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弗拉梅尔升级
为了不惊扰贝茨爷爷的美梦，洛伦应付过晚餐后，回到房间开始思考该怎么获取独角兽角。
独角兽类的角，对角巷里的药材店长期在售，21加隆1根，货源充足。
不过洛伦要是买了，斯内普肯定会罚他把魔药教材抄一遍，因为那是独角兽类的角，而不是的独角兽的角。
一年级的魔药课程中，他们使用过“独角兽角”制作一款非常普通的解毒药剂，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市场上在售的独角兽角不是真正的独角兽角。
作为一种奇特的神奇动物，独角兽的魔力非常特殊，力量纯净，生命力蓬勃，带着难缠的诅咒。独角兽的血液，毛发和角都有奇特的功效。
血液里蕴藏着强大的生命力，能够维持濒死的人生命。伏地魔就是猎杀独角兽就是为了血液。
毛发主要被用于魔杖杖芯。奥利凡德认为独角兽毛发的魔杖更加忠实，更容易反映出魔法的本质，且对黑魔法的抵抗力最强。
有一种说法，独角兽的毛发同样具有某种生命活性，当它作为魔杖杖芯失去活性后，魔杖就容易发生回火等意外情况。
而独角兽角具有极其纯洁的魔力，可以抑制多种黑魔法，对伏地蝠，摄魂怪等多种生物有克制效果，解毒只是最不起眼的作用。
新版神奇动物保护法禁止任何伤害独角兽的行为，出于对独角兽诅咒和魔法部的敬畏，基本没有人会招惹这种比狼人还危险的生物。
独角兽对自己的角无比看重，它们也不会用同类的尸体跟巫师们做交易。理论上来说，除了独角兽的毛发会有部分流出到市场上，不管是血液还是犄角都应该被归为禁售品。
有意思的是，三种材料当中，只有独角兽的血液属于违禁物品。魔法部以防止诅咒扩散，保护独角兽的理由禁售。
药店里，独角兽的毛发标价7加隆一袋，独角兽的角标价21加隆一根。
毛发微不足道，可以持续供应。但角不一样，每个独角兽只有一只角，如果市场上售价21加隆一根的独角兽角是真的，那独角兽已经灭绝了。
事实上，21加隆的独角兽角是一种独角野牛的犄角，只是在某种潜规则下，被称为独角野兽的角，仅仅作为基础解毒剂使用，跟粪石差不多。
“海格这边走不通，那黑市呢……”洛伦举起右手，撑开五根白皙的手指，让屋顶的灯光从指缝间露出来。
思虑良久，因为风险太大，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而且魔法部正在大力清查违禁物品，不会有人想在枪口下做这笔生意。
洛伦虚眯双眼，白色的灯光被拉成一束束模糊的光线，低声重复邓布利多临走前说的话：“活得久了，自然会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
有谁能比尼可活得久？
他翻身关灯，进入奇幻之书的世界。
整洁明亮的图书馆空无一人，洛伦左右张望一下，喊道：“弗拉梅尔！”
「哒哒」的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洛伦回头看，弗拉梅尔穿着硬底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脚步声。
“你这是，升级了？”洛伦露出疑惑的神情。
以往的弗拉梅尔带有明显的魔法造物的特征，尽管他上半身凝实色彩逼真，但下半身就逐渐失真，越往下越模糊，接近鞋子的地方几乎是透明的。
弗拉梅尔一直以来的移动方式都是漂浮，跟幽灵一样。
现在，眼前的弗拉梅尔穿着工整的礼服，一举一动像是优雅的绅士，如果在中世纪，人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贵族出身。
洛伦习惯了他飘来飘去，到处乱飞的样子，现在看见他这么正经的走路，反而有点不适应。
弗拉梅尔的脸上带着笑容，“魔药的至高追求是长生不死药，起死回生药。你知道炼金术的至高追求是什么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洛伦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答案。
