“这个……烧红以后分不太清？总、总之，之前那个朴先生不是从警局抓到了好多炸药吗？如果让我把炸药带进去，直接炸了那个炉子的话……”
“……不行。”
白无一拒绝。
“诶，为什么？”
“高燃高压高热环境，你别说往里面扔炸药了，你光是把炸药带进去它都会自己爆了，能不能炸到那个炉子还是两说呢，你这手脚，能抱几包炸药进去哦？”
虽然白无一口头上教训的理由是这个，实际上……如果宫野琳真的把炸药抱进去投到炉子里的话，不一定没有效果，但她人估计也就出不来了。
自从安德烈那件事后，白无一变得稍微自私了一些。
“总、总之，您如果有需要带进那边的东西的话，可以交给我。”
被白无一唬得一愣一愣的，宫野琳低着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被贾格尔带着走了，而其他选手也都是有些心事重重地散去……
只有海民的两人以及白无一、关寒还留在了这里。
“古德里安现在在接近贵族，我们也没必要打扰他的工作，所以这次出海只有我们四个人……”
关寒眯着眼，带领着众人乘坐上了正常运作着的缆车……该说不说，这城市其他部分效率颇为幽默，但这缆车这方面倒还算得上维修神速，就是不知道是靠工人进行维修，还是那能够滋生城市部分的木台法庭做了什么了。
“我们两个可没有战斗的异能，”
期间，压着杰森打的某人一副忸怩作态地看着面前两个被船长压着打的人说：
“一会儿在船上，还得你们两位保护我们呐。”
马鲁克：“保护……也罢，合作吧。”
苏娜：“那是当然的，不过比起我们保护，还要多仰仗关先生和白先生的指挥才是。”
这样半恭维的对话之后，一行人就来到了海湾，这一次，没有人再来对他们进行围攻了，沿路上几乎所有海民都以畏惧的表情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恶人一般。
等再次看到船长的时候，他正坐在他那把木椅子上抽烟，皮革面具下不知何种形状的眼睛望着苍茫的大海，烟雾自他体内升腾，浸染到本就浑浊的天空中去。
而在他一旁，则有个红头巾。
“雷德。”
白无一他们来的时候，船长肩膀微微抖了一下，随后向一边的人说：
“你的朋友来了。”
“那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们海湾的合作对象。”
“哼，朋友不就是这种关系吗？不要跟我顶嘴，刚刚安排你的任务，你记住了吗？”
船长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铁管，而这时，白无一便清晰看见了，那根铁管里面并没有继续渗出烟雾，反而是船长的面具之后依然在不断渗出雾气……船长真的是在抽烟吗？
不过这种考虑很快被一点点走过来的雷德打断了。
“上来吧。”
雷德说着，给白无一等人指了指一旁一艘早就准备好的小木船：
“船长让我这次带着你们……你们的航行技术，很差，对大海也没有一点了解，要是航行到远海还这样的话，是有可能死掉的。”
“那就多谢雷德大人的照顾咯？”
在众人还在犹豫之际，棋手第一个轻浮地走上了船去，算是给其他人打了个样，剩下三人自然也不再逗留，直接上了船，等待着再一次的航行。
嗡……
铁船的汽笛声再次响起，而此时，时间早已从黄昏一点点倾向了夜晚，天空璀璨的橘黄中现在染上了些深沉紫色……倒是一点看不出，这些光线竟然是虚假的，只是灯泡在雾气中无休无止的运作罢了。
……实际上，在书店附近，白无一似乎从未见过如此自然的天光挪转？
“哗啦。”
“你们来的时间很准，就是这个时候，最适合出航。”
在海浪的推行中，戴着红头巾的人一边迎合着它划桨，一边说：
“白天太没有征兆，完全的晚上又太黑，9点之前，这个时间刚刚好，刚刚是船长会进行大规模捕捞的时候。”
有雷德这个熟手在，船只航行的速率比之前快了不少，甚至他也并没有非常使力地进行划桨，只是轻轻一拨，便可随波逐流，这是只有熟悉海洋每一次呼吸的人才能做出的操作。
雷德毕竟还算个年轻人，坐着船，倒也有些不甘寂寞地要交谈几句，于是白无一索性也便趁机打探着线索。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近海还是远海？”
“取决于你说的远近是什么概念，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深入大海，只是比其他人多航行一段，也便足够遭遇危险了，而船长的船是唯一能够抵达那些地方的，只是得绕点路。”
“原来如此。”
白无一略一思索，随后有些迟疑地问了一个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
“朋友，我想问你一下，你经常在那艘船上活动吗？就是……你看，规则里面似乎不大恰当上铁船吧？”
“没有，我不上船的。”
雷德猛然看了他一眼，随后声音里也带了一丝犹豫：
“你上了？”
“没有，不如说正是因为这样才问你的……那你对船上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咯？”
“还好吧，我虽然不上船，但围着船走的情况不少，上面的人也不是被困船上不下来了……你想打探什么？”
“船上有瘟疫吗？”
“……”
雷德沉默了一下，盯着白无一又问了一遍：
“真没上船？”
“没。”
“你的行动轨迹我还是蛮清楚的，海湾就来了三次，出航更是只有两次，居然能知道这些……你不简单。”
雷德叹了口气，点点头：“有，但都是他们手下的底层人的，那些人……确实不怎么能下来了，长期在海洋上这样行走，变成那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更糟糕的是……”
“是？”
雷德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摇了摇头。
“你到底只是个外人，我不想惹麻烦，总之，你既然之前没上去，以后也别上去就好了。”
“好。”
之前，白无一曾经一度纠结过，海洋如此凶险，为什么只有船长的船会是钢铁，而木头这种东西不该很能吸水吗？但是之前拍卖会发生的事其实给了他另外一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