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
刘斐和商众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对方。
“她在向我求救！晓晓在向我求救——而我——”
方一围露出悔恨交加的表情。
“你刚刚还说过，【晓晓不要害怕】——”
沈晏宁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而且你刚刚说你打不过她身边的人，为什么？
“你认识他？或者说你们之间起过冲突？”
方一围瑟缩了一下肩膀，摇了摇头。
沈晏宁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刘斐，你和商众，在带着其他两个同事去一趟孙晓住的地方。”
他转向商众，“地址，他的记录里应该有。”
“好，知道了，我搜索一下。”
商众点了点头。
“刘哥，我们走。”
他们两个一起走出去，刘斐诧异问道，“纸质的，你怎么搜索？”
“用手机拍照啦，拍完转换一下pdF，然后看图识字，转成word，就能搜索关键字了。”
商众微微笑道，“我跟大力哥学的。”
“不错，不错。”
刘斐由衷地说道，“阿众进步得真快。”
“哪有，和你们差远了。”
商众摇了摇头。
他们一起走向刑侦的办公室。
沈晏宁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聊天，还是沉默着看向目光变得呆滞的方一围。
“你昨天没有马上就离开找吃的吧？”
沈晏宁拿过他包里的望远镜，在手里掂了掂。
“时间尚早，你应该不会直接拿着这个东西去偷窥她才对。”
方一围看过来。
“根据你的性格，你至少要看到她进了屋子才对。”
沈晏宁歪了一下头，缓缓地说道，“你调整手机焦距确认的？”
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句，但态度却是肯定的。
“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方一围垂死挣扎的反驳道。
“你的笔记本上都已经记录进去过她的房间，并且拿走她的衣物，又躺在她的床上了。”
沈晏宁冰冷地说道，“现在再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么？”
方一围抿了一下唇，“也许我走错了。”
他抬起头，有点儿挑衅，“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具体在哪个楼呢？那些不过是我的口嗨罢了。”
“你当然能知道。”
沈晏宁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你跟着她到楼下，看着她进单元门，只要时间差不多，哪一家灯亮起来，或者走廊的门灯亮起来，你就会知道她在哪里住。
“而且如果怕不准确，你顶多就是多跟踪几次，在进行一个简单的排列分析，就很容易分析出。”
方一围闻言，又向后缩了缩。
他不再看面前的人。
沈晏宁看着对方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顺手拿过方一围的电话。
“我不会告诉你密码的。”
方一围伸着脖颈看过来。
沈晏宁看了看手机，新款水果的。
他走到对方的面前，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方一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沈晏宁快速地将手机屏幕对准对方的脸。
方一围反应过来，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手机屏幕依然通过面部识别解锁。
“你！你耍赖！”方一围气急败坏。
沈晏宁不理会他，直接点开了存放视频的文件夹。
但带有昨天下午时间标识的视频，除了亮起灯的住宅楼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晏宁看了两遍，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但方一围的表现怎么都不像是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
沈晏宁又看了过去，方一围赶紧低头躲避。
这把他有些气笑了。
沈晏宁不禁问道，“方一围，你这样子，到底是在帮助孙晓呢？还是在帮助凶手啊？”
方一围猛然抬起头来。
“不过更可能是为了你自己。”
沈晏宁的声音有点儿冰冷，戳破得毫不留情，“你怕你说出来对方报复你？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警察自己找上门去，如果对方来质问你，你大可以说不是你做的。
“你这样想的话，未免有一些天真了。”
方一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晏宁不再理会他，将他昨天拍摄的视频以邮箱的形式发给了自己的工作邮箱。
他在听到消息提示音后，又将它转发给了蒋大力。
随即，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半晌，那边才接了起来，带着一点儿起床气，“谁呀？！”
“你今天休息么？”
沈晏宁看了看时间。
“……沈副？”
那边的语气先是有些惊讶，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他才问道，“对，我今天休息。”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沈晏宁感觉到了抱歉，“我这边原本是有些视频想要进行分析的，既然你放假，我去找刘彩就好，你好好休息。”
“不用——”
蒋大力挠了挠头，“我已经起来了，我看一下，等下给你回复。”
“我很抱歉——”
沈晏宁顿了一下，他依稀听到隐隐传来一种钟声，似乎是和自己家附近那所学校的一样。
“你也住在永东么？”他诧异地问道。
“没有啊。”
蒋大力回答地飞快，又迅速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什么。”
沈晏宁眯了一下眼睛，“随意问问。”
“好，那等下有结果了我联系你。”
蒋大力挂断电话，眼睛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看向远处的学校。
沈晏宁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他很快收敛好情绪，转而看向方一围。
“你不说也不要紧，我们会查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平静地说道。
方一围闭了闭眼睛，“我看见——和她上楼的那个人——打了她。”
沈晏宁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他看了下号码，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商众有些担忧又仿佛刚刚吐完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沈副，这边大情况！你——你快来！
“我——呕——”
商众连着干呕了几下，又断断续续地说道，“孙晓——孙晓被人——被——碎尸了！”
“而且，刘哥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
沈晏宁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方一围，没有再停留，准备通知姚法凌和谭梁，再加上其他队员，一同赶往孙晓锁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