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敢相信地看着大师父,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腾。
他在玩我!
绝对是玩我!
这算什么?要给我个小红花吗?
大师父眼神里流露出对秦歌的欣赏之情,所有人都看到了。
明王咬着牙扶着椅子扶手坐回去,心里骂街:这老家伙,分明就是在扯犊子!
大师父点点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造化,婳祎没有看错人。”
明王眯起眼睛:老家伙你认真的吗?这造化我两岁半就有了啊!答个一加一等于二就可以这么狂了吗?我写个一元二次方程式是不是可以把你们家师祖抱回家了?
大师父看到了后面的明王:“你叫王明阳?”
王明阳赶紧道:“晚辈王明阳,腿伤不便,不能给大师父行礼,请恕罪。”
“无妨。”大师父盯着他:“一加一等于几?”
王明阳都惊呆了。
还来!?
就算是这道题很难,刚刚也有人说过答案了啊!这……就是送分呗?你是不是也出不来别的题目了?
王明阳微微一笑:“回大师父,等于二。”
大师父遗憾地摇头:“哎。”
王明阳真想蹦起来拿拐杖砸破大师父的脑袋!
你叹气是几个意思?我靠还带这么玩的吗?我和秦歌的答案有什么不同吗?这都不叫黑幕了吧?这叫啥?
你们要真是喜欢秦歌,直接让他进去见师祖就好了啊,弄个一加一等于几折磨我们干啥玩意儿!?
明王强压不满:“大师父,我和秦歌的答案一样,为什么我就错了?”
大师父道:“我没说你错,我只是叹了口气。”
明王感觉自己的世界都不好了:“大师父,我既然没错,您为什么要叹气呢?”
“我想叹气,不行么?”
明王看着大师父,竟然无言以对。
“那……我……”
夏禾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笑,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王的脸通红,又羞又气:“大师父,我输给了秦歌?”
“没有。”
“那我答对了?”
“也没有。”
明王彻底糊涂了:“这道题到底什么意思?怎么秦歌就答的好,我就答的差。”
“你和他的差距,还不明白吗?”
明王有些压不住怒气了:“我和他的差距?我和他有什么差距?是他和我有差距吧?”
“那不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我要不是赶上一场暴雨,第一个登顶的就是我,你就不会这么难为我……”
大师父摇头:“你还是不明白,他回答的是‘二’。而你呢?你回答的是‘二’啊。”
明王不解:“有什么不同?”
大师父突然气愤无比:“孺子不可教也,出去!”
明王不干了:“大师父,做人得讲道理吧?你喜欢秦歌你就直说,他说的是‘二’,我说的也是‘二’,怎么‘二’和‘二’还有不同吗?”
姜远焕板着脸:“明王!不准对大师父无礼!”
“我无礼!?我无礼!?”明王指着大师父:“我看他像个人物已经给足他面子了,结果他怎么对我的?一加一等于二难道还有错?”
两个人板着脸走过来,架起明王就往外拖,拖到门口直接给扔出去了。
姜远焕气呼呼地道:“我看他就是个‘二’。”
大师父摇头叹息:“绣花枕头,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大师父看着徐凤来:“你说,一加一等于几。”
徐凤来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一边擦汗一边尴尬地道:“我……我……我算算,我算算啊,这个……一加一,一个,再加上一个……这个到底等于几呢?”wΑp.kānshu伍.net
大师父不耐烦地道:“说话!”
“二!”
徐凤来大声地道,然后赶紧问:“对吗?”
大师父哼了一声:“马马虎虎。”
徐凤来松了口气,对着所有人竖起剪刀手。
天帅一直在算!
一直在思考,就没停下来过。
这道题,表面上是道算术题,实际上,和算数肯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秦歌已经答了一个最佳的“二”,之后怕是没有别的“二”比他的更好了,要赢过秦歌,就得出奇招。
天帅心里有了主意,脸上的表情也自信了起来。
大师父走到他跟前:“你来答。”
“是,一加一等于……”
“没问你那个。”大师父道:“我问你,三间房后,在菜地里偷西红柿,不洗干净就吃的那个小男孩,叫什么名字?”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帅的嘴巴动了半天,心说坑爹呢?
自己脑子里一直琢磨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了,这下直接问我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和、没印象、不知道的熊孩子叫什么名字?玩呢?
这又是唱哪一出?
“叫……”天帅笑了:“大师父,我刚来,怎么会知道呢?”
大师父鼻孔喷气,脸上的鄙夷神色无以言表。
“比刚刚那个还废物。”
天帅也是强压怒火:“请大师父赐教!”
