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见她我就发誓要杀了她，我只能这么做了……娘娘您原谅我！”
“菊香承您大恩，没有什么能报答您的。只求不拖累娘娘。我自己自尽！”说罢菊香拿起发簪就要自杀。
“嗖”一声，众人没看见的时候一颗小石子打中她的手腕儿，菊香跪到地上，发簪掉落。
“将她押下去。”鎏绝吩咐，他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连橙，他知道是连橙出的手。能那么快让众人谁都看不见的，也只有连橙了。
连橙想保她。
鎏绝抬抬手，示意周围人下去。四周群臣的议论声随之而起：“陛下这是要宽恕延妃？”
“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节目是她排的，犯错的人也是她宫里出的。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陛下这是将人给宠坏了呀……”下面的臣子纷纷议论道。
这一下，连橙的名声就坏了。那些臣子们身在前朝，与后宫的女人们不会见面多接触，却一个个很关心皇帝后宫的事。
有了他们的阻拦，想要立连橙为后恐怕就不容易了。
连橙没看鎏绝，就想着今天的事很古怪，晚上得去问问。
晚上天一黑，连橙估摸着守卫换班的时间到了。她想趁罪名定下来之前去看看菊香。菊香是个好孩子，这点连橙心里很清楚。她或许可以问问有什么苦衷没有。
可是她刚收拾好了准备出门，鎏绝就到了。
鎏绝一迈进殿门，看到连橙这副打扮脑袋就大：“你又想干什么？”
“你想去大牢看你那小宫女？”
连橙点点头：“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我得去亲自问问她。”
“不许去。”鎏绝见她这样就来气：“你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吗？你去让人看见，就坐实了你和她的关系，再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你简直太容易。”
连橙说：“我小心一点，不会叫他们看见。”
“不行。”鎏绝一口回绝：“有什么话我叫人给你带。”
连橙闭口。什么话也没说。
鎏绝一看她就知道她心不死：“你听见了没有？你不许去！我叫人给你带话。”
连橙沉默是因为她在思考。今天的事看上去挺正常，但是连橙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鎏绝考虑的也有道理，但是菊香是她身边最亲近的宫女……
“你打算把她怎么样？”连橙问。
“能套出什么话就套，套不出来……”鎏绝看了眼连橙，似乎有点顾及她的感受：“那就杀了。”
虽说杀人偿命是理所应当的事。放在现代随意毒杀人也是死罪。但是连橙还有一种猜想没有落实。
菊香与那名舞女有瓜葛宿仇是真事儿，但是如果……菊香是被人利用了呢？
连橙情商低也不是真傻，当她冷静下来细心想之后，有些曾经被她忽略的线索就会一条条浮现出来。
如果不是靠着这种冷静和抽丝剥茧层层深入的条理性，连橙也找不到每个世界的异常者。
靠着这种习惯，连橙没法答应鎏绝不去见菊香。
如果菊香是被人利用，她怎么也得替她找到那个幕后黑手，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但是为什么不让鎏绝派人去……
连橙信不过鎏绝。
也许他能从菊香那里探听出什么线索来，但是。他十有八九不会告诉连橙的。因为鎏绝不想让她参与到这其中来。
而连橙不参与，就不知道鎏绝到底有没有替菊香报仇。
他很有可能顾及到某些背后的势力，而选择偃旗息鼓，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连橙想不到这一层面，她或许可以放任鎏绝替她去做。但是她想到了。
杀人偿命。菊香的死她护不住，但至少她要知道原因究竟是谁。她也想知道……或许，是谁想要害她。
看连橙不吱声，鎏绝很生气，叫来周围的人：“将娘娘看好。”
“她的身边不能没有人。如果一会儿不见了，拿你们试问！”
那些宫人们唯唯诺诺的答应了。没有了菊香，再没人敢顶撞鎏绝。
当然这对连橙来讲还是一点事儿都不算。她轻松出手就能将宫里宫外埋伏的人全部点倒。
晚上连橙照旧出了门，朝扣押菊香的地方去。
周围监视的人不少，明里暗里的。连橙隔着几百米外就能感觉出来。她没有着急，一一出手将那些人弄晕后才闪身进牢门。
连橙在大牢里弯弯绕绕找了好久才找到菊香的关押地。
菊香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经此大事还被人特意关照了不准自杀，绑住手脚堵住嘴丢在一处，看上去好不可怜。
连橙还没经过这样的难，看着难免心有余悸。
她若是下狱了，估计也是这般模样。
连橙用手拧开牢门，在菊香惊恐的神色中脱下头罩，给菊香解掉堵嘴布巾，然后凝视着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菊香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她哽咽道：“菊香没什么好申辩的。今日一见那人，旧恨全部涌上心头。我早就料定了会有如今的下场，只求不拖累娘娘。”
“求娘娘在此杀了菊香吧！”
连橙看了她几分，终于叹气：“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真要以为你是来害我的了。”
“怎么说？”菊香震惊道。
连橙无奈摇摇头：“今天你对着众人那么说，先不说会不会让别人起疑你有跟我撇清关系的动机。那番话也太……直了。”
连橙没脸说别人，毕竟要她没准慌乱下也会那么说。
那是只有像她们这种蠢人才能理解的。不过鎏绝走之前跟她说了不少此道的知识，连橙渐渐也能摸清自己的思路。
“别说你当时死了算是死无对证。别人怎么利用你的死都是他们的事。就算如今……你进了大牢，明日重刑之下会说出些什么……”连橙想说不奇怪，她自己都未必受得了重刑拷问，要她估计也让说什么说什么。
“不会的！不会！菊香呈娘娘大恩，绝不会陷娘娘于不义！”菊香哭着说，连橙给她接下身上的束缚叫她活动活动手腕儿，她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朝连橙匍匐过来，拉住了连橙的衣角。
“可杀父之仇，不能不报！菊香心知连累了娘娘，只求来世报答！”菊香说着飞身撞向一边的墙。
连橙及时出手将她拦了下来。
菊香抽抽噎噎，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