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茶耸肩：“何必呢？这么刨根问底的，到最后还是自己难过。”
郁不落见两人氛围奇怪，拉着绯茶的袖子晃了晃。
“不要说了。”
他已经很难过了。
小白兔就是小白兔，可可爱爱。
绯茶叹了一口气：“你应该庆幸。”
庆幸重歌和黎舟都没办法对这个世界的人动手。
否则谁更可怜，还不见得。
“我想要一些药。”
郁不落翻了翻绯茶给她买的药有些为难：“只有退烧药和感冒药。”
随即她想起了给重歌备下的药物。
在行李箱里。
“等等我。”
说着，拖着一个大号行李箱过来。
发烧过后人本就体虚，还要拉着很重的东西，郁不落小脸憋的通红。
“这是我买的药，都是外敷的和止血的。”
都是给重歌的。
那时候他一身是血，锦衣上的深深浅浅的红，几乎要死在她面前。
刚等她买完药跑回来，重歌就缩小了。
他受伤后应激反应，就是变成小孩子，一方面可以逃过追杀，一方面是缩小后可以把全部的灵力用来愈合伤口。
“受伤啊……”
按照郁不落说的，重歌也是受伤的时候穿过来的。
而黎舟，也是。
这是有什么关联？
见黎舟把药挑了几个收了起来，绯茶点头。
正好。
烤鸭可以留下来了。
郁不落很好奇，为什么黎舟的怨言那么少。
他不应该怨恨吗？
他不应该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场笑话吗？
他不应该恨茶茶吗？
郁不落倒不是真想自己的朋友被怨恨着，只是她很不理解。
“不落，他最不应该恨的，就是我。”绯茶被黎舟的不解神色取悦到了。
郁不落摇头，神色低落：“可是，我们做错了啊。”
黎舟和重歌那么惨，都是因为她们。
若是当时没有……
“若是当时没有落笔，若是没有描绘出那个世界，若是没有黎舟，没有重歌，我们便不会被怨恨，可是不落你要想想，一个自诩生命至上的人，是愿意去经历磨难，还是愿意——从未活过。”
郁不落好像懂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黎舟真的不恨她？
不，黎舟只是很现实罢了。
虚无缥缈的恨，不如让它成为他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
“不落，记得一句话。”绯茶唇角勾起，“重歌，他凭什么让你不开心。”
因为你让他有了悲惨的人生吗？
因为你让他有了童年阴影吗？
因为你让他只能看着唯一对他好的人喜欢上别人吗？
不，这都不是理由。
重歌给郁不落的精神暗示，让上辈子的她自杀了。
甚至绯茶说她笔下的反派掉出来了的时候，郁不落第一反应就是让她别死。
“你说了，让我不要自杀。为什么？”绯茶问她。
“因为……因为……不能……”
不能因为别人的话而让自己受伤。
不能因为自己自杀而给父母带来伤害。
不能让自己的痛苦变成别人的痛苦……
郁不落神色中还是有些许的茫然，但是，她坚定的慢慢点头：“茶茶，我明白了。”
不能死。
她可以懊悔，可以补偿，但是，不能死。
她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