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这天,江芸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那越发明显的唇印,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无奈与懊恼。她赶忙从化妆台上拿起强力遮瑕膏,用力挤出一大坨,重重地往唇印上盖了好几层。那遮瑕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可即便如此,那淡淡的红印还是隐约可见。
杜晨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他看着江芸生闷气,看着她重重往脖子上按压遮瑕膏的动作,心疼极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快步走到江芸身边,温柔地拿过她手中的粉扑。杜晨小心翼翼地用粉扑蘸了蘸遮瑕膏,然后轻轻地在江芸脖子上的唇印处涂抹着,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有了杜晨动手,江芸不用再一直盯着镜子,她转而气鼓鼓地瞪着杜晨,小嘴撅得老高:“哼,都怪你!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咬不要咬,你还非要往我脖子上面咬,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那语气里满是埋怨,但更多的是羞涩。
江芸早上起床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脚狠狠踢在还在熟睡的杜晨身上,杜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从梦中惊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芸又狠狠地在他胳膊上咬了好几口,那牙齿咬得死死的,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杜晨被江芸咬得龇牙咧嘴,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当时确实没控制住,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没想到在江芸白皙娇嫩的皮肤上,那唇印会显得那么明显。同时,他心里又升起一股占有欲,看着那些他留下来的红色痕迹,他就想把江芸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心想,早知道他当时就该往下面一些的位置弄了,这样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了。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不然江芸还以为他是变态呢。他只能悻悻地解释道:“我那是情不自禁,那种时候你跟我说什么轻一点,我根本就不可能听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下次我再这样你就狠狠咬我。”
江芸听了杜晨的话,羞得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跺了跺脚,嗔怪道:“我咬你也没用啊,我当时咬得那么狠,你还不是不松口。”想起昨晚的情景,她的脸更红了。当时她狠狠咬回去,谁知道杜晨好像有受虐狂的潜质,越咬他就越兴奋,最后还是苦了她自己。
杜晨尴尬地笑了笑,双手环抱住江芸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背上:“以后不会了。以后我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往脖子上面弄了。”
江芸还以为杜晨知错就改了,没想到仔细一琢磨,发现人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以后还打算继续。她又羞又恼,一把抢过杜晨手中的粉扑,用力推开杜晨这个烦人精,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用遮瑕膏遮脖子上的印记。她一边涂抹,一边嘴里嘟囔着:“你就会哄我,我才不信你呢。”
杜晨看到江芸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知道她这是真生气了。他赶紧双手紧紧抱住江芸,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诚恳地道歉:“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会轻一点,尽可能不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那语气里满是讨好。
江芸白了杜晨一眼:“你最好说到做到。”虽然她好像在瞪人,但是杜晨感受不到半分威胁,只觉得江芸瞪人的样子也可爱极了,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
杜晨把下巴放在江芸肩膀上,轻轻点头说:“我肯定做到。”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江芸也没再推开他,歪歪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脖子,确定看不到什么痕迹后,才把粉扑放好,轻声说道:“这样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杜晨认真地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到也会理解的。”
江芸生气地捶了杜晨一下:“是别人理不理解的问题吗?是我感觉自己没办法面对他们的问题。”那小拳头落在杜晨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
杜晨当然知道江芸的心思,他只是不希望江芸这么紧张。他紧紧搂着江芸,温柔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家芸芸这么害羞,被人看到那还得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江芸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永远都拿杜晨没办法:“走了,再不走叔叔阿姨该等着急了。”
等江芸和杜晨到范家的时候,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会。孙菲娜站在门口,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路。看到江芸的车缓缓驶来,她兴奋地提前跑了出来,在车旁等着江芸。
江芸一下车,孙菲娜就立刻挽住她的胳膊,抱怨道:“芸芸,你终于来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虽然话是对江芸说的,但其实是对杜晨说的。孙菲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向准时的江芸,为什么忽然会迟到。
杜晨从车后座提着东西出来,他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但此时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歉意。他微微弯腰,抱歉地说:“这都怪我,我说来就来,也没有提前准备东西,来之前才去商场买的,不好意思晚了一会。”
孙平君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旗袍,显得端庄又大方。她客气地说道:“人来就行了,哪里需要带东西,快进来吧。”
杜晨不是第一次见孙平君,但是这次意义不一样。他的心里难免有些拘谨,他挺直了身子,礼貌地说:“阿姨好,我是杜晨,祝您新年快乐。”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孙平君微笑着点头:“你好你好,你也新年快乐,快进来吧。”
孙平君看向那边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的两个小女孩子:“娜娜,和芸芸进屋再聊。”
孙菲娜点头,拉着江芸的手,兴奋地说:“芸芸,我们先进屋。”
杜晨跟着她们走进屋里,把自己买来的年礼小心翼翼地放在玄关。他有些紧张地说:“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我就随便买了几样补品,希望叔叔阿姨不要嫌弃。”
孙平君眼睛没往杜晨带来的年礼上看,只是不经意地扫过杜晨,若无其事地说:“喜欢喜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对芸芸好就行。”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
江芸说杜晨要陪她一起来家里拜年的时候,孙平君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她知道江芸的父母对江芸是什么态度,他们即使知道江芸和杜晨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替江芸敲打杜晨,那就只能由她来。虽然她和江芸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是真心把江芸当成半个女儿看待的。
杜晨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一辈子对芸芸好。”
孙菲娜带着江芸到了客厅,传来范世英兴奋的声音:“芸芸来了,赶紧过来坐,试试叔叔泡的茶。”
孙菲娜一屁股坐在范世英旁边,端起一杯茶就倒进嘴里。那苦涩的味道让她的脸瞬间扭曲,差点没把茶吐出来。她赶紧伸出舌头,皱着眉头说:“爸,我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喝茶好不好,我们年轻人都喜欢喝奶茶。这样,你把你的大红袍拿给我们做奶茶喝好不好?”
范世英早就知道自己小女儿是个不靠谱的,他轻轻摇了摇头,默默的把茶叶往自己这个方面挪了挪:“拿我的大红袍煮奶茶喝,你简直暴殄天物,走开走开。”
江芸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微微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那茶香:“叔叔,这茶很好喝,入口回甘,这是老树上新年的新茶吧?”
范世英欣慰地点头,又给江芸倒了半杯:“还得是芸芸有品位,确实是今年的新茶,你喜欢就多喝点。”
江芸又抿了一口:“谢谢叔叔。”
杜晨走进去,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礼貌地跟范世英打招呼:“叔叔好,我是杜晨。”
范世英笑得一脸慈祥:“你好你好,我见过你几次,小伙子年少有为啊。”
杜晨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比不上叔叔,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范世英给他推过去一杯茶:“快坐下,试试叔叔泡的茶怎么样。”
杜晨拘谨地坐下,双手接过茶杯:“谢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