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争论不止
听着耿牛宝的叙述，黄有礼连连点头。
这种危害，不止牛哥看见，还有不少人看得见。
然而大家默契地没有揭破，心照不宣地继续玩下去。
就有些像前世的某谊，当初上市时在国内娱乐圈呼风唤雨，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但是圈钱之后，几年时间过去只留下一地鸡毛。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它楼塌了。
只是十年风光期间，大举并购、对赌协议，究竟这个钱流进谁的口袋了，大家心里各有账本。
“谁都想赚钱，但有时候各种大钱金额，我看的一阵害怕。”
尽管耿牛宝不懂什么金融知识，什么运营理念，但最基本的投资与收入概念，他还是知道的。
各种片酬、制作费上涨像坐火箭一样快。
绝非良性竞争。
“是啊，这样的涨幅，已经超出市场价格正常范围。”
黄有礼记得以前大概在10年，新三国网络版权卖出15万一集，当时足以称为天价。
到了13年，网络视频平台收购价能开到180万每集。
最高的甚至有明星敢喊70万每集的片酬，电视剧一集能卖到300万。
又过了几年，到了1718年，居然出现爽子日薪208万的超高天价。
能播出的电视剧，中等制作的，一般卖给视频网站在300个左右，一部剧一亿上下。
预期较好的偏大制作一般能卖5、600个左右，一部剧在两三亿上下。
当然了，名气大的巨制能卖5、6个亿甚至8个亿，60集一集差不多就有1200个了，但很少很少，基本是顶尖的几部戏。
比如当年炒的如懿传据说有1000多个一集，然后比如某瑞的某墓笔记啧啧，网上爆出好像有2000多个一集了，不过集数没有那么多所以总价并不特高。
因为某瑞它是上市公司，财报里有公布可以看，某墓笔记2000多万一集，不知道惊掉多少人眼球。
“这样的价格着实疯狂，叫人瞠目结舌。”
黄有礼摇着头，感慨不断。
正因为各自价格高的离谱，才有了洗money的说法。
“对呀，高价带来的并不一定是高质量，现在大家拍戏能感觉到浮躁的心态，除了钱就是钱，我也快把持不住基本的职业素养了。”
也就是私底下，除了两人再没第三人在场，耿牛宝敢说心里话。
由于热钱闲钱大举进入圈内，看着别人大把大把拍烂片捞钱，他也坐不住了。
凭什么他兢兢业业工作，反而没有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活的潇洒。
“这就叫劣币驱逐良币，所有的艺术追求、作品质量什么的，在某些投资人眼里算个屁。”
黄有礼能理解牛哥的想法。
自己老老实实认认真真拍戏，收入并没有切身地提高，荣誉也拿不到。
相反，某些公司捧起什么水后之类的流量艺人，能够名利双收。
强烈的反差，叫人意难平。
“有时我在想，难道世界一定要叫老实人吃亏么。”
喝着喝着，耿牛宝渐渐吐露心声。
再想的开的人，也有想不开的时候。
每部戏他都全力以赴，使出100分的力气，结果呢。
“以现实情况来讲，很多时候确实只有老实人吃亏。”
真相很残酷，但黄有礼仍没有讳言。
因为老实人老实，不吵不闹，容易被人忽略。
往往到了最后，周围人才想起还剩下一个老实人。
如果有能主持公道的，那还好。
可惜没有如果。
“继续搞下去，整个大环境只能越来越摆烂，能不能触底反弹，谁知道呢。”
耿牛宝没有看到触底反弹的希望。
当年他入行时，可没这样摆烂，好好拍戏是最起码的要求。
也许因为当年机会少，每位演员十分珍稀吧。
“流量有流量的用处，演员有演员的用处，以后流量与质量可能会慢慢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
好的剧肯定有，能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在黄有礼魂穿前的时代，单纯的流量艺人担任主演的影视剧，往往还是要用几位有演技的老演员搭配。
用老戏骨带新生带小花小生，俗称以老带新。
这样的模式，是制片方想保住影视剧的下限，不至于太过难看。