弗拉梅尔低头看着他凝实的双腿，轻声说道：“在尼可以前，炼金术是混乱的，是古代魔法的遗留，零散的知识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废纸堆里。稍微窥见一些知识的人，可以按部就班地照着书上的记载，炼制死板的物品。
魔法物品渗透在巫师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再也没人能做出千年不朽的死亡圣器，神秘的厄里斯魔镜……炼金术不停地衰弱，哪怕是魔法学校，霍格沃兹也做不出分院帽，拉文克劳的冠冕这样的事物了。
它甚至算不上一门学科，连预言术都不如。”
弗拉梅尔抬头，静静地看着洛伦：“直到尼可·勒梅出现，他游历世界，参考翠玉录，整合古语和魔文，停住了炼金术不断消亡的趋势。”
他语气里没有多少悲伤，但带着几分唏嘘：“人们只记得他炼制魔法石，长生不死，点石成金，但最令他骄傲的，还是炼金术。”
他感慨道：“六百年岁月啊……”
得知尼可死亡的消息，洛伦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心绪。
他跟尼可就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小书摊上，一次是在德文郡，两次见面都匆匆忙忙，要说深厚的感情那是没有的，但仍觉得唏嘘。
他安慰道：“不要太过沉溺于悲伤。”
谁知弗拉梅尔诧异地盯着他：“悲伤？我并不感到悲伤。”
“啊？”
弗拉梅尔反问道：“他活了六百多年，周游世界，享受过世间所有的美好，早就活够了。死亡是已经做好的决定，为什么要悲伤。”
洛伦：……
他沉默一下，决定不再提尼可的事情：“你刚刚说的炼金术的至高追求是什么？”
“尼可三百岁的时候，他的追求是用炼金术创造真正的智慧生命，我就是那时候的产物。”弗拉梅尔摊开手，向洛伦展示自己。
“因为生物炼成属于禁忌，所以尼可从灵魂入手，不同于那些魔法画像，尼可想要炼制出有智慧，能独立思考，甚至拥有创照力的魔法生命。”
“但始终没成功，缺乏一种，一种——”弗拉梅尔皱着眉头，在思考如何用更准确的词语形容缺失的东西。
“一种神秘物质，伱可以把他理解为灵魂上的生命力，尼可在幽灵身上观测到过，但魔法画像上就没有。”
“无法炼出这种神秘物质，实验进行不下去，就连之前的我也只是半成品。尼可死后，他通过我们之间独特的联系，把一部分神秘物质传递给我，使我发生了某种改变。”
静静听完，洛伦打量着弗拉梅尔的身体，除了外形上的改变，他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毕竟以前的弗拉梅尔也很有生命力，热爱歌剧，会思考，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洛伦突然有个神奇的猜想：“如果将来我炼出魔法石，用魔法石制作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再把你放进去，你是不是就成为了完整的人？”
弗拉梅尔愣在了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尼可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经验，我推演不出答案。”
“到时候试试看！”洛伦兴奋地挥舞手臂，“炼金术的至高追求可能将会在我的手上实现！”
弗拉梅尔看了一眼洛伦，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他还是开口了：“那只是尼可三百岁时候的追求，不到六十年他就放弃了。”
洛伦眉毛缓缓拧在一起，好歹是炼金术的至高追求，尼可会不会太草率了。
“所以他后面的追求是什么？”洛伦还是问出来了。
“炼制太阳和创造世界。”弗拉梅尔答道。
听起来就是在做梦，洛伦面无表情，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我来找你是为了独角兽角，你有没有什么渠道，可以买到真正的独角兽角。”
一边说，一边踱步来到桌边坐下。
