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思绪飞转，钟峦可没想那么多，门一打开她就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好家伙，三面都是门。”她啧啧称奇，我连忙收敛心神一阵打量，这闸门之后确实什么也没有，只在左右和对面设置了三道一模一样的石门，好在它们都没有上锁，只做隔断之用，后面应该连着三个不同的区域。
“左边、右边还是对面？”她直接把这道选择题抛给了我。
“先去左边看看吧。”我示意她帮把手，一起用力将门推到了一边。
里面的灯似乎也是声控的，立马应声而亮，我就着灯光目光这么一扫，心里咦了一声。
这左边的门后面还是一条走廊，但和刚刚的不一样，反而跟我和宁宁待过的那个地方有些像，两边都是病房似的房间，就是规模要小得多，每一边都只有五间。
“难不成这里也是某个实验场所？”只不过比我们待的那一边要更隐蔽一些。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如果予明研究所真的只是在研究如何用别的东西识别祭幡人，为什么会弄这么多这种便于观察的房间在这里——这样的布置明显不是给工作人员住的，更像是为了安置实验对象，换言之这些实验也需要人来验证，而且数量还不少。
“会不会他们在研究的过程中有了意外发现，觉得可以将普通人改造成或者伪装成祭幡人，这才修改了实验内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我内心深处总忍不住想搞不好破龙真的会这么做，如果阿思的记忆真是他们有目的地在攫取的话。
“有了执幡人的记忆他们就能掌握和镇龙幡有关的关键信息，再伪造出祭幡人，一旦龙脊凤心盘和归龙图到手，拿到镇龙幡那不是探囊取物吗？”
可这未免太疯狂了，就像当初我们发现古姚国人在主动进行玉化实验时一样，我感觉我的三观又一次受到了挑战。
眼下我只能庆幸他们的意图应该没有得逞，不然他们也不会想方设法妄图找到我。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已经这么做了，正是因为我失去了无可替代的作用，秦渊才会对我心生杀意，而非我所认为的他对“那头”也有二心。
想着我一颗心不知不觉沉到了谷底——要真是这样，那我就惨了，不仅执幡人、守幡人以及上头为了保护镇龙幡会选择除掉我，破龙为防止我破坏他们的计划亦会痛下杀手。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如果他们真有备选祭幡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之前都不可能会想着帮我隐瞒。
“除非真那么巧，随着我身份的暴露，他们刚好也完成了伪造祭幡人的实验……”又或者本就是因为他们的实验完成了，我的身份才“暴露”的。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钟峦推了推我，“怎么突然跟天要塌了似的，问你话也不吱声。”
我瞬间惊醒过来，暗笑自己何时成了惊弓之鸟，看到什么都疑神疑鬼的尽往深处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堰，想那么多除了把自己搞得草木皆兵好像也没什么用。”收拾好心绪，我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她非常体贴地没有追问，而是指了指那些房间：“里面瞧着比外面那些办公室都要空，咱们还有必要进去找吗？”
“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我有些不死心，“你左我右，咱们一人一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仔细点，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行吧。”她任劳任怨地朝第一个房间走去，我也进了对面的房间。
可惜就像她说的，里面空荡荡的，还积了厚厚一层灰，看上去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我就有点怀疑这予明研究所是不是当年就废弃了，直到后来他们意图让我混进封家才又重新将它启用。
不得不说，我的预感有时候也挺准的，我和她一路从这头找到那头，最后一会合她一个劲地摇头：“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当然也是毫无所获，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打击士气，只得提议：“去对面看看？”
我们重新回到中间的路口，故技重施将右边的石门也推了开来，门后也是一溜儿房间，但既不是病房也不是办公室，里面放在一排又一排的架子，看着很像图书馆或者档案室。
我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希望：“这似乎是他们存放资料的地方，走，进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从头找到尾又从尾找到头，还是什么发现也没有——我之前的猜测似乎成了真，早在二十多年前这里就已经废弃了。
没辙，我们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最里面那扇石门上，结果我俩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它居然纹丝不动。
这让我们意识到一种可能。
“会不会这也是一个‘入口’，它和我们进来的那道门一样是从对面锁住的？”钟峦哭笑不得地开口。
我点点头，心里翻涌而上一股失望：“而且极大概率就连着那两间实施移轴实验的实验室。”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穿过那两间实验室，对面好像真有一道和这些石门差不多的闸门，至于它有没有上锁我就没注意了。
“那这予明实验室还挺对称。”
她在门上一阵比划，“这边下来是一长溜办公室，刚好和你们住过的那些房间对称，往里走是四扇门以及左右各十个房间，那边也是四扇门和左右各一间实验室，我都有点怀疑修建它的人是不是有强迫症。”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道灵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我脑海里闪了过去。
“按照我之前的猜测，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入口，如果它是我发现的那道铁门，这种对称的布局就会被打破。”
所以，会不会是这样——
“那边的长走廊尽头搞不好还有一个暗口连着对面的入口，铁门则通向其他地方，它也许是第三个入口，也许是工作人员暂住的地方，不管怎么样与之相对应的，这边紧挨着外面闸门的位置应该也有一道门能连通这样一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