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二咽了咽口水，转头冲着其他人摆手说着：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小天说。”
单伟等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我看着季老二问道：
“二哥，咋的了？”
我刚说完，岂料下一刻，季老二突然窜起身子，隔着办公桌一把薅住我的衣领往他身前拉去。
我双手扶着桌子，我们两个脸仅仅一拳宽的距离。
而季老二一开口，伴随着大蒜的味道：
“小天，我问你，潘杰的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季老二，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二哥，你咋这么想？你不会认为潘杰失踪，是我干的吧？”我问道。
季老二一把将我推坐在座椅上，红着眼指着我：
“小天，从十八罗汉那几人的事开始，还有你做不出来的事么？”
“你最近做的事儿，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当时刘双找我来要股份，我二话都没说，谁知道你暗中收集股份，把潘杰给踢出局了？”
“我承认，咱们天合一路来京城，潘杰做了不少贡献，也做了许多缺德的事儿。”
“可之前不管我和其他兄弟，在背地里怎么骂潘杰缺德，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是为了整个天合更好。”
“可你把他踢出去就算了，你还派人去杀害他？”
我清了清嗓子说着：
“二哥，我没有……”
“我去尼玛，你还犟嘴，你告诉我昨晚子旭干啥去了？”
季老二指着我怒骂道：
“昨晚我和马猴在他办公室看小电影到后半夜，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碰到子旭回来，他的袖子上有血。”
“起初我没当回事，直到刚才刘双说杰哥出事了，我才反应过来。”
“小天，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让子旭去把杰哥灭口了？”
我依旧摇头嘴硬道：
“没有！我和潘杰兄弟一场，我把他灭口干啥？虽然在意见上有分歧，他退出了，我也不至于这么干吧？那我不是没人性了？”
季老二突然呵呵一笑：
“人性？”
“小天，最近的事我忍你很久了，你之前心狠手辣做的一切我都理解，我都告诉自己，你是老大，顾全大局！”
“但潘杰这件事，我真的忍不了，你还有人性么？”
“十八罗汉你弄死几个？为了抓崔鹏辉，你把他弟弟和他老母亲，都从平阴给抓来了！”
“小天，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当初在春城，为了对付三把子，大金牙给你出招，去乡下抓他媳妇和孩子时候，你都为难纠结，觉得自己那么做卑鄙。”
“可现在，你已经不择手段，杀个人你连眉头都不皱，毫不犹豫！”
“看不惯谁，你就弄死谁，我不否认咱们吃社会饭，手段要狠，可你没发现你没有底线了么？”
面对着情绪激动的季老二，我呵呵一笑：
“二哥，你扯远了，说潘杰的事，你咋还给我上课了？”
“你啥时候，也操心这么多了？”
季老二反驳道：
“我他妈一直跟你操心，就因为我在天合平时最闲，我才关注你最多，比起其他人整天忙，更清楚的感受你的变化！”
“小天，你嘴里还有实话么？要我把子旭叫进来对质么？”
我闻言沉默，点了根烟，缓缓抬头看着季老二冷笑着：
“行，我告诉你，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我让子旭去杀潘杰的。”
“潘杰对天合的事了如指掌，他走了，不解决他，万一他是隐患呢？”
季老二看着我满脸愕然：
“小天，你觉得杰哥就算退出了，他会坑你，会祸害天合么？”
我起身冷哼道：
“万一呢？你拿篮子保证他百分百啊？潘姐多损多阴，你不清楚？”
季老二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含泪带笑，满眼失望：
“小天啊小天，你真牛逼！”
“我和我大哥，算是瞎了眼了。”
我淡然道：
“季老大都没多久了，你提他是为了压我么？还是让我心生愧疚？”
“季老二，咱们唠实在的，当初我他妈不收你们，你和你大哥，还他妈在路边卖水果呢！”
“我也就是看在季老大为了天合献身的份上，好好照顾你。”
“不然就你他妈这一个精神病患者，谁能收你？你要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在天合不给你分生意，还让你拿股份，也没别的原因，就是怕你把生意干黄了！”
“成事不足，败事……”
没等我说完，季老二情绪上头，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在了我脑门上。
烟灰缸掉落在地，摔成碎片，而我脑门鼓起个包，流了半脸的鲜血。
我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拿着桌上的纸巾擦着血，季老二看我受伤，眼神里也闪过一丝不忍。
“季老二，我不跟你计较，这一下子我认了，反正我也习惯了，我应该是所有势力老大中，被手下打过最多的。”
“这是我欠季老大的，你股份在我这，我给你折现，咱们两清了，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季老二攥紧了拳头，看着我哽咽道：
“小天，刚才是我冲动了，咱们之间也不需要多言了，你欠我大哥的，也早就还清了。”
“以后，咱们恩断义绝……”
季老二说完，转身走到门口，一开门发现单伟等人都在门口偷听。
季老二抬手推开人群，低着头落寞的走了出去。
而刘双挤过人群，赶紧进来，见我满脸鲜血着说着：
“天哥，我扶你下楼去医院。”
我摆摆手，挤出一笑：
“用不着，皮外伤，抽屉里拿出有纱布和消毒水，擦擦血给我包上就行。”
我说完看向门口的单伟等人呵斥道：
“都滚犊子，看个屁！”
单伟等人赶紧离开，刘双一边给我擦血，眼神心疼的说着：
“天哥，你也是真牛逼，这时候还能强颜欢笑呢，刚才我们在门外都听到了，你说的话真伤人啊。”
“估计你捅二哥两刀，他都不会这么难受。”
“可你承认的太早了，杰哥的事，屎盆子是真扣你脑袋上了。”
“第四章在写，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