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上疾驰。
老乔打来了电话。
“喂。”
老乔开口就问:“秦歌,你在哪儿?”
“公路上,有什么情况吗?”
“省城的一个黑市军火商,前天出了一批炸弹和军火。”
秦歌眉头紧锁:“人抓住了吗?”
“人抓住了,但是买这批炸弹和军火人他咬死了说不认识。”
“揍的轻,一根一根地拔他的手指,他会说的。”
“这不是我们的风格。”
秦歌翻了个白眼:“要么折磨到他说实话,要么眼睁睁地看着教学大楼和一群十八岁的青少年被炸上天,二选一,告诉我你们是哪种风格?”
“秦歌,你太离经叛道了,我们不能屈打成招,万一他扛不住,随便胡编乱造一个名字和地址给你,造成的后果谁来负责?”
秦歌郁闷地道:“把他交给我,我来负责。”
“不可能!你没有这个权限!”老乔斩钉截铁地道:“你的那种办事风格,在我们这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哦,我就是告诉你,慕容寒青负责押送他去北阳市配合调查,现在人就在路上,他们会在北阳路前段和南阳路的交叉口停车五分钟。车上的人会集体去撒尿,大概能撒五分钟。哎呀,那车子五分钟没有人,万一人被劫走了,再被人揍到说实话就不好了啊。”wǎp.kānshμ5.net
秦歌笑了:“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我挂了。”
秦歌立刻转向,直接奔北阳路的方向开进。
在目的地,一辆警车开到这里,在秦歌的车前停下。
秦歌靠在机盖上,戴着墨镜抽着烟。
慕容寒青下车,走到秦歌跟前,不好意思地一笑。
秦歌也笑了:“要去撒尿?”
慕容寒青红着脸:“都不知道乔局长为什么那么信你。”
秦歌拎起一根撬棍,看着车上的几个负责押送的下车了,都对秦歌打招呼。
“行啊,又是你小子?”
“呦呵,原来是他啊,早说啊,是他就太好了。”
秦歌困惑:“我认识你们吗?”
“小码头,你救了我弟弟。”那人走到秦歌跟前:“混根烟抽。”
秦歌给两个人都发了烟,几个人在这里聊了起来。
“情况怎么样?”秦歌问。
“够操蛋的。”一个小子道:“如果确定这批军火和炸弹和那个家伙有关,学校就得立刻封闭,直到抓住这群家伙为止。”
另一个道:“关键是,现在你们北阳市的那个校长,非说一切都是虚假威胁,他不认为有人会疯成这个样子。”
“警局方面呢?”
慕容寒青道:“唐局想封闭学校,但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大多数人都认为,攻击学校,一次性勒索几千学生收取现金,是异想天开,没人会干这种蠢事。北阳市不能因为一个恐怖分子的一通电话,就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且……这通电话的真实性,他们也在怀疑。”
秦歌叹口气:“习惯了。人在车上?”
“在。”
车上的那个人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他坐在后排,车子和前面驾驶楼中间有个窗户,被钢铁栅栏隔着;
而驾驶楼的窗子是敞开的,也就是说,这个小子双手抓着铁栅栏,就能看到秦歌和他们分烟抽,聊家常。
秦歌掏出手枪,咔嚓一下撸起保险,平静地道:“干活了。”
马癞子看到秦歌撸枪的动作这么干脆,本能地就感觉到了秦歌身上的杀伐气息。
常年混迹黑市倒卖枪支、火药,谁是小打小闹,谁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几乎不用眼睛看,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眼前这个陌生人,明显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神。
马癞子当即就知道,这是故意的。
他立刻道:“各位警官,这里距离北阳市公安局不远了,咱们赶紧走吧,啊,我交代,我到了地方什么都交代。”
一个男人道:“你催什么?我得去撒泡尿。”
马癞子紧张地道:“大哥,就差十几分钟路程了,你忍一忍,忍一忍啊。”
“忍不了,我尿急。”
另一个也道:“我陪你!”
马癞子紧张地道:“喂!撒尿怎么还要人陪啊?”
那小子一瞪眼睛:“我兄弟撒尿,我给他扶着点,有一点破绽吗?”
马癞子都哭了:“大哥全是破绽好不好!?你们是警察,你们不能这样啊,不能眼睁睁地看我被人抓走打死啊!”
他没办法,只好求慕容寒青:“警官,那位女警官,我一看就知道您人最好了,最善良,最有原则,最守规矩,您……不会去给他们扶着点吧?”
慕容寒青红着脸:“呸!胡说什么?我……我……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秦歌板着脸,拎着撬棍已经过去了。
马癞子指着秦歌:“他还不可疑吗!?他刚刚拿枪来着,手里又拎着撬棍呢!”
