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言语,却比任何华丽的安慰都更有力量。
何莲一直强撑的坚强外壳终于出现裂痕,她不再压抑,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却不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宣泄后的一种放松与依赖。
她微微向前,将额头轻轻抵在刘封坚实宽阔的胸膛上,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与气息。
刘封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坚实而稳定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他能感觉到怀中娇躯的轻微颤抖,那是情绪释放后的余波。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拥着她,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如同安抚受惊的孩童,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与占有。
殿内静默无声,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缓慢交融。月光如水,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得很长,仿佛要融为一体。
良久,何莲的情绪才逐渐平复。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刘封怀中微微退开些许,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已泛起淡淡的红晕,在烛光下更添几分娇媚。“让封郎见笑了。”
刘封低笑一声,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我面前,何须强忍?”他的目光在她梨花带雨却更显动人的脸庞上流连,指尖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肌肤,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欣赏与热度。“我的莲儿,无论何时,都应是这般真实的模样。”
“莲儿”这个亲昵的称呼,让何莲心头又是一颤,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
她曾是大汉皇后,被人尊崇,却也如同金丝雀般被礼法束缚在冰冷的宫墙之内。
何曾有过男子,用如此直接而充满占有的目光看着她,用如此亲昵而带着呵护的语气唤她?
刘封的举动,充满了野性的侵略感,却也奇异地让她感到自己被珍视,被渴望,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符号或工具。
她不再闪避,迎着他的目光,眼中重新燃起属于她自己的光彩,那是一个女人被心仪男子注视时的天然反应,也混合着她骨子里未被磨灭的骄傲与野心。
“封郎……宴上所言,可是真心?协儿……当真有机会?”她问出了心底最深的关切。
刘封眼神一凝,环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将她更贴近自己,两人之间几乎毫无缝隙。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曲线与自己紧密相贴,呼吸也变得灼热了几分。
“自然真心。”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磁性,在她耳边响起,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我刘封的女人,我刘封的儿子,理应得到这天下最好的。那至尊之位,别人坐得,我的儿子,为何坐不得?况且,他们身上流着的,本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血脉之一。”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只是,这条路并非坦途。需要你与我同心,需要辩儿、协儿健康长大,更需要……我们一同去争,去夺。”
何莲在他的目光和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与激励。
她不再是孤零零抱着幼子逃亡的未亡人,而是与一个强大的男人并肩,要去为她的孩子争夺天下的母亲!
这种认知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也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更深层次的依赖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交融。
“我……我与辩儿、协儿,自是唯封郎马首是瞻。”何莲的声音带着坚定,也带着一丝柔媚,“只是,珂玥妹妹她……”她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深知珂玥在此间的地位。
“玥儿通情达理,胸怀非寻常女子可比。”刘封微微一笑,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知晓轻重,也明白你与孩子对我的意义。日后,你们便是姐妹,共同在这西域,在这未来的天下,有一席之地。你曾是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度与见识,亦是宝贵的财富。”
这番话,既安抚了何莲,也点明了她的价值。
何莲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散了。她主动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刘封的脖颈,将自己完全偎进他怀里,吐气如兰:“封郎……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美人主动投怀,幽香萦鼻,软玉温香在怀,刘封眼神陡然深邃,其中燃烧的火焰再也无需掩饰。
他不再多言,低头,精准地捕获了她微启的樱唇。
“唔……”
何莲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吟,并未抗拒,反而热情地回应着。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它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充满了对未来的共同期许,更充满了最原始而热烈的男女之间的吸引与确认。
唇齿交缠间,是情感的宣泄,是盟约的缔结,也是权力的交融。
夜风似乎也识趣地变得轻柔,月光愈发温柔地笼罩着凤仪苑。
罗帐不知何时已被放下,掩去一室旖旎。
只偶尔有细碎的、压抑的轻吟与喘息逸出,混合着喟叹,很快又消散在无边的夜色里。
这一夜,何莲彻底抛却了过去皇后身份的枷锁与流亡的惊惶,在一个强大男人的怀抱与承诺中,找到了新的归宿与方向。
而刘封,也通过这最亲密的方式,将这位曾经的大汉皇后、自己儿子的母亲,更深地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之上,同时也享受了征服与拥有的双重快意。
……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楼兰王宫。
宣政殿内,气氛庄重。刘封已换上正式的玄色王袍,头戴金冠,高踞王座。
帝后珂玥盛装陪坐一旁,神情雍容平静。
殿下文武重臣分列,昨日参加家宴的冯芳等人亦在。
经过一夜休整,虽仍显疲惫但精神已经振奋许多的马悍,大步走入殿中,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马悍,拜见陛下、帝后!”
“马将军平身!”刘封抬手,目光落在马悍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将军护驾之功,惊天动地,九死一生,保我汉室血脉不失,护我眷属周全,此功堪比再造!苍胡帝国能有今日接纳遗孤、匡扶正统之机,将军当居首功!”
马悍起身,抱拳道:“末将分内之事,不敢言功!全赖陛下威名庇佑,将士用命,皇后与两位贵人深明大义,两位皇子福泽深厚!”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乃帝国铁律!”刘封声音陡然提高,响彻大殿,“马悍听封!”
“末将在!”
“朕以苍胡帝国西域王之名义,敕封马悍为‘前将军’,晋爵‘武安侯’,食邑万户!赐金千斤,帛万匹,西域良驹百匹,甲胄兵器一具!准其开府建衙,总揽帝国禁卫军事,兼领新军整训事宜!”
“前将军”、“武安侯”、食邑万户、开府建衙!这封赏之重,几乎达到了人臣的顶峰!
尤其是武安二字,意义非凡!
殿内众臣虽知马悍功劳巨大,但闻此厚赏,仍是不由暗自惊叹,看向马悍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与敬畏。
这意味着,这位年仅十七、原为羽林军统领的年轻将领,一跃成为帝国军方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
马悍亦是浑身一震,他虽不贪图富贵,但如此厚重的封赏与信任,仍让他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他再次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哽咽与无比的坚定:“末将马悍,谢陛下隆恩!必当肝脑涂地,效死以报!镇国卫疆,万死不辞!”
“好!”刘封起身,走下丹陛,亲自将马悍扶起,握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将军乃帝国之麒麟,本王之肱骨!日后帝国武运,中原大业,还需仰仗将军神威!”
“愿为王爷前驱,扫平不臣,光复汉土!”马悍昂首,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忠诚与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