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眉看到楚寰身体立时僵了起来。
伏在床边，身形娇娇小小，葱根一般白嫩微凉的指尖点着他的唇：“别想否认。”
“你也否认不了。”宁眉话是疑问的，语气却肯定无比，柔美的嗓音忽然就变得低沉了一点：“你喜欢我，甚至，爱我……”
楚寰无力地张了张血色尽失的嘴唇，他想说不的，但嗓子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硬是让他一个字都没法出口。
宁眉缓缓站起来，单手撑在楚寰枕边，微微弯腰，直视着楚寰，红唇莞尔：“楚寰，我自认对你有一些了解，你这样骄傲的性子，为什么会不敢承认呢？”
按她的了解，楚寰是那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格，不喜欢你你什么都不是，喜欢了命都能捧给你。
他敢作敢当，并且不是输不起的性子，他不会害怕被拒绝，甚至都不会想到自己可能被拒绝。
楚寰喜欢她。
甚至，爱她。
宁眉无比确定这一点。
哪怕好感度是零，她也没有动摇。
她知道怎么掌控这个男人，她比机械的系统更知道。
楚寰阖眸。
凌乱的呼吸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手背的皮肤苍白到了极点，青筋凸起，显得有几分狰狞。
为什么会不敢承认呢？
因为知道，承认就会输，输得一败涂地，片甲不留。
他不想再输一次了……
“楚寰，楚寰。”宁眉态度温柔而强势，唤他：“楚寰，你睁眼……”
宁眉也不想在楚寰受伤的时候这么逼问，但她有种直觉，这可能是任务完成的唯一契机！
所以……宁眉长睫低垂，掩下眼底的歉疚：“别想否认，楚寰。襄阳侯府大小姐对你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你没必要冒险救我。”
一声轻笑，宁眉红唇弯起：“你喜欢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不太敢确定。”
“你可以拼命相护，你可以冒险救我，你甚至舍不得我担着床伴的名头，你对我说滚出去都觉得心疼……”
宁眉一件一件数过来，最后总结：“但你就是不敢承认，你爱我。”
拿着虐文男主的剧本，但别说虐身虐心挖肝挖肾了，连一句滚出去都觉得过分和心疼。
这样的男人，无论如何渣不起来的。
因为，他爱她。
“为什么？”
宁眉换了一个姿势，柔软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男人攥得死紧的大手，男人的骨节因为过分有力已经发白了。
她低头，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抚过男人掌心的薄茧和粗砺的指节。
楚寰没有回答。
宁眉自顾自道：“我没见过你，第一次见面是那次在茶馆，我也能确定你没见过我，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我的？”
“你对我那么熟悉，口口声声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她抬头，微微一笑：“除了前世，没有第二个解释了。”
“我前世，辜负你了，是吗？”宁眉想起了书生与狐妖的故事：“或者我想害你，成功了，你死在我手里？”
宁眉觉得后者不太可能，没人能那么大方，死在对方手里依旧深爱。
楚寰睁眼。
“你真想知道？”
男人的声音仿佛穿透了百年的岁月与时光，带着无尽的沧桑、悲哀与彷徨，疲惫不堪，眼底血丝密布。
宁眉缓缓点头。
男人直视她漂亮的眼睛。
“那个前世里，我机缘巧合知道了一件事——”
“我是你的，攻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