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奉命行事没错，待会儿九公主洗澡他也肯定会闭上眼睛不看，但没人给他作证，如果这个婢女到处嚷嚷说他躲在九公主的房间里偷看了九公主洗澡，这锅他就背定了。到时候可不只是被王爷的冷气冻成冰棍，而是直接被削成人棍了。
好吧，比起因为背锅被削成人棍，还不如因为办事不力被冻成冰棍呢。
悻悻然从阴暗处现身，又默默的走出房间的暗卫七，终于明白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的含义。
赶走了暗卫七，翡翠又看向莫遥。
莫遥无视翡翠警告的眼神，耸了耸肩，反对月九儿道：“之前你说我得了病，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月九儿很诧异：“你真的要治？你知道那是什么病？”
看莫遥一脸淡定的样子，还让自己给治疗，月九儿打死都不信他知道了那是什么。
这种问题，就是放在现代，很多男生也是不好启齿的，更别说在这古代，对方还是个纯情小男生。
这种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讲那啥的问题，月九儿忽然觉得想歪的人是自己。
莫遥依旧语气平缓，表情认真：“我想大约是我身体上的某个部分，有什么多余了，需要切除掉。”
“其实……”这回轮到月九儿有些尴尬了，“其实这个不切除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她不是真的医生，不像那些男性生殖泌尿科的医生护士，可以面不改色。也无法真的做到所谓的医生眼里无男女。
更何况，若是被靖王知道自己给莫遥割咳咳，估计不仅会把自己削了，还会把莫遥给弄成太监。
这个无关喜不喜欢，而是尊严问题。
相比月九儿的推脱，莫遥反而坚定了信心：“你不是说这个病要是不治疗，会对我女朋友不好吗？”
“你还知道女朋友什么意思？”
月九儿真的要服了。
她之前顺嘴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女朋友什么的，绝对不是这里的人能够听懂的词汇。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将一切都归结于地域文化差异，所以也没在意。
但现在莫遥说得就好像他完全听懂了刚才那番话的意思，真的很不可思议。
只见莫遥点了点头肯定道：“我猜在花月国，女朋友应该指的是自己的女人的意思。”
“聪明！”月九儿啧啧的竖起大拇指。
而且单从这点就能看出，莫遥这个杀手，本质是个大暖男啊。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他居然会考虑自己女朋友。
长得帅，武功好，性子外冷内骚，还没有钢铁直男那种大男子主义，简直是完美男友啊！
忽然好想跟他去流浪怎么办？虽然一个以杀人为业，一个以治病救人为主有点奇怪，但这种亦正亦邪的感觉，莫名让人兴奋。
但好像莫遥打不过靖王吧？
一想到跟靖王有一年的约定，想到他分分钟可以捏死自己，各种翻脸比翻书快，一秒入戏一秒出戏，月九儿就头大。
以为月九儿在认真考虑治疗的事，莫遥又道：“那可以现在开始治疗吗？”
月九儿：“……”
她真没法给莫遥做这手术，别说只有10个健康值，就是一百个一千个健康值摆在面前，她也要不起啊。
她还不想被梁穆炎削死。
于是扯了个谎道：“你这个情况，现在的治疗时机还不够成熟。”
“成熟？”莫遥在心里嘀咕，难不成什么东西还要长大了再处理？
“是啊。”月九儿一本正经的瞎扯，“并不是所有病症都是发现越早，越早处理越好。你这个处理不处理，都不影响你的生活，或许随着你将来有了女朋友，症状就消除了。”
“这就很奇怪了。”莫遥皱眉，“你之前说我的病会影响到我女朋友，现在又说我的女朋友可以治疗我的疾病，难道我的女朋友就是治病的关键？”
“呃……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月九儿：“！！！”
表白来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跟患者讨论病情时被人告白，而且对方还是一副绷着脸严肃的样子。
这一点都不严肃，也一点都不浪漫好吗？
若不是莫遥之前明确解释了女朋友的含义，月九儿还真怀疑他根本就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她无法忽视这句话的明确告白意味。
“只是个小病而已，你不用牺牲这么大吧……”月九儿抽搐着嘴角，努力让自己说出去的话显得轻松，却发现整个氛围怪怪的。
果然是因为莫遥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见他依然面不改色道：“你做我女朋友给我治病，我没什么损失。”
莫遥说的如此在理，月九儿忽然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前一分钟她还在畅想着将来跟莫遥可以浪迹天涯什么的，下一分钟莫遥就跟她表白了，那是真的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怎么治疗你的病吧。”
“不是只要你做我女朋友就好了吗？”
月九儿：“……”
“所以你答应吗？”
月九儿：“……”
“你这是默认了吗？”
“你平时话没那么多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多话？！”月九儿没好气的突然责问。
呃！
莫遥忽然一愣，也发现自己今天的话特别多，竟每每抢在月九儿无语的时候就脱口而出。
似乎，他特别介意月九儿的回答。
气势反转，月九儿抓住这难得的主导地位，反驳道：“我是不可能为了给你治病牺牲自我的，反正这病死不了人。”
莫遥：“……”
“我都要沐浴了，你这样呆在我的房间里会有损我的清誉的。”
莫遥：“……”
“而且你还是个杀手，杀过那么多人，要是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我会被你害死的。”
莫遥：“……”
“你或许会说可以保护我，但是你能每时每刻都保护我吗？你总要吃饭，总要睡觉，总要上厕所。我洗澡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你总要回避吧？万一我因为你被人杀了，你会不会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莫遥：“……”
“关键，我人都已经死了，你就算一辈子都良心难安，我也不能死而复生了。”
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完，而且成功将之前的话题偏到十万八千里外，月九儿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