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主持人和周怀仁，以及台下的众人，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幅100。万的油画，眼看着庄严拿着稀释剂就要倒上去了。
庄严却表现得很轻松，好像要处理的，不过是一幅小学生画的画。
他手里拿着罐子，对周怀仁说：“是我在倒，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说完，那一罐子的稀释剂就倒了上去。
只见各种颜色的颜料慢慢溶解，又过了一会儿，基本上全变成了液态。
“这这能看出什么来？”周怀仁也蹲下来，瞪大眼睛看着那幅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下面那些人当然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能通过大屏幕的转播观察。
可是他们和周怀仁一样，即便这样仍然看不出个所以来。
“这个庄严分明在故弄玄虚！”
“对，就是把饮料溶解了，啥也没发生啊。”
“让他花一个亿买下来！”
这些人都是方丽媛的疯狂追求者，自从林夙青从林家出来以后，一直跟庄严住在一起，这些富二代恨不得拿刀上门杀了庄严。
眼下方丽媛刚刚回国，人长得又漂亮，身后又有资源，大家当然就转移目标了。
这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都在眼巴巴看着庄严摔跟头。
庄严把手里的罐子扔在地上，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
他站起身来，看着众人说：“现在事实已经在眼前了，油画是作者用画笔一笔一笔画上去的，颜料会浸染在一起。而这幅画，每种颜料溶解之后都是分开的。”
言下之意，这话根本不是画出来的。
台下你一言我一语声讨声一片。
方明山也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喊话：“庄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毁了我女儿
的画，还想狡辩？”
“我的意思是，这画就是拿很多颜料倒在一起做成的，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画得出来。”庄严从周怀仁的手里拿过外套穿上。
眼看他就要下台，方哲立刻站起来，趁众人不注意把一瓶酒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
他指着台上的庄严：“庄严，你算个什么东西？之前不过是天华娱乐的一个小小的
经纪人，你懂油画吗？就在这里指手画脚？快点向我妹妹道歉！”
砰！砰！砰！
他这么一带头，台下那些富二代们纷纷效仿，把酒瓶摔在地上。
这就是年轻人的特征，既中二，又热血，容易被利用。
“对，向方小姐道歉！”
“实在太过分了！”
“一个土包子懂个什么？”
众人主角早就被带了节奏，林夙青等人想要帮忙，但是又没有办法。
方哲父子坐下来之后，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
现场似乎完全失控，地上全是酒瓶碎片。
而台上的庄严本来要走下台阶，这时也留在了台上。
周怀仁笑着摇了摇头：“庄总，现在局面好像有些不对，你说的那一套没人信，你该怎么办啊？你现在要是下去，肯定会被他们打破头的。”
“多谢周总关心，我还真有点害怕呢。不过我想问一下那边的方丽媛小姐，你能不能上台跟大家讲一下，你这幅画是怎么画成的？”
庄严嘴上说怕，脸上却在笑，根本不像怕的样子。
这件事本来很简单，他只要把这幅画送到专业的机构鉴定一下就行了。
可他突然对台下的方丽媛产生了兴趣，他一直在说对方的作品是垃圾，可那个方丽媛却一直没有动静。
终于，方丽媛缓缓起身，方明山想要拉她，手被甩开了。
她一站起来，那些人全部静了下来，难道方丽媛要上台和庄严理论？
红色的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如果说林夙青像一朵白玫瑰，那么她就是那一朵红玫瑰。
她的身材比起林夙青可能略逊一筹，但也是万里挑一了。
“方小姐，小心脚下。”周怀仁快步走过来，开始殷勤起来。
看到方丽媛走上台，周怀仁笑眯眯上前伸出手，想要扶她。可方丽媛根本不领情，并没去握他的手，只是从旁边慢慢走过。
那感觉就像没有看到周怀仁，周怀仁伸手扶了个寂寞。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着方丽媛竟然走到庄严的身边，主动伸出一只手：“早就听说过庄总的大名，今日一见比传闻中更加让人吃惊。”
这话乍一听，听不出来是好是坏。
“那惭愧了，我却是第一次听到方小姐的芳名，不过见到方小姐本人也有些意外。”庄严以为方丽媛要像电视剧里下来，走到自己面前先抽自己一个耳光。
结果是俩人在一起握了握手。
然后方丽媛，转身面向众人：“今天这件事我向大家道歉，庄总说的没有错，这算不上一幅画。只是我把颜料弄倒了，洒在了画布上。”
在前几天，方明哲就跟她说了，要她回国来接着这次拍卖会帮她抬高作品的价格，并且提高知名度。
可是方丽媛心高气傲，不打算做这么龌龊的事。
于是她随意把颜料倒在画布上，弄出这么一幅画，交给了方明山。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被打脸。
那些一直做舔狗的富二代，一个个把头低着，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方明山更是气得一张脸通红：“丽媛你瞎说什么啊？大家不要误会，我女儿喜欢开玩笑而已。”
“不，我并没有开玩笑。那根本算不上一个作品，只是扔在房间的角落，我父亲过
来的时候拿错了而已。”方丽媛笑得很灿烂，把自己亲爹气了个半死。
她从小就很叛逆，不听方明山的话，才被方明山送到国外去眼不见为净。
下面的人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所有人都弄不懂方丽媛为什么要这么说？
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尴尬的就是庄严了。
台上的周怀仁像个木头桩子扎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个女主持人状况和他差不多。
庄严笑着拍了拍手：“方小姐真是不同凡响，想必方小姐真正的画作应该也不会差。”
庄严这个人恩怨分明，那幅画他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因为方丽媛是方明山的儿子，方哲的妹妹，而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庄先生和我想到一起了，我也想看看庄先生的画作。庄先生的鉴赏力非同寻常，在油画方面的造诣肯定也是独树一帜。”方丽媛看着庄严，已经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庄严该怎么回答呢？他只有理论知识，根本不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