只是这种模式很吃挑大梁的流量艺人演技与角色。
弄好了，全网狂吹，老少通吃。
弄不好，不好就不好吧，骂流量明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但高质量的好剧，同样不会缺。
比如《漫长的季节》，彪哥和爬山哥的精湛演技受到广泛赞扬，大大出圈。
秦昊为了角色快速增肥减肥的事，让普通观众看到好演员的敬业。
还有23年初的《狂飙》，即使有烂尾嫌疑，被人称为爽剧，前面大半部分的质感依旧杠杠滴。
任何时候，都不缺少认真做事的人。
只不过很多时候，观众缺少的是发现这些人的平台。
毫无疑问，观众喜欢有质量的好剧。
“唉，有些聪明人脑子是好，可惜掉进钱眼里钻不出来。”
耿牛宝对大部分投资人都保持着尊重，认可对方的高智商。
但高智商不意味着高素质。
“古话讲利令智昏嘛，我不得不不佩服咱们的老祖宗，几千年前就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到现在还能用。”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黄有礼觉得用利令智昏形容最恰当。
不是那些大老板笨，而是他们聪明过了头。
要不然他们怎么搞出流量这一套新的考核方式，孜孜不倦地大力培养推广流量明星，对粉丝进行一轮轮收割。
练习生的出道需要众筹，演出机会需要众筹，连粉丝去看表演的门票都得竞拍获得。
难道他们不知道认真拍电影拍电视，能叫好又叫座？
当然知道。
因为这样认真拍戏太麻烦，而且成为爆款剧也得看运气，不是说你有好导演好演员就一定能拍出好剧。
相反，如果用流量的方式去制作影视剧，就能批量化制造，稳定地搂钱。
制作公司不需要做的有多好，要做的便是网罗一群流量艺人作为主演，然后做好花式营销就行。
什么剧情撒狗血、傻白甜，职场剧悬浮，演员没有演技只会瞪眼，台词不清等等，通通不是问题。
口碑不是最重要，有收视就行。
否则为什么会有人觉得黑红也是红，哪怕被再多人黑也无所谓。
“说起这些来拍的戏很多，让我不知道怎么接戏了。”
谈到这些痛点，耿牛宝也满腹牢骚。
受限于形象，他能挑大梁演男主的影视剧少之又少。
哪怕他早已是影帝，演技得到圈内外公认，国内路人缘也极好，仍然没几部戏作男一。
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依然是那个憨里憨气，装傻充愣的形象出现。
以配角的身份做好绿叶。
“所以你这部戏能让我成为男二，我心里真高兴。”
举起酒杯，耿牛宝要敬小黄一杯。
黄有礼急忙起身，“放心吧牛哥，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你的类型片而已。”
憨厚的外表，固然限制其成为大部分剧目的主角。
可在喜剧片里，牛哥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假若他愿意，可以多多往这方面题材的影片去发展。
“借你吉言，我们干杯。”
此刻的耿牛宝，内心的迷茫尚未消除。
小黄的话，倒是稍稍宽慰了他。
“干杯！”
……
当耿牛宝和黄有礼推杯换盏时，网络关于今后国内还有没有诞生天王天后的可能，吵翻了天。
很大一部分人赞同这个观点。
认为小黄说的没错，话糙理不糙。
“小黄说的是难听了点，不过他说的不是实话？”
“就内娱这个情况，早完蛋咯。”
“内鱼已完，有事烧纸，勿念。”
“以前国内的乐坛是神仙打架，劲歌金曲一首接一首，现在的乐坛是群魔乱舞，偶尔冒出几个好苗子。”
“哈哈，十几二十年前这叫乐坛，现在叫娱乐圈（juan）。”
“说的好，以前是知道歌不知道歌是谁唱的，现在正好反过来，只知道谁是明星，不知道这些个明星有什么代表作。”
“如今国内的娱乐行业差不多烂透了，我不知道几年不看国内的影视剧。”
“看短视频就知道，很多bGm用的是多少年前的歌。”
“人家小黄有自己的判断呀，论据还算充分，说的有理有据，至少条理分明，有自己的思考，又不是胡言乱语口嗨。”
“现在还有啥音乐新人吗？我根本看不到好吧。”
