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郁闷的不行。
对付汤宝茹那样的成年女性,他是头子。
但是对付这种刚刚成年的小丫头片子,他完全不得章法。
秦歌坐在那里,一脸困惑地看着钟晴雪,脸上既有无奈,也有不耐。
“呃……钟晴雪。”
钟晴雪慢慢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希望你尽快长大,懂得长辈的良苦用心……”
“哼。”钟晴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她又怎么了?”秦歌问夏禾。
夏禾也一脸的困惑:“秦哥哥,你怎么每次跟我们说话,都像是长辈在教训小孩子一样?你得尊重我们啊,虽然你人长得帅、打架厉害、衣品好、人也酷……但是,我们不是同龄人吗?你为什么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秦歌揉着太阳穴,许久才抬头:“好吧,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夏禾道:“秦哥哥,你的衬衫上,有血。”
“嗯?哦,没事。”
秦歌转身刚要走,钟晴雪突然道:“那个女的是谁?”
秦歌转回身:“我一个朋友。”
“为什么带我家里来?”
秦歌想了想:“她今晚得住这里,算是你们帮我个忙,容她一个晚上,好吧?”
钟晴雪虎着脸:“那你今晚住哪儿?”
“我住沙发。”
“她那么好看你会住沙发?”
秦歌看着钟晴雪:“也对,她那么好看,我还住什么沙发?傻呀?谢谢提醒。”
秦歌给钟晴雪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走。
钟晴雪睁大了眼睛,秦歌走远了她才想起来喊:
“你要是敢和她住一起,就死定了!”
晚上,钟晴雪和夏禾悄悄走了出来,看到秦歌一个人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查资料,才相视一笑,悄悄又返回去睡觉了。
……
第二天,秦歌上午请假,回到了自己家里。
汤宝茹也跟着他。
在自己的工作室,秦歌打开了超级电脑,开始打印一些东西往墙上贴。
汤宝茹很好奇:“你这三块板子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哇,这块板子上全是钟晴雪的名字。”
“嗯。”
秦歌继续忙碌。
“就是昨天吃醋的那个女孩子?”
“吃醋?”秦歌道:“你怎么知道她吃醋了?”
汤宝茹笑着走到秦歌跟前:“因为我是女人。”
秦歌拉过一块白板,将一些照片贴上去,又开始写上一些重要线索:
“向华东和陈志生经营不善,后期的产业布局已经是一盘废棋,面对钟海城,他们几乎没什么筹码可以谈。所以他们选择联手,压制钟海城的统治,希望可以达到三分天下的效果,他们不希望出局,目的是董事局的举票权。”
汤宝茹撅噘嘴:“这个大家都知道。”
秦歌继续道:“通过昨晚的调查,陈志生就是幕后黑手。”
“什么幕后黑手?”
秦歌摇头,没搭理她:“但这只是他以为,还有人在背后搞事情,他被人利用,但是自己不知道。”
“他们会查到你吗?”
“不会。”秦歌道:“昨晚的现场全是向华东和陈志生的人,他们的人混战而已,都以为获胜的是对方的人。”
“要是仔细勘察现场,总会发现有第三方在现场的证据。”
秦歌笑了:“他们不会浪费那个时间。”
“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这种烂摊子没人想接手,何况他们心里认定是对方干的。浪费时间去查这种自己‘已知’的情报,等他查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他们会迅速做出反应,相互指责,他们的联盟持续不久了。”
汤宝茹看着秦歌,像是看一个外星人:“你多大?”
秦歌抱着肩膀,看着白板上的线索,没有回答。
然后走向前,在陈志生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儿:“就是你了,陈董事长。”
汤宝茹摇头叹息:“陈志生如果了解你,看到你在他的名字上画圈儿,一定会吓得失眠。”
秦歌陷入了思考,许久没说话。
汤宝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吧,打算怎么处置我?”
“嗯?”秦歌回头,似乎没听到刚才的话。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汤宝茹惨然一笑:“看一次‘风景’,然后处理掉?”
秦歌笑了:“‘风景’以后再说,处理倒是需要处理一下。”
汤宝茹紧张了起来。
秦歌走到桌子跟前,拉出一个抽屉,拿出一张卡:“我会让钟海城派人送你出国,或者去华夏的南国也行,这张卡里有五百万,应该够你安家的了。”
汤宝茹看着秦歌的卡,没有去接。
秦歌递上去:“拿着啊。凭你的聪明才智,用这个做本钱,不成问题。”
汤宝茹道:“我还有点积蓄,不用你的钱。”
“你挺有钱啊,五百万都不要?”
“我自己还有个一百多万,够用。”
秦歌点头:“也对,干这行一点积蓄都没有,那就太丢人了,不过那你也拿着吧。”
汤宝茹接过卡,眼睛瞬间湿润,看着秦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歌好像只关心那块白板,此时不得不又回过头:“泡妞嘛,总要下点本钱。”
汤宝茹噗嗤一笑,走了过来,张开双臂拥抱秦歌,哽咽着道:
“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秦歌轻拍她的后背:“这件事本不该把你卷进来的,当初没处决罗一程,也算是我们的失误。”
汤宝茹松开了秦歌,抽了两下鼻子,笑了一下:
“我不走。”
“不走?”