“没有。”
弗拉梅尔坐在洛伦的对面，爽快回答道，“合法的独角兽角不存在，不合法的你得不到。所以我让你先找到独角兽角再说，这才是修复魔镜最难的一步。”
洛伦心里有所准备，闻言也不失望：“邓布利多说麻瓜的温莎古堡里可能会有线索，你知道温莎堡跟独角兽有什么联系吗？”
“温莎堡是王室的行宫，英女王曾经从商人手里得到过一根独角兽角，不过后来发现是独角鲸的螺旋角，她被骗了。”
弗拉梅尔推测道，“我想，他们得到的独角兽角或许是真的，用假消息掩盖了真相。”
洛伦不解：“麻瓜怎么可能猎杀到独角兽？”
“不要轻视麻瓜的力量。”弗拉梅尔说出了跟邓布利多相似的话。
他开始讲述曾经的历史：“保密法是为了保护巫师，而非麻瓜。几百年前，北欧还有专职的独角兽猎人。
猎人让纯洁的少女在树下等待，当独角兽被少女吸引，将头枕在少女的腿上陷入睡梦的时候，猎人会趁机砍断独角兽的头，或者用弩箭，陷阱，毒药杀死它们。哪怕十年才能碰到一次这样的机会，但总是能碰见的。”
洛伦想不通，独角兽比狼人战斗力还要强一点，麻瓜猎人猎杀独角兽，一定是麻瓜死得更多。
“普通人拿到独角兽角有什么用？”
弗拉梅尔轻轻笑道：“别忘了，王室的徽章上就有一只代表苏格兰的独角兽，象征意义同样非常重要。”
洛伦就开始和弗拉梅尔讨论，如何才能从戒备森严的温莎堡把独角兽角盗出来。
拥有尼可几百年记忆的弗拉梅尔经验丰富，提出冰冻咒可以停止麻瓜的警报器，幻身咒掠过他们的视线。
“等你学会幻影移形后再动手，更加稳妥。”弗拉梅尔建议道。
……
“洛伦，快起床！”
“早餐好了！”贝茨爷爷愉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嗯~”
洛伦的回答带着拖长的鼻音，他翻过身活动一下，呼吸重新变得均匀，他又睡过去了。
“洛伦！吃早餐了！”贝茨爷爷的声音雄浑有力，穿过楼梯，房门依然回响在洛伦耳边。
洛伦双手捏着被子往上拉过头顶，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咚！
咚咚！
敲门声后面接着贝茨爷爷喜悦的声音：“快起床，不准睡懒觉，一会儿赫敏就要来等你了。”
床铺上，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拿起床头的闹钟凑到被子的缝隙前面。
洛伦艰难的看出清楚闹钟，时针和分针重合在一起，6点35左右。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沉闷痛苦的呻吟从被子中发出。
昨晚筹备盗窃计划太兴奋了，睡得多晚不知道，但他现在肯定没睡够。
几分钟后，洛伦表情麻木地拖着僵硬的身体下楼，洗漱。直到温热的牛奶送进嘴里，他的脑子才缓慢开机。
往面包片上放上煎过的午餐肉和培根，然后对折，放进嘴里一口咬下。碳水，脂肪和蛋白质带来幸福的满足感，给僵硬的身体注入能量和活力。
“活过来了！”洛伦感叹道。
贝茨嘴角挂着笑容，他已经吃好了，但看着洛伦吃东西的样子，同样能感到一种幸福和满足。
“魔法学校的校长很忙吗？走得这么急，我都没来得及感谢他。”贝茨早上在沙发上醒来，花了一些时间才想清楚昨晚的事情。
“可能最近比较忙。”洛伦答道，“我会替你好好感谢邓布利多校长的。”
他吃完一片面包，开始卷第二片，一边卷一边问道：“仪式完成后感觉怎么样？”
“轻松，愉快，简直年轻了十岁。”贝茨的回答中气十足。
洛伦就笑：“魔法也没有那么神奇，你这是心理作用。”
“背负了几十年的重担，终于扔掉了。”
贝茨感慨中更多是喜悦，他不想多谈沉重的往事，看了看桌上放在一边的手表，说道：“你在家好好招待赫敏，我还要去银行办理一些业务。”
洛伦抱怨道：“每天都去办业务，这栋房子的手续这么复杂吗？”
“不只是这栋房子。”
贝茨思考了一会儿，认为可以告诉洛伦，“租用农场的公司跟我签了长期协议，我把收益卖给银行，直接获得了一大笔钱。买完这栋房子还剩下很多，去银行是为了办理基金手续。”
独居偏远地区，与世隔绝几十年的老人，一出社会就能搞金融吗？
洛伦愣住了，嘴里的午餐肉都忘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