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老虎……”赵怡然不由抓紧程锦川的手臂，“这里……怎么会有老虎出没？”
“这样的森林里面，有老虎并不稀奇，只不过你们那边人烟稠密，一般没有老虎这样的猛兽过去罢了。”
程锦川遥遥看向那伫立在林边的猛虎一眼，双方此时距离相隔不过十来丈远，但那只猛虎不知为何却是没有继续追来。
程锦川因为顾忌着怀里的赵怡然，也没打算继续上前。
双方默默对视了片刻，那猛虎竟是微微摆了摆尾，转身就回了林中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赵怡然见此，不由长松一口气，“它这是……走了？”
“应该是。”程锦川见她面上的神色好看了些，便把她重新放到地上，“刚刚可是被吓坏了？”
“嗯。”赵怡然点头，想了想又道，“看上去跟在动物园见到的老虎不太一样，这个个头看上去大多了，而且看起来……”
她琢磨了片刻，就是没能寻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这才是真正的野兽，不是那些被人为圈养起来的给人赏玩的，这是真正的山大王。”程锦川目光落在林间，闪过一抹沉思。
“你该不会要猎杀它们吧？”
赵怡然见他的神情，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后怕。
程锦川回头，看了一眼她面上的神色，淡淡笑道，“只要它们不主动来寻衅，我自不会让人来清理它们……，毕竟再过几百年之后，它们也就快灭绝了，我可不想在这功劳薄上，添加上一笔。”
“嗯。”赵怡然点头，“这样的猛兽对付起来，也很是危险，到时……到时你们把它们撵得远一些就是了。”
“你这妇人之仁，在面对野兽时，可是要不得。”程锦川看了她明显有些心虚的面色一眼。
“毕竟是咱们占了它们的地儿，总不能不给它们活路，再说……”赵怡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再说，它刚刚并没有攻击我们，只是警告咱们不要过去罢了……”
程锦川瞥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猛兽都是常年经过厮杀成长起来的，天生有着猛兽的直觉，自己先前短时间退出那么远，显然在它心里也是有所忌惮，这才没有上前攻击他们。
若是今儿在这里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那老虎压根就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就会扑上来要了对方的性命。
但是这样的事，还是不要跟这丫头说得这么透彻，免得她回去心中有阴影，说不定晚上还会做噩梦。
“外面看着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我爹他们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赵怡然看着四下空旷的山谷，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宁，生怕再从哪里又冒出个猛兽出来，拉着程锦川的衣袖，就往回走。
程锦川抬头看了一下已经挂在一侧山坡上的日头，点点头，“走吧。”
…………
回程自是如同先前那般，两人很快就回到了赵家山庄。
程锦川直接把赵怡然送回她的院落。
“我看了，这前后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里距离此地有多远？”
赵怡然直接带着他进了自己的书房。
“差不多有二十多里地，但你要是走山路最少也得四五十里地，我们这是直线距离，而且不是从地面上，这才节俭了许多时间。”
赵怡然点头，转身泡了一壶茶过来，有从一旁的篮子里面取了几个洗干净的果子，直接递了一个苹果给程锦川。
程锦川伸手接过，打量了一眼，“你们这果林子着实打理的不错。”
“你那边的山谷里，向阳的坡地较多，到时也都用来种植果林子，不说这是一笔收益，就是自家吃也很是便当。”赵怡然说完，拿过一个苹果就咬了一口。
程锦川知道她喜欢各色水果，点头道，“嗯，就照你说的来，我到时再让人从南边买些果苗过来，想法子把温泉的水引过去，看看能不能种些南方的水果。”
赵怡然闻言，立马大感兴趣，“我先前就一直想试试，但是南边的果苗我们这左近都没有卖的，你那边倒是有人脉，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寻一些过来。”
“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办。”程锦川见她吃苹果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由凑上前去，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嗯？……你手上不是有吗？”赵怡然瞪他。
程锦川却是不接这话茬，径直把嘴里的苹果嚼了咽下去，这才问，“你先前说寻我？寻我是有何事？”
赵怡然想起先前书哥儿说得事，也顾不得再与他计较那一口苹果的事儿，“我小舅舅的事是不是你帮的忙？”
“你小舅舅？李敏玉？”程锦川挑眉。
“嗯，他被举荐进翰林院的事？是你帮的忙吧？”后面的一句话，赵怡然直接改成了肯定的口吻。
程锦川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认真的盯着自己，也不否认，直接颔首，“翰林院掌院学士欠了我一个人情，再说李敏玉也确实有些真材实料，我就给他争取了这个机会，不过是举手之劳，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他知道李敏玉与李氏姐弟之间情谊深厚，对赵怡然这个外甥女也极好，他索性投桃报李，直接帮了李敏玉一把，权当是替赵怡然这个外甥女孝敬舅舅的。
再说，他日后势必不会进那个圈子，有些人情不用，日后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把人情用在李敏玉身上，说不定日后还有能用上的一日。
赵怡然不知他这个举手之劳背后还有这许多的权衡，但是李敏玉得了他的相助，日后的道路肯定比之先前要好走许多，她笑着对他微微一躬身，“那我在此多谢你的相助大恩，我小舅舅这个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今日受了你如此大恩，日后如果不能回报与你，势必就会把这恩情回报到书哥儿身上。书哥儿有了他提携，赵家日后也就真正能改换门庭了，说到底，这一切还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