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见到张羽，没能达成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全在杨刚预计之内。
不过他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
如此灰溜溜的缩在公司，他交不了差啊。
所以第二天，他又去了，而且还叫上其他部门的人。
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
离着工作室不远的一家小吃店旁，张羽坐在六翼商务车内嗦米粉。
在前排，坐着何其伦。
“羽子，真不打算见杨刚？”他转过头，看着张羽大口大口吃的开心，很眼馋。
“不见。”
张羽头也不抬，摇头吹去热汤散发出来的水雾。
小心嘬了几口滚烫的汤水。
“他愿意找我就找呗，我懒得搭理他。”
“呵呵，你不搭理他，他却把你当成了道具用。”
何其伦嘿嘿一笑。
说出了他打听来的消息。
“根据内部消息，是赵亮压着杨刚来的，他勤快地跑过来，无非就是做样子给别人看。”
可惜啊。
羽子的做法，却形成了一种“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的微妙局面。
哦？
这下张羽有反应了，他停下筷子，抬头看向前方。
“拿我当道具使，好胆啊。”
“想的够美的，我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好了，本来他的那些说辞，我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动心。”
他内心暗叹，自己还是太年轻啊。
一不小心便着了老狐狸的道。
以为晾着不见杨刚就是给他难堪。
谁能想到，人家一招顺水推舟用的炉火纯青，化被动为主动。
“杨刚的说辞有道理嘛，有！”
何其伦见说到这个地步，索性把事情摊开说，“但是嘛……”
“计划与实际是不同的两码事，杨刚说的比唱的好听，实际执行能有这么顺利吗？”
谈判嘛，签约时连哄带骗的手段他见过许多。
亲自参与过不少。
开空头支票谁不会。
但签完合同，后面落实能找出一堆的理由，把事情拖住，活活把人拖死。
“天辉娱乐在音乐和综艺深耕多年不假，旗下众多艺人人多势众不假，只是按照杨刚的说法，那我不如去盛世。”
张羽冷静过后，慢慢琢磨出其中的味道。
盛世不比你天辉强？
去盛世的话，还有娜花和李月萱罩着。
“没错，杨刚就是大忽悠！”
何其伦不屑地撇撇嘴，继续道：“其实你待在昌荣文化就好。”
“正因为昌荣想要在其他领域发力，所以会有大动作，倾斜资源到你身上，何况他们在音乐方面缺少大牌艺人，你等于是头牌！”
既然是头牌，资源肯定拿最多。
换到天辉公司，就会出现僧多粥少的问题。
到时演出资源制作资源如何分配呢？
张羽离开后回归，公司高层会相信他，给予他大量资源，把他推上星位吗？
这些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人与人的信任犹如镜子。
一旦破裂，破境难圆。
即使修复，依然会有细细的裂缝存在。
所以张羽和天辉公司注定会产生隔阂，有信任危机。
“哈哈，说起来待在昌荣，你还有沈天盛这块老虎皮，时不时能拉出来唬人。”
何其伦看的明白。
有首富带盐《西海情歌》的一份香火情在，无论邱胡，或是昌荣其他人，多少高看一眼。
“既然杨刚要演戏，我得配合他一下。”
张羽觉得该给杨刚找点事做。
不能便宜对方。
“哦，咋个说？”
“等下你就回去，说只要天辉娱乐让许燕燕向我赔礼道歉，那么我可以考虑返回天辉。”
“我靠，你这想逼死杨刚，逼死许燕燕呐。”
何其伦咧嘴大笑，扫了一眼年轻人。
笑的很开心。
你小子，蔫坏蔫坏，不过我喜欢。
先不说天辉娱乐能不能答应，以许燕燕的暴脾气，肯定不答应。
堂堂大夏乐坛的天后，风光二十多年的大姐大，还是天辉娱乐的小小股东。
会向一个黄毛小子赔礼道歉？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出所料，听到张羽这个要求，杨刚的满面笑容蚌埠住了。
开始坐蜡。
脸上有汗水出现。
“开、开什么玩笑？”
“燕燕姐是我能管得了的么？”
混到天后的地位，岂是他一个部门总监能说话算的，
你提这种要求，是不是想老子死，是不是！
你干脆把我开掉好啦。
“你管不了，可以向管得了的人反应上去啊。”
何其伦遗憾地感叹一句，拍拍对方的肩膀。
不好意思老同事，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当杨刚惴惴不安地把张羽提出的要求反馈到赵亮面前时，引得他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简直欺人太甚！
你算个什么东西！
“**仔子，还敢向我提条件，你配嘛你。”
“卖了几首歌，觉得自己又开始行了，尾巴翘上天，朝我尥蹶子。”
“我赵亮就算再经营不下去，再没有明星，也不会找你回来！”
……
张羽没有去想赵亮会不会生气，这件事有没有后果。
他心情大好地出席六翼虹光的新车发布会。
