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杨师道在宴会上的发言，阿史那鹰嘲讽的笑了起来。
“你根本不懂，那个男人自信灿烂的笑容里，充满了众生平等。”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是一种不是鄙夷某个人，而是鄙视所有人的众生平等。”
阿史那鹰终于明白为啥在中亚厮杀时，某个来自天竺的和尚说佛祖之下，众生平等，因为佛祖真的看不起所有人，就像杨师道一样，讲解着杨家目前最厉害的知识底蕴，从根本上来的强大，让他看不上任何人。
低于他们那个级别的人，真的没有资格参与。
阿史那鹰的妻子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她明白了一点，自己那曾经骄傲的丈夫，在一场宴会上，被大唐用最平常的福利给打败了。
那大唐要给草原投降民族的福利，直接打碎了他骄傲的内心。
“你说……”
阿史那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凄然一笑。
妻子看着自己丈夫充满伤感的脸，心中一突。
“我们突厥中，有没有杨师道那样的人才。”
妻子沉默，不说话。
有吗？
没有吧。
肯定没有的。
如果有，他们早就牛逼了。
“这就是根本的差距啊。”
阿史那鹰痛苦不已。
这就是他感受到的恐惧。
这是从根本上体现出的差距。
“偌大的突厥国，可拆分出东西两大突厥的强大民族，竟然没有一个懂发展，知道该如何发展的人，这是多么的可笑。”
阿史那鹰脸上充满了嘲讽，对于突厥的嘲讽。
他的妻子同样沉默。
突厥不是没有诞生过强大，英明神武的王，也不是没有骁勇善战的将士，也不是没有指挥大军的将军。
就连统治草原的制度也是不错的封君制度，这些都是不错的。
但是他们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治理天下，经略国家的人才。
说白了，就是没有萧何、诸葛亮、房玄龄、三杨那种能够名流青史，从根本上改变一个国家国力的存在。
只要战争存在，能征善战的将士，指挥无敌的统帅，早晚都能厮杀出来。
甚至于可以谋略天下的谋士，也可以培养出来。
这个时候，缺的就是坐镇后方，经营势力的人才。
突厥没有啊。
偌大的突厥国，没有这种人才。
阿史那鹰痛苦的就是这种人才，他们是真的没有。
但凡有一个，他们都不会这么痛苦。
宴会结束之后，苏阳单独和杨师道约见了。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旁边跳动的油灯，揉揉自己的眼睛，合上桌上杨师道送来的杨家部落的发展数据，抬起头看着对面潇洒自然，浑身上下充满自信的杨师道，苏阳头疼不已。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苏阳头疼，杨师道自信。
“为什么要把杨家部落的发展数据，试错方案都完完全全的交出来。”
“这应该不是杨家和国家的交易内容之一吧。”
苏阳真的头疼，今天宴会上确实安排了一场演讲，他也让杨师道准备了对草原的降维打击。
他相信杨师道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杨师道竟然直接用了这种疯狂的手段。
杨家部落在草原上的迅猛发展数据，用数据告诉阿史那鹰，你们经营草原的方法弱爆了。
这降维打击的力度，是真的疯狂，是真的恐怖。
可这代价对于杨家来说，太大了吧？
今天杨师道说出来，并且放在他的桌子上，明天就会传的满大唐都是，作为各个世家和各地学堂图书馆的实验档案之一。
不要觉得奇怪，就是他苏阳卖的。
杨师道则笑了，笑的很开心。
对于苏阳的惊讶，震惊，他早有预料。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这都是过去的数据了，送给大家也没什么。”
“而且要以最平常的方式打碎阿史那部落的骄傲，这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杨师道淡淡的声音中充满自信。
真的是自信，非常自信。
他觉得这就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苏阳沉默了。
确实，最有效了。
直接告诉阿史那鹰，你们突厥的治理方法弱爆了，我们大唐才是真的强。
他们收服阿史那部落的方法，就是从方方面面碾压，震碎他们的骄傲，让他们臣服于大唐。
这个方法是汉民族自古以来就喜欢用的，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们能做到，让你们从一点一滴的过程中体验到国家与国家的差距。
苏阳犹记自己前世经历过的智利海啸撤侨，利比亚撤侨事件。
那是真的能让亲身经历的人感受到什么叫做国家荣誉，什么叫做归属感，什么叫做羡慕。
还有每次大型流行疾病到来时的免费疫苗。
苏阳记得他在打疫苗时一个外国人因为妻子是他们这个国家的，自己也在这个国家工作了十年，得以打到一支在国外被卖出高价的疫苗。
他还记得那个人诧异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羡慕，到后来的激动，再到最后的以妻子为荣。
而他们要打碎阿史那部落骄傲之心的方法类似于这样。
军队中以比武获胜。
以丰厚的物资，大方的奖赏震撼他的心。
以平等对待彰显出的强大自信让他们沉默。
以对草原的治理方法，根源智慧让他们感受到根本差距。
一个强大，自信，充满阳光的国家民族，对于游荡民族的吸引力太大了。
这是真的会从根本上吸引，打碎一部分人的自信。
阿史那鹰就属于被打碎骄傲的人。
这是原本的计划，但是苏阳本以为杨师道讲解一下他们的治理方法就oK了，谁知道杨师道直接用最好的状态，讲解了最爆炸打击的方法。
就相当于开局甩王炸一样，非常牛。
可杨师道无所谓，在杨师道眼中，这种事，要做就做最好。
苏阳沉默一会，想到这件事最后得利的人非常多，他也没失去啥，他的计划也执行的非常好，现在纠结的事，无非就是怀疑杨家还有什么隐藏未动的事情而已，害怕杨家给来一个隐藏背刺。
毕竟，这个家族，从三国到现在，死了好几个支脉，还牛逼哄哄的，谁知道他是啥想法。
好像知道苏阳的想法，杨师道轻笑一声，缓缓开口：“不用担心，我们没啥想法，就是爽而已。”
这一句话，让苏阳更加沉默，果然还是有其他想法，今天必须说清楚，我才不会信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