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有修炼天阶功法吗？”
“老夫自然有修炼天阶功法……是一本天阶下品功法。可惜老夫资质平平，无法依靠自身之力破入斗宗境界。”
凌影摇摇头，声音低沉，满是颓然之色。晋升斗宗，大概是每一位九星斗皇最大的愿望，毕竟他们一路苦修而来，离这个境界就只差最后一步！
可惜，可惜，一步之遥，却是难如登天！
天下不知多少精彩绝艳的斗者，或少时便头角峥嵘，或大器晚成，却都卡在这最后一步。
远的不说，就说云岚宗的云山，加玛皇室的加刑天，还有纵横塔戈尔、今日才陨于我手的美杜莎，他们不利害吗？
那个没有天大的威风，那个没有天大的名头，可却都卡在九星斗皇巅峰，许久年不得寸进！
“不入斗宗，终为蝼蚁！！”
沉默良久，凌影才喟然长叹一声，声音沙哑，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我好似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愤怒、不甘、怨恨与渴望，重重情绪在我脑海中萦绕。
修炼百余年，不知忍了多少苦寒，受了多少伤痛，终于修到九星斗皇，却被临门一脚卡住。
眼看大限将至，却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苦不苦？
苦！
鼻尖一酸，我眼角竟忍不住流下两滴泪水，与他一道哭了起来。
小小房间内，相识不过片刻的一老一少，却一起无声哭泣着。没有人劝解，没有人安慰，青莲地心火只是轻轻摇曳，散发着青光，照亮我和凌影。
良久，我抬手抹去脸庞上的两行泪水，看着凌影重重说道：“前辈，以后你就跟着晚辈混吧，我们俩肯定都能晋升斗宗的！”
凌影亦抹了抹眼泪，苦笑一声，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了，却还要跟你一个小娃娃混？”
摇摇头，他神情平静下来，说道：“天阶功法关乎着能否晋升斗宗，而斗宗——则标志着一个势力能否上得了台面。”
“斗宗啊，斗宗……”
“这是能影响一方平衡的强大存在，而一本天阶功法，代代相传，能够源源不断的培养出斗宗强者——天阶功法，我们不会外传的！”
我们。古族。
我右手搭在大腿上，狠狠搓了搓，有些明白了。
这个世界的天阶功法，大概类似某武器的制作方法——那些大流氓，轻易不会外泄！
“真的不会给我天阶功法？我可以保证，只自己一个人修炼，绝不会外泄，也不会传给族人弟子！”
我抬头看去，心存侥幸，忍不住开口哀求询问。可凌影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我有些颓然起来，又问道：“那破宗丹……”
“破宗丹乃是丹药，一锤子买卖，自然可以给你。”
这回凌影开口了，他问道：“这三枚破宗丹，你想要什么属性的？”
“属性？”
他摇摇头，有些可怜的看着我，说道：“破宗丹可以帮助斗皇强行晋升斗宗，你不会以为它是通用的吧？”
“破宗丹有九种，对应斗者的九大属性。三枚破宗丹——一枚暗属性，一枚雷属性，还有一枚呢？”
我有些吃惊，第一次知道这破宗丹，居然还有分为九种。
至于最后一枚？
我嘿嘿一笑，说道：“前辈，最后一枚自然也是雷属性。晚辈天资不怎么样，或许一枚破宗丹无法突破，还是多留一枚更保险些。”
可没成想，凌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眼中再次流露出一丝可怜情绪，摇头说道：
“你这小娃娃，你那些谋划算计老夫也都知道不少。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谋划和布局，倒是聪明。”
“可惜，嘿，就是一直待在这小小的加玛帝国，见识太少了，太——孤陋寡闻了些！”
被凌影讥讽一番，我心头有些恼怒，但却没有发火，因为我隐隐意识到一丝不妙。
我的保险打算，好像要落空了！
“小娃娃，破宗丹，是强行让人突破的。一枚破宗丹服下去，要么晋升斗宗，要么筋脉大损，实力大降。”
“这辈子除非找到能温养洗练筋脉的异宝，否则实力再无法进一步，更别说突破斗宗了。”
我眉头顿时紧皱，服用破宗丹——竟然如此凶险？！
要么功成，要么筋脉大损。
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一锤子买卖！
沉吟良久，我抬头直视凌影，沉声问道：“前辈，以破宗丹破入斗宗境内的概率，是多少？”
“概率很大。”
凌影深吸口气，抬起满是皱纹的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重重说道：“三成！”
“什么？！”
三成，这还高？
接着，我又恍然发现，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广博见识，在他面前却显得有些可怜，我好像只能不停的震惊……
我深吸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每临大事有静气”，要镇静，要大气些。别整天一惊一乍的，那和萧媚儿有什么两样？
“前辈，为什么破宗丹的成功概率……这么低？”
“因为天资足够好的人，不需要服用破宗丹啊。”
凌影喃喃一声，说道：“天资足够好，靠自身便能破入斗宗境内，哪里会用破宗丹这种会极大损害根基的方法？”
“要服用破宗丹的，都是我这种天资不足者——天资差，成功率自然低。”
我揉了揉脸颊，不得不承认，凌影说的极有道理。
服用破宗丹，失败的后遗症这般大，即便成功了，恐怕后遗症也不小。天资足够者，哪里会服用破宗丹？
可惜，我好像就是那种——天资不足者！
喟然长叹一声，我无力的倒在椅子上，闭目思索起来。既然我只能用一枚破宗丹，那剩下一枚留给谁？
青鳞？
她拥有碧眼三花瞳，哪里需要破宗丹辅助突破。
云韵？
她资质也不差，不说晋升斗圣，但斗宗肯定是够的，差的只是一本天阶功法。或许，以后该给她弄一本来？
萧媚儿？
好像也不用，等将来萧炎晋升斗帝，这小丫头绝对会跟开了挂一样，修为飙升至斗圣，哪里需要浪费一枚珍贵的破宗丹。
我皱眉苦思许久，竟无奈发现，这最后一枚破宗丹，我居然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