“唱歌又不挣钱，谁还来唱歌，歌手现在就是一个幌子一个跳板，有能耐的早跑去拍戏了。”
“有人说眼下的乐坛倒退了二十年，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倒退二十年岂不是乐坛的黄金年代！”
其实这些看衰的人中，除了客观看待，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失望。
他们对目前国内的娱乐行业倍感失望，看不出有质的改变。
现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恰恰许多当红流量歌手连猴子也称不上。
唱歌的时候气息绵软无力，有气无力的模样比普通粉丝都不如，连KtV麦霸水平也达不到。
写歌就更为难他们了，到此一游能写错三个字，你能指望写出什么东西。
基本的业务能力不过关，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营销炒作。
硬实力不够，你再拿什么商业互吹来凑，也无济于事。
更有甚者，在演唱会上大言不惭地把网络上对他的吐槽当成褒奖，自封为神。
属实把人看笑了。
有赞同，肯定有反对。
也有人觉得黄有礼危言耸听，不过是一次有预谋的博人眼球，是赤果果炒作罢了。
“首先声明，我不是谁家的粉丝，反而一直小黄抱有好感，但这次他说这句话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
“散了散了吧，一次无聊的炒作，老子见多了。”
“为多卖几张专辑，小黄够拼的哈，说话开始不着四六。”
“飘了，黄有礼这次绝对飘了。”
“你小黄成不了天王，不代表别人成不了天王天后吧。”
“这个大嘴巴胡说什么，我家哥哥绝对有天王之姿，不信等着瞧。”
“嘁，我家宝宝也是一样，有天后之姿。”
“呵呵，你黄有礼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说这种话没意思。”
反对的人中，存在某些粉丝，认为他们喜爱的明星能成为天王天后。
本身对小黄没有反感，单纯觉得他的观点不对。
还有些人，则是黑粉。
例如“夏日晴朗”几个有名的黑子号，属于惯犯。
参与讨论的人越多，有粉丝和记者忍不住跑到明星微博，或者采访时当面提问，询问明星们有何看法。
作为微博达人贾子谦，也不例外。
他的回答挺有意思，和以往搞怪段子手风格差不多。
“听说我肯定听说了，对小黄这个观点呐我就不敢苟同啦，谁敢保证以后没有天王天后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呐，哈哈……”
“虽然是开玩笑，但人还是要有一点梦想滴，万一实现了呢？”
“咳咳，下面我认真聊聊自己的看法，目前新人中我蛮看好小黄他的，他的音乐天赋有目共睹。”
“很认真地讲，如果他一心一意地搞音乐，也许十几年后他会成为夏国乐坛的王者，成为天王不是梦。”
贾子谦嘻嘻哈哈完，还不忘夸了黄有礼两句。
直言这位年轻音乐人天赋极高，前途一片光明。
还有柳絮，作为明日之星的三位明星导师之一，她自然成为记者追逐目标。
况且话题女王的敏锐嗅觉，让她很愿意接手采访。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吧，小黄他这么说有他的理由，再正常不过。但你要问我的话，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毕竟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没有从后世穿越回来，以目前的发展趋势，想成为天王天后的难度不是大了一点半点。
但你要讲完全没有一丁点机会，那也太绝对，目前国内有着不少特点风格鲜明的新人，比如飞行少女、夏天语、包括小黄在内，有很多好苗子。假以时日，谁说他们中间不能产生天王天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