大师父道:“秦歌,你告诉他。”
秦歌一愣,心说我特么也不知道啊!
张天帅差点笑出声,心说这下好了,你靠一个“二”躲过一劫,这下轮到你遭罪了,来啊,说啊,告诉大师父,那个该死的熊孩子叫什么?
你能答上来我叫你爸爸!
大师父看着困惑的秦歌,阴沉着脸:“秦歌,说!张豆豆到底叫什么名字……”
“张豆豆!”秦歌朗声道。
大师父看着天帅:“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天帅这一瞬间就想抄起板凳砸死这个老不死的!
带这么玩的吗?带吗?
张豆豆叫什么名字?这不是开卷考了么?你这么问我我也能答上来啊!
周围的人憋笑都快憋炸了,天帅的脸阴晴不定,咬着牙道:“大师父,请您再问我一遍。”
“嗯,你说,张豆豆叫什么……”
“张豆豆!”天帅大喊:“他叫张豆豆!对不对?是不是叫张豆豆?”
大师父遗憾地摇头:“我都告诉你张豆豆了,还需要你回答吗?”
天帅愣在那里:“大师父,这问题……总得有个逻辑吧?你这么个弄法,我不服。”
“不服?”大师父眉头一挑:“秦歌,你来答,张豆豆叫什么名字!”
秦歌也豁出去了,心说我特么也不信邪了,这人思路太诡异了,秦歌当即朗声道:“就是大师父您!”
“哈哈哈哈哈!”大师父抚掌大笑:“就是我?哈哈哈!好好好!好极!妙计!好极!妙计啊!”
天帅气的想吐血。
“大师父,秦歌是不是放个屁你也要夸他?”
大师父问秦歌:“你会放屁吗?”
“会。”
“哈哈哈,很好很好,竟然还会放屁,果然英雄出少年。”
天帅哭着抱起板凳就往上冲:“我跟你拼了!你个老不死的!玩人也得有个限度!”
几个人拉住了他,姜远焕一把扯住天帅:“天帅,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我胡闹!?我胡闹!?”
张天帅道:“你这大师父什么毛病?是正常人吗?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秦歌放屁他都觉得香,我说什么都是废物!”
姜远焕抓住了他,瞪着眼睛:“大师父的问题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好和坏。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从我们的答案看到人心。”
张天帅停住了,震惊地看着姜远焕。
果然,大师父开始第一轮点评。
给秦歌写下四个大字:心正情深。
给王明阳写下四个大字:心术机巧
给徐凤来写下四个大字:痴心诚恳
给张天帅也写下四个大字:狗改不了吃屎
张天帅直接把那张纸撕碎了扔的漫天都是:“我受够了!我走了,我现在就下山,不会留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
此时大师父一伸手,墙上一把宝剑直接飞到他手中。
大师父板着脸,慢慢地开始舞剑。
“闭上眼睛,仔细看。”
所有人都糊涂了,闭上眼睛还怎么看?
秦歌板着脸,没闭眼睛,只是盯着大师父的动作。
女孩子们都很听话,反正对他的剑术也不感兴趣,索性就都闭上了眼睛,男孩子都很鸡贼,没一个闭眼睛的。
连外面的明王也拄着拐棍,从窗户往里看。
大师父的剑术很慢,开始感觉他很迟钝,像是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头子一样,十分无趣。
但是会慢慢的,众人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大师父猛地一剑挥出,大门砰地打开,所有窗户都齐刷刷地打开了。
这一手直接将所有年轻人震的目瞪口呆,只有姜氏姐弟,似乎还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表情。
紧接着,大师父一个动作,一扇窗户就关闭,再一个动作,又一个窗户关闭。
之后这祠堂里的八个窗户,开始不断地有关有开,像是遵循着某种规律。
门外的明王以为这是什么江湖戏法,去检查窗户,就在窗户跟前看了半天,那窗户就是普通的木头窗户,也没有线拉着,也没有机关控制。
啪!窗户一开的瞬间,明王感觉到一股风吹了出来,吹在自己脸上,再一看,自己的几缕头发飘落下来。
明王大惊失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气!?
大师父慢慢地收招,站定,然后睁开了眼睛:“都看清楚了?”
张天帅冷冷地看了明王一眼,凑近了姜远焕,狡黠地问:“机关在哪儿?是在窗框上动的手脚吧?”
姜远焕看着他:“你真是……改不了吃屎。”
明王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进来,直接跪在地上:“刚刚晚辈多有得罪,请大师父恕罪!晚辈诚信向学,请大师父赐教一二,若能蒙大师父教化、指点,晚辈当高备厚礼,以学徒之礼终生侍奉。”
说完就开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