作为代言合同的一部分，除了订制主题曲《漂移》外，他还会为新车拍摄广告。
晚上八点，魔都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前的广场空地上，摆着多辆颜色各异型号不同的新车。
周围还站着一两个车模小姐姐，穿着夏天的薄裙高跟鞋，努力摆出各种pose。
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令人心疼得好想把她们搂在怀中，给一个温暖的抱抱。
受邀前来的媒体记者，各路车谈主播，站在边上长枪短炮拍的热火朝天。
还有部分车迷，抄起手机就上。
齐刷刷将镜头对准车——模小姐姐，以及她们后边的车车。
八点十五分，新车发布会正式开始。
魔都六翼销售公司市场总监金开走上展台，“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很高兴能够在魔都会展中心与大家再次相聚，我是市场总监金开……”
台上之人说的滔滔不绝。
张羽则坐在嘉宾席中，安静地听着这位市场总监地介绍。
他的身边，坐着品牌运营高级总监岑威。
两人是静省老乡，聊的还算比较开心。
金开开场致辞后，详细地开始介绍新车的各种设计、技术参数、内饰，有那些比较创新的地方。
或者这些车有哪些感人的故事。
不停有新车型从后台开出。
360度的旋转盘，让人能够全方位看清新车的容貌。
大屏幕上，搭配有各样的图片与视频，进行解释说明。
说到一半，他朝着下方一指，“有请我们六翼虹光的品牌代言人——张羽先生！”
张羽起身挥手像人群示意，并不断鞠躬。
随后走上台，接过话筒。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的新朋友张羽！”
哦哦！
哇哦！
哦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很荣幸能够来到这里，见证虹光新车的新征途……”
说罢，他还在金开的邀请下，进入车里来演示。
以展现车子的内饰与乘坐舒适。
稍微演示一番后，依照惯例，张羽进行了表演。
现场演唱《漂移》，也是新车的主题歌。
大屏幕上，则放出相应的歌曲MV。
说是MV，其实就是张羽开着新车在各种不同的时间地点路段逛游，穿过沙漠和大海，翻过雪山高原。
“找支笔写下日期记录勇气
我可以对着墙壁让拳头叛逆
呼吸天窗玻璃打开我的身体
这里引擎声就像是一种乐器
所以风呼啸而过刺激
所以我在转弯漂移
加足了马力飚到底看仔细
零到一百公里谁敢与我为敌……”
开场就是一段rap，熟悉的章鱼哥又回来了。
这是观看直播的水友，发出的一条弹幕。
得到无数人的赞同。
“我滴妈呀，还有意外惊喜！”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上车。”
“好帅的哦耶哥。”
“乌龟乌龟乌龟翘翘！”
“对不起，我刚考的驾照，被吊销了。”
“听得我热血沸腾，我要组织一个车会，有没有兴趣加入的，报个名。”
“亲，这边提醒您系好安全带，不能够超速哦。”
“京城第三交通委员会提醒你，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请不要超速。”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走开，让我得飘得飘得意的女票。”
“等一下，请问这个‘女票’是那个飘吗？”
“不是这个飘，你想怎么飘？”
“人在光州漂到失联。”
“拷走，把楼上开车的家伙通通拷走！”
不得不说，这首歌与虹光很配。
契合主题，听着又爽朗大气。
演唱完毕，场内掌声欢呼声不停歇。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首《漂移》便是你在新闻发布会上跟人打赌十分钟写的那首吧？”
金开很配合地问道。
张羽笑笑，纠正对方的错误，“准确地讲是十五分钟。”
“哇，十五分钟，简直势如疾风快如闪电！这样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超级速度，不愧是代言我们虹光的男人！”
“下面就到揭晓价格的时间了。”
“我说一个数！”
张羽闭着眼睛，右手食指高悬在头顶。
此情此景，与他直播带货时一模一样。
直播间内，突然成为雪花色。
弹幕全是密密麻麻的19.8。
“19.8！”
“19.8！”
“19.8！”
+
现场同样有看过这个名场面的人。
开始大喊“19.8”。
“19.8！”
“19.8！”
张羽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198，忍不住笑了。
他睁开眼，朝着金开笑道：“金总，群-众们的呼声很大啊，怎么办？”
“啊，不要啊，一辆新车才卖19块8，你要赔死我嘛。”
金开大惊失色。
连声说不行不行。
价格太低了。
“19块8，快点快点，快点上架！”张羽高声催促着。
大手不停挥舞。
别墨迹！
快点（破音）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