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内。
蓝鲛几乎是马不停蹄，把乔软软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部说给他们听了。
乔软软也不阻止，
愣是等蓝鲛控诉完她才开口，“是要我送你们回去，还是要留在这？
不好说，下次，你们这几个会不会又被我暗算，丢进悬崖，献祭狐山。”
丢了一定数量了，其实也足够了。
剩下这几个人，只不过是她恶意恐吓，想让他们离开罢了。
她并不觉得她会爱上他们。
而他们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始终沉默，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乔软软。
许是还无法接受吧。
“让他们献祭，你怎么不开心？”陆今安问，“我还以为你那么讨厌他们，他们死了，你该感到高兴。”
“你对献祭很好奇吗？”乔软软是笑着的，偏偏眼眶有点红，“你也想献祭？”
“要是我献祭，能让你高兴，”陆今安笑得温柔，“也不是不行。”
死了，没知觉。
可活着，却知道，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了。
死了可以当做梦一场。
而活着就意味着一直清醒，一直迷茫与失望。
乔软软没说话，而是让人将他们带下去了。
她暂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对于献祭这事，她不后悔。
可能短暂的因为愧疚，她会难过，但她不会后悔。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仍然会骗他们献祭，
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
桑洛陪在乔软软身边，为她按摩，缓解她此刻的疲劳，想让她放松些。
只是乔软软看上去，仍旧恹恹的。
桑洛有些心疼她了，
若不是那群人突然闯入，软软也不会突然这么难过。
意识到这点，桑洛对那群人生了恨意。
乔软软许是想休息了，便道，“你先下去吧。”
“是。”
桑洛离开了，
他去找了那群人，尤其是蓝鲛那个跳脚的，
他让人将他和他身边那个雪狼一同绑了，绑到了他所居之地，
桑洛伸长了手，狠狠掐住了蓝鲛的脖子，“要不是你们，软软也不会那么难过，你们该死！
尤其是你！”
想起蓝鲛骂骂咧咧，把软软说的十恶不赦，他就来气，想弄死他。
这两人也是没想到，这狐山随便一个男宠，战力值都这么高，
他们甚至毫无还击之力。
雪狼急中生智，只得劝说，“软软会难过，跟蓝鲛无关。
蓝鲛做到这份上，他都不杀蓝鲛，
你若私自动手，让蓝鲛死了。
乔软软若是知道此事，你就不怕她埋怨你，反而更生气吗？”
桑洛似是听进去了，这才慢慢松了手。
“那她……”桑洛小心翼翼问道，“她为何难过？”
“因为她让那群被她带走的人，给狐山献祭了。”
“给狐山献祭好事，她不会因此难过。”
“能献祭，证明那群人是真心爱她，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多多少少会有点愧疚。”
桑洛沉默。
雪狼继续循循诱导，“她要是真因为蓝鲛几句话就难过，那用得了你动手？
她那气势，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蓝鲛。
你猜她为什么不说话也不反驳？那不就是因为心中有愧，后悔了吗？
你要想让她开心，你就得想办法，想办法让那群献祭的人活过来。”
桑洛略显为难，“他们若非真心，自然会被送上岸，可偏偏一个个都动了真情，必然是上不了岸了。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死了。
他们只是被封印了，狐山需要他们源源不断的精气供应，所以他们死不了。
我们崖上的人听不到崖下说的话。
但崖下的人，可以听到崖上人的言语。
而且，
软软也不需要愧疚。
那些人都对不起他，软软只是让他们献祭，但至少他们还活着，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雪狼的语气没那么好了，“乔软软她就是难过，就是难过她让那群人献祭。
若是有既可以满足她野心，又可以不用让他们献祭的办法。
说不定她就开心了。”
雪狼对桑洛的态度并不很好，是一种油然而生的，不知不觉的嫉妒与不爽。
从他来到狐山，与乔软软初次相见，
桑洛这男人就趴在乔软软身边伺候，而乔软软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
即便桑洛是男宠，可乔软软看桑洛的眼神是真心的。
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假的。
当乔软软用正常人的眼神，不再演戏的眼神看他们时候，就只剩冷漠和淡然，眼中毫无爱意。
可乔软软看桑洛的眼神，他看得出来，
有爱。
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有爱意在眼里。
那才是看恋人的眼神。
桑洛沉默，开始想办法了，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软软开心。
软软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了。
软软为难的事情，他会解决的。
桑洛放了蓝鲛和雪狼，离开了。
他去了藏书阁。
身为乔软软身边的侍宠，也是最得宠的侍宠，乔软软待他很好，许他随意出入藏书阁学知识，
这藏书阁除了软软，便只有他能来。
不过也不怪桑洛得宠。
乔软软在外，被位面男主们当生子工具，当出气包，当情绪发泄工具人，当救赎。
可对于乔软软来说，
桑洛就像是她的救赎，桑洛也在充当一个出气包，任乔软软发泄，打骂。
旁的男宠，许是因为狐山制度，所以谨遵狐山制度对乔软软好，
而桑洛，却是真情实感，喜欢乔软软。
初次相见，
乔软软成人礼，选狐夫时，他便对她一见倾心。
即便当时乔软软言语羞辱，她说，“就这些，也配做我的狐夫？”
她高傲又嚣张，站在在狐夫比试当中夺魁的桑洛面前挑起了桑洛的下巴，“做狐夫不够格，做我的奴隶倒是可以。”
她羞辱他，
他不怒，反跪在她身边，回应，“桑洛荣幸之至。”
当时乔软软还骂他天生下贱货。
他也不知为何，他好似真的没有廉耻心。
外在表现得不在意，内里也不在意。
其实大多数狐男，私底下也会互诉衷肠说自己过得有多苦，妻主有多霸道野蛮。
可桑洛从来不会如此，他一直都真心待乔软软，把她当做自己唯一的妻，自己一辈子要爱的人。
就如同此刻，
翻阅到书上说，带有特殊印记的神兽，可以让整个狐山拥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精气。
那印记，那神兽的模样，与他无异。
先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狐狸，也一直以狐狸模样示人，
可狐尊和他都知道，他本身的模样，他的本体。
狐尊跟他说过，不要以本体示人。
那狐尊，知不知道，他可以献祭狐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