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翮摆摆手，阻住众人即将发动的攻势，沉声道：“聂空，如今你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逞口舌之利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在神空界时，曾担任丹仙宗长老，又因吸收了丹仙宗的‘混沌天火’，这才能够修炼出混沌神力，成就灵神。算起来，你与我们都是同门。聂空，看在同门的份上，老夫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哦？”
听他这么说，聂空倒是真的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就笑道，“想要获得你的‘网开一面’，需要接受什么条件？”
在聂空吸取的那些记忆中，眼前这个太尊灵界丹仙宗的“三长老”应该叫做晏翮，是八品灵神。他的确是强大得不可思议。
聂空刚才从偷袭那位五品灵神得手到再次隐匿，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极其短暂，可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他就发现自己身体上竟粘附了晏翮的一缕凝聚成实质的灵念，即便是用混沌神力，一时间也难以炼化。
有那丝灵念存在，聂空即便是能完美地融入天地，也难以逃脱晏翮的感应。后来晏翮一出手，聂空的猜测果然得到了验证。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若继续藏匿，很快就会被晏翮撕开的空间裂缝绞碎。于是，聂空当机立断，马上现身。虽然还没有和晏翮真正交手，可管中窥豹，聂空对这位八品灵神的手段却已有了初步了解。
他很清楚，之前就算没有偷袭、没有被晏翮的灵念锁定，自己恐怕也难以在虚空中藏匿太久。六品灵神与八品灵神之间，尽管只隔着两个品次，但真正的差距却极其悬殊，不可以道里计。
聂空甚至有种感觉，就算自己施展出最强的攻击手段“战神星印”或“血狱剑王树”法象，估计也会被其轻松破去。至于那“赤星战身”，估计在抵挡了晏翮的一两下攻击后，就会崩溃。
在神空界，聂空炼化了大量的灵神分身，和太尊灵界的丹仙宗灵神可说是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死仇，而现在晏翮却说可以网开一面，无论换成谁站在他的位置上，都不会把这事想得太过简单。
“你倒是看得很明白。”
晏翮注视着聂空道，淡然笑道，“聂空，你在神空界炼化了大量灵神分身，与三大势力仇怨极深，我丹仙宗还好说，可想要化解你与鸿蒙天府和海族的仇隙，却非常困难。对你网开一面，我丹仙宗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说到这里，晏翮的语气突然加重了几分，“所以，你若想想得到继续活命的机会，就必须答应一个条件，成为丹仙宗的侍神！”
“侍神？”
这两个字一入耳，有关侍神的记忆马上从聂空脑海中浮现出来。
所谓侍神，说白了就跟“仆从”差不多。
想成为丹仙宗的侍神很简单，只需要将一种叫做“神仆法笺”的符器融入到自己的灵魂中就行。可这“灵仆法笺”却是用丹天神尊的心神淬炼而成，只要让它与灵魂相融，终生难以摆脱丹天神尊的控制，只能对其唯命是从，若敢生出反抗的念头，那但天老祖一个念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万多年来，丹天神尊通过“灵仆神笺”控制了不少侍神。
丹天神尊的“灵仆神笺”、暗夜神尊的“梦影傀儡”……这太尊灵界的五大神尊，几乎都有类似的手段。
“哈哈哈哈……”
倏地，聂空放声大笑起来，“晏翮，你们丹仙宗倒是打的好算盘，我修炼的混沌神力是天地间最本源的一种力量，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成就太尊。灵魂中若是种入‘灵仆神笺’，不管修为如何，都只能听命于丹天神尊。到那时，你们丹仙宗轻轻松松就可拥有一个完全受到控制的太尊，我说的可对？”
“……”
周围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到这时，他们才醒悟到晏翮“网开一面”的真正用意，或许这也不是晏翮的意图，而是丹天神尊的想法。
一个完全受丹仙宗控制的太尊……这想法果然无比疯狂！
若是真能成功的话，这与丹天神尊自己晋升太尊没有太大的分别。转念间，众人都是倒吸了口凉气，将聂空杀死，只能给自己出口恶气，损失的灵神分身也回不来，而让他成为侍神，则是好处无限。
在神空界，丹仙宗只差鸿蒙天府半筹。可在太尊灵界，丹仙宗与鸿蒙天府的差距却非常大，只因万年前灵神当中第一位太尊——冲虚太尊就是出自鸿蒙天府。在如今的鸿蒙天府，除紫薇神尊外，还拥有三位九品灵神。如此庞大的势力，绝非包括丹天神尊在内、只有两位九品灵神的丹仙宗可比。
可一旦聂空成就太尊，那丹仙宗与鸿蒙天府的差距便将快速缩小。
想到那时的情景，众人禁不住心潮澎湃。当然，这一切变化的前提，都得建立在聂空能成为侍神的基础上。
转瞬间，众人看向聂空的目光不再那么愤怒，而是变得异常热切起来，就像是十几个守财奴看到了一堆闪闪发亮的金币。
“聂空，你说的不错。”
见聂空一语道破自己的用心，晏翮也不再遮掩，轻捋着颔下雪白的长须，“不过事已至此，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不管是否愿意，都必须成为丹仙宗的侍神。你若是自愿，还可少受些苦楚。”
顿了顿，晏翮眯着眼睛道，“聂空，你也别打算自杀。有老夫在这里，你就算是想死都死不了。”
“自杀？我像是个喜欢自杀的人么？”
聂空失笑出声，道，“晏翮，你的确可以强行给我种下‘灵仆神笺’，可那样一来，我的心神和灵魂便会生出缺陷。一个心神和灵魂都不圆满的人，或许可以成为九品灵神，却不可能成为太尊，对吗？”
晏翮白眉微拧，没有开口，显然默认了他这番话。
聂空慢条斯理的道：“现在这种情况，我的确是不可能逃脱。自愿答应你的条件，对双方都有好处，只是你们这么多灵神围着我一个，你觉得我可能心甘情愿的答应？不过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想不想听听？”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