慕容寒青道:“他拿撬棍又没打你,你有什么好叫唤的?”
哐当!
后门其实只是拴住了,压根没锁,秦歌“撬”开后门,直接钻进去,一把揪住马癞子的脖领子,直接给薅了出来。
在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边上,秦歌抡起撬棍就开始揍马癞子,一句话都没问,就是揍。wΑp.kānshu伍.net
马癞子被打的嗷嗷叫唤,满地打滚,秦歌一言不发,就一路揍。
“警官!警官!有人杀我啊!有人要杀我!他现在打我啦,他现在打我啦!”
慕容寒青转过身:“烦死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啊?这还嫌我吵啦!?”
秦歌抓住头发,砰砰又是一顿揍。
拎着半死的马癞子路过那俩抽烟的兄弟。
“如果中途被我打死了,怎么算?”
一个小子想了想:“半夜还拎到这里,放远点补几枪,就说他中途跳车了,我们追上去,他殊死反抗,威胁到了我们三个生命安全,不得已就枪毙了。”
“不会验伤吗?”
旁边那小子耸耸肩:“我就是法医,我验伤,我看他挺好,身上一切都完整,就是中了几枪而已。到时候随便搞把土枪放他手里,没事的。最多写份报告。”
马癞子都听懵了。
心说你们是警察!?天底下有这样的警察?这手法比我还很啊!
“打死我……打死我就没人知道炸弹在哪里了!”
秦歌看着他:“你不说出来,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马癞子看着秦歌,秦歌开始拖着他走向自己的后备箱,直接给扔在后备箱里,砰地盖上了箱盖。
马癞子在里面砰砰地砸:“我说!我说!别折腾了,免我遭罪吧!我最多算私贩枪支火药,了不起判个十年八年,我不想死!”
秦歌打开后备箱,俯视着他,不说话。
马癞子叹口气,他明白,自己这笔买卖闯了大祸了。这伙人太狠了,说到的肯定能做到,语气遭一圈儿罪再开口,倒不如现在就赶紧都说了算了。
“买货的我不认识,是小关东牵的线儿,我就知道这单可能要出事,但是来头出手很大方……”
“多少东西?”
“六把枪,两枚炸弹。”
秦歌紧锁眉头:“你特么就是想死,不说实话是吧?好。”
“别别别!”马癞子道:“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我是个小混混,能有多少货?这都是我全部的家底了!平时也就一支两支地倒着卖,这六支枪我还是到处折腾出来的。他们绝对不仅仅是在我自己手上拿货!”
秦歌眉头一挑:“是不是,一定要我揍一顿,你说一句?”
“他们肯定是在附近到处收货,这两天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说是有个大客户,着急用家伙,说是有一伙有钱人喜欢进山打猎。附近的几个小城市,我估计他们都在收货。”
秦歌道:“货去哪儿了?”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
“小关东在哪儿?”
“也不知道。”
秦歌笑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活着啊?”
“等等!等等!”马癞子道:“小关东似乎跟着那个家伙混了,自从收了我的东西,他就消失了,一直没出现,也联系不上。”
秦歌点点头:“你们带他回去吧。”
马癞子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一样,从后备箱里爬出来,双脚软得像是两根面条,得俩特工兄弟扶着他才能走路。
慕容寒青走到秦歌跟前:“就问这么几句?”
“多了没用。”秦歌道:“他在保士罗眼里就是个蝼蚁,连灭口的必要都没有。知道这些,就够了。”
“你知道他的计划了?”
“差不多吧。”
秦歌对另外两个兄弟道:“兄弟们,怎么称呼?”
“东仗。”
“地黄丸。”
秦歌知道,他们只能说一些代号,而且这些代号都未必是一直使用的,但是知道怎么称呼就够了。
“你们队长在休假吗?”
东仗比秦歌想象的老实:“没,不过我们队最近比较惨,上次码头的事,导致很多兄弟都上不场了,编制也不太整齐。妈的,干这行,任务失败还是小事,关键是,丢人啊!”
地黄丸咳嗽了两下,意思是这话咋能跟他说?Κánδんu5.net
东仗愣了一下:“咱们那天他就在现场,瞒着他没意义,他不来保不齐咱们一锅那天全给炒了。”
地黄丸红着脸:“不是不信你,就是这个职业。”
秦歌一笑,表示理解:“明白。问你们队长,想不想打个翻身仗。”
东仗和地黄丸眼睛瞬间亮了。
“啥意思!?”
秦歌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我需要一队人,跟我一起……”
秦歌戴上墨镜,阳光照着他那已经被烈日晒成古铜色的脸庞,威风吹着他的短发微微抖动:
“拯救世界。”秦歌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