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冉垂着眸，以尽可能平淡的语气，“不用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罢了。”
她说着，她自己都厌恶的言语。
可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留她在苏言面前仅剩的那点可怜的尊严。
苏言沉默了一会，修长的手指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药片，弯腰，把药片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以防万一，把这个吃了。”
黎冉冉没有看，心里清楚是什么药，从鼻间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沙发上有为你准备的一套衣服。”苏言不自在的说着。
“嗯。”黎冉冉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应着。
互相尴尬的沉默。
最终，苏言直挺挺的腰板一弯，认真道：“对不起。”
“没关系。”黎冉冉淡道。
“那我先走了。”
黎冉冉没有情绪的眸子眨了一下，想起一件事，看着走到门边的苏言，开口道：“能不能等我一下？”
苏言的手正好放在门把上，没有问原因，应了声，“可以。”
他面对着门，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的。
黎冉冉换好衣服，拿起昨晚把他亲手推开在地上的礼物，一步一步朝苏言走过去，在他身后轻声道：“你的生日礼物。”
苏言这才转过身来，低头看了眼黎冉冉，视线最终落在她抬起胳膊送到他面前的礼品袋上。
黎冉冉的手指微微收紧，害怕再次被他推开。
下一秒，她手里一空，东西被拿走了。
她没有说话，心里的空洞多少有了些许满足。
“谢谢你，冉冉。”
黎冉冉笑了笑，“客气什么，都是同学嘛。”
她可以咬重了‘同学’的关系，苏言不是没听出来。
“我送你回去。”苏言说。
黎冉冉没有拒绝，应了声，“好。”
她转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同样把柜子上的那片药片收好放在了包里。
苏言开车，黎冉冉坐在副驾驶上，念了租房的地址。
黎冉冉下车后，没有回头的就走了。
苏言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倔强的背影。满脑子都是醒来，看见床单上干涸血迹和抱着他的黎冉冉。
他想过对她负责，可理智告诉他。不要跟这么单纯的姑娘走的太近，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他可以为了时暖，不顾那个女人的威胁。
现在有厉封霆，那个女人根本也威胁不到时暖，这也是他想，这辈子就在时暖身边哪怕默默护着她一辈子也好的原因。
可黎冉冉不行，她太单纯，太干净，太脆弱。
如果被那个女人知道，那么他带给她的，只可能是无尽的深渊。
有些责任，如果带来的只是伤害，那么他宁愿在那个女孩心中做个坏人。
*
自从那次后，黎冉冉除了在电视和新闻上看到苏言，再也没有跟他见面。
苏言因为长得帅，加上温暖阳光的形象，人气迅速上涨。
黎冉冉穿着玩偶熊服装在发传单的时候，偶尔能看见路上的大屏幕有苏言参加访问的画面，她会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很久，直到他消失。
偶尔，她能听到路过的女孩子一脸花痴的讨论着苏言。
黎冉冉想，苏言是真的要开始火了。
而，她跟他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