“我要留下来。”
“为什么?”
“你这么厉害,背后的组织肯定有只手遮天的能力,我逃到哪里都不可能有安稳的生活,只能跟着你。”
秦歌愣了:“跟着我?我背后没有组织,我现在也是被私人雇佣的,那张卡就是我前期的薪水。”
汤宝茹笑了,摇晃着自己手里的卡:“工资上缴,你就是这么泡妞的吗?”
秦歌也笑了:“不是那个意思。”
汤宝茹把卡放进包里:“卡我收下,但是我不走,这件事不解决,我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安全感。”
她低下头:“我不想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秦歌表示了解,但是他也陷入了一个难题。
汤宝茹不走也符合情理,她的担心也是自己的担心。
可是她不走,怎么安顿?
绝对不能让她住自己家,老妈和妹妹都是普通人,不能把她们牵扯进来。
秦歌想了想,问汤宝茹:“想做一名真正的特工吗?”
汤宝茹看着秦歌,坚定地点头。
“你想好,干这一行,生死一线间。”
汤宝茹惨笑:“我已经是生死一线间了。”
“好。”秦歌道:“从今天开始,我安排你替钟海城工作,他不会亏待你的。”
“我只为你工作。”
“我不需要有人替我工作,我也开不起这么贵的报酬。”
汤宝茹把银行卡拿出来放在秦歌的桌子上:“我不要报酬。”
“你不要报酬?那你要什么?”
汤宝茹走到秦歌跟前,慢慢地贴近他的身体:“我要你。”
秦歌笑了,慢慢地推开她:“我不行,我们还是聊聊报酬吧。”
汤宝茹惊讶于秦歌的定力,一般男人是很难抗拒自己的。
别的不敢说,自己的身材样貌,遇到哪个男人都是不可能失败的,失败的经历,她一次都没有过。
一次!都没有过!
但是这一次,她遇到了秦歌。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这么年轻,应该是生龙活虎,十分冲动的年纪啊!你要是个七老八十没有那方面能力的老年人,倒还说得过去,这种年纪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拒绝我?
汤宝茹不甘心,又贴了上去,声音变得柔腻起来:“我不需要你负责任,我只要陪着你。”
秦歌再度礼貌地推开她:“工作守则第一条:不许勾引老板。”
汤宝茹愣了,旋即噗嗤一笑,打了他肩膀一下:
“你有喜欢的人?”
“没有。”
秦歌又去鼓捣电脑。
“我长得太丑,让你讨厌?”
秦歌头也没回:“你的美貌几乎完美,而且成熟、性感、有韵味,是男人都会动心。”
“那就是你不行?”
“我不行!?”
秦歌猛地回过头,然后看到了不该看的“风景”
,赶紧又转回头对着电脑:
“宝茹,把衣服穿好,我不喜欢这样。”
汤宝茹没想到,自己这样都无法打动这个人,气呼呼地穿衣服。
秦歌依旧在忙活电脑。
汤宝茹走到桌子跟前,一把抓过银行卡:“那这就是我的报酬。”
秦歌点头:“合理。”
“你需要我做什么?”
“稍后再说。”
秦歌整理好了资料,站起身来,抓起外套穿上:
“我现在带你去见钟海城,然后我得赶紧回学校。”
“学校?”汤宝茹很兴奋:“你是老师?用这个身份伪装?”
“不是,是学生。”
“学生?”汤宝茹感觉很惊讶:“哪个大学?”
“向贤学院,听说过吗?”
“高中啊!?”汤宝茹惊讶的不行。
“对啊,三年二班。”秦歌道:“出发。”
汤宝茹看着秦歌的背影,喃喃地道:“我竟然主动给一个高中生看自己的‘风景’,还没成功?”
……
钟海城表现的很稳健,直到听完了秦歌的所有情报汇总,才点头道:“辛苦你了。”
汤宝茹成了钟海城的秘书之一,这是她的表面工作,很多涉及到情报搜集的场合和活动,她都会直接介入。
钟海城不是没有顾虑,但是他愿意相信秦歌。
不仅是相信秦歌的忠诚、为人,也相信他的能力和判断。
……
回到向贤学院,秦歌今天没穿西装。
而是穿了一个米色夹克,黄色休闲皮鞋,商务休闲裤,还戴了一个黄色的蛙型眼镜。
不得不说,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人站在侧楼的天台上。
一人问:“他就是秦歌?倒是有股子拽劲儿。”
“是的。”天帅在他旁边笑着道。
“要做到什么程度?”
“击溃他的自信,让他向我乖乖称臣的地步。”
“等我做完了,你还相信他能进入前十吗?”
天帅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做到再说。”
那人看着天帅的背影:“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他废掉了,你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