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古战场上，风雪飘零。
正事说完后，秦婀娜看着眼前的弟子，开口道，“小子夜，为师好久没有查看你的武学进度了。”
李子夜听过老秦话中之意，也没有拒绝，翻掌虚握，只见空间波澜弥漫，一柄通体青红色的长剑凭空出现，经过多日的蕴养，昔日的剑胎已经初具剑形。
隐约可见，天罪剑上，一缕缕青红相间的光华流转，在真元灌入后，剑气吞吐，锋芒隐现。
“好一根烧火棍！”
张邋遢看到眼前小子手中的剑胎，一脸戏谑地说道。
“……”
李子夜听过老张的嘲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和这个没素质的老头计较。
“李阁主的领域法则，好像又有突破了。”
张邋遢身旁，花非花看到李阁主拿出天罪剑的方式，凝声道，“上一次，他做不到如此程度。”
“这小家伙，邪门的很。”
一旁，张邋遢说道，“未破五境，便将领域法则修炼到如此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两人说话间，前方，秦婀娜也伸手拔出了青霜剑，顿时，周围空气一寒，彻骨的寒气迅速弥漫开来。
极夜寒冬到来后，秦婀娜不论何时何地，相比其他武者，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天时地利优势，寒冬的降临，对于青霜剑气的加持，足以改变一场战斗的结局。
这和凤凰在火焰中实力大增是同一个道理，天时地利的加持，在双方实力相当时，毫无疑问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夜色下，李子夜、秦婀娜相隔十步对视而立，寒风起，雪花遮目的一瞬，李子夜首先动了，瞬至老秦身后，一剑斩落。
秦婀娜有感，手中青霜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背后，铿然挡下了天罪剑的攻击。
“快雪时晴，一剑青霜！”
双剑交并的刹那，秦婀娜转身，伸手握剑，旋即一剑挥过。
顿时，漫天风雪激荡，彻骨的寒气席卷，开始冰封两人所在的战场。
肉眼可见，以两人为中心，天地迅速冻结，和青霜剑交锋的天罪之上，青色的冰晶快速蔓延，直达李子夜的手臂。
三尺距离，李子夜周身，凤火汹涌而出，将手臂和天罪剑上的冰晶融化。
“快雪时晴，白虹贯日！”
战局中，秦婀娜眼见凤火汹涌而至，剑上风云起，一剑斩开漫天凤火，剑气奔腾，擦着前方弟子的手臂而过。
余劲冲击下，李子夜脚下滑出数步远，却是退而未伤。
“手下留情了？”战局外，花非花看到这一结果，目光微凝，问道。
“不。”
旁边，张邋遢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应道，“那一剑，并非冲着要害而去，即便伤到那小子，也只是皮外伤，没道理要故意刺偏。”
“领域法则！”
花非花意识到其中问题所在，目光看着白发年轻人，凝声道，“李阁主用领域法则，将那道剑气转移了。”
“嗯。”
张邋遢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仅仅凭借这一手功夫，这小子的实力，就足以和所有双花境之下的神境强者平起平坐了！”
现在，秦婀娜这个当师父的，想要赢那小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战局中，秦婀娜同样意识到这一点，不再留手，一步踏出，一身真气奔流急剧扩散开来。
一瞬之间，两人周围，异象突生，一朵朵青色的冰花迅速绽放，宛若盛开在空中的冰莲，美丽的令人迷醉。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虚空上，冰花接触的地方，万物开始冰封，包括李子夜的身体和手中的天罪剑。
李子夜见状，周身空间波澜再起，以领域法则隔绝冰花的侵蚀。
“法则对法则。”
战局外，花非花看到梅花剑仙的选择，轻声道，“如此一来，李阁主就很难一边对抗秦姐姐的领域法则，一边转移青霜剑的攻击了。”
“六甲秘祝，风雷化阵！”
夜色下，李子夜眼见局面对自己不利，脚下一踏，一手结印，同时，一剑起惊涛，冲向前去。
接着，李子夜周身，雷霆激荡，手中天罪剑斩下，剑气奔腾，将空中一朵朵冰花震碎。
秦婀娜看到弟子的表现，瞬身迎了上去，青霜挥斩，铿然一声，强势挡下了天罪剑的锋芒。
“快雪时晴，孤影飞鸿。”
双剑僵持的一瞬，秦婀娜并指凝剑，只见锐利剑芒破空而出，守中反攻。
危机时刻，李子夜单手结印，身前，水波荡漾，硬挡剑气。
然而，青霜剑气无坚不摧，只见剑气穿透水波，贯入了李子夜的左肩。
鲜血，无声溢出，染红衣衫。
“破防了。”
观战的张邋遢看到眼前结果，轻声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弟子认输。”
战局中，李子夜看了一眼肩上的伤口，知道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收敛真元，很是干脆地拱手认输。
“看出自己输在哪里了吗？”秦婀娜收起青霜剑，询问道。
“防不住仙子师父的硬解能力。”李子夜回答道。
“不错。”
秦婀娜点头应道，“你最大的倚仗，是你的领域法则，倘若别人用领域法则牵制住你的领域呢？”
说到这里，秦婀娜语气一顿，继续道，“对手的领域法则无需太强，只要能在关键的时刻牵制住你，那么，你面对敌人的硬解能力，就会处处受制，你刚才也看到了，不论你的修为还是术法，面对可以硬解你防御的对手时，失去领域法则的相助，明显不太够用。”
李子夜听过仙子师父的教训，面露思考之色。
“我给你一个提议。”
秦婀娜说道，“要么尽快破五境，要么，在外力上想想办法，性命这种东西只有一次，别大意，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肯定也在算计你。”
“弟子明白。”李子夜颔首应道。
“明白就好，去做事吧。”
秦婀娜摆了摆手，说道，“是回九州，还是去昆仑虚，你自己看着办。”
“我先回九州。”
李子夜回答道，“仙子师父刚才的话，给了我一个提醒，我得想办法给自己弄一件保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