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长长的队伍，卢薇薇和顾晨总共花费了半个钟头，这才买到了两份糕点，随后卢薇薇又带着顾晨，去了美食节的其他新店，但每一次都有新的收获。
结束晚餐之后，卢薇薇和顾晨来到江边，吹着晚风。
周围有许多情侣偎依在一起，甚至有不少人在江边划船娱乐，而顾晨和卢薇薇的背面就是江南市的古城墙。
虽然有千年历史，但是由于江南市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城墙早已遭到损毁，如今只保留了少部分进行保护，而现在的古城墙修建了好不到20年。
江边有不少人在灯光下拍照，卢薇薇和顾晨坐在那儿闲聊着日常。
“顾师弟，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之前跟我们要买糕点的女生？”眼尖的卢薇薇，忽然发现江边的台阶处，似乎坐着一名熟悉的身影。
顾晨扭头望去，也是认真观察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
“好像是那个女生，她不是在医院照顾亲人吗？”
“不清楚，她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看样子，好像很不开心。”卢薇薇说。
顾晨也是提议道：“过去看看。”
“走呗。”卢薇薇也正有此意。
两人沿着台阶往下走，也是走到了那名女生旁边。
而此时此刻，那名女生依旧坐在台阶处，望着远处的轮船愣愣发呆。
卢薇薇绕到女生面前，也是确认了一下，这才打招呼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女生抬头看向卢薇薇，又看向卢薇薇身旁的顾晨，这才赶紧回应道：
“你们好呀，原来你们也在这啊？”
卢薇薇和顾晨坐在女生旁边，卢薇薇也是好奇问她：“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跑这来了？你妈妈不用照顾吗？”
“我妈妈现在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想出来透透气。”女生说话的同时，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顾晨看出了女生的无奈，也是好奇问她：“你有心事？”
“还不是我妈的病情，好像还挺严重的，家里也没什么人，而我要去上班，平时也很忙，这次都是请假回来的，有的时候感觉真的身不由己，太累了。”
“工作嘛，累是正常的。”卢薇薇也是安慰了一句，随后又问女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被问及工作，女生显得有些躲避，也是缓缓说道：
“我做的是……主播类工作。”
“我看你好像很面熟。”顾晨毕竟是拥有大世界记忆力。
之前卢薇薇给顾晨看过的那个三姐妹组合，就让顾晨印象深刻。
所以当看见女子时，虽然女子戴着棒球帽，但是声音和形态，还是引起了顾晨的注意。
女子扭头一瞧：“是吗？”
“你不会是最近爆火的那个组成的成员吧？就是唱歌跳舞的那个组合？”
这边顾晨一说，卢薇薇也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扭头查看，也是惊奇道：
“对呀，你好像就是那个女团的成员吧？”
“嘘！”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女子也是赶紧嘘声提醒道：“你们能不能小声点？”
“你真是女团成员？”但看见女子如此小心翼翼时，卢薇薇也是喜出望外。
女子也是摘掉口罩，无奈说道：“没错，我是女团成员。”
“还真看不出来，我怎么刚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认出来？”卢薇薇现在有些后悔，在那家糕点店铺门口，还差点以为她是干跑腿赚差价的。
毕竟现在很多大爷都喜欢去饮品店批发饮品，然后跑去景区卖。
所以最近催生了很多人开始代买美食饮品。
女子也是重新戴上口罩，也是无奈说道：“其实我们长相都很普通，你们在视频中看到的我，其实都是画好了妆，然后再各种开美颜，其实我就是普通长相。”
“但你有才华。”卢薇薇说。
女子也是笑笑说道：“谢谢你的认可，其实在没有爆火之前，我也就是个小主播。”
“哦对了，你们爆火的好突然啊，你们是怎么火的？”卢薇薇似乎对这些八卦特别感兴趣。
而女子也是笑笑说道：“刚开始，我在学校只是认真读书，然后偶尔开直播赚点家用，后来因为几条视频的爆火，流量突然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就有一些mcN机构想要来签约。”
“刚开始，我没答应，但是后来因为学业的原因，所以作品流量就越来越差，这个时候又有一家mcN机构发来邀请。”
“因为之前我们学校的另外两个主播，之前跟我都是差不多时间做主播，也是差不多时间涨到一万多粉丝，但是现在他们都有10万多粉丝，而我只有7千多。”
“而这家mcN机构也说了，是靠着他们的运营，想着也挺靠谱的，就签约了，然后，就是一段时间的沉淀。”
“最后我们这三个人会经常互动，经常拍视频，公司也会给我们写剧本，但是我们三个人的特长，还是唱歌跳舞。”
深呼一口气，女子也是继续说道：“最后，因为一些视频的爆火，加上我们三个人经常会去参加一些商业演出。”
“渐渐的，流量越来越好，才有了现在的爆火。”
“难怪啊。”听着女子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不由感慨：“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爆火。”
“刚开始看到你们的作品，我还以为是突然爆火的，可现在看来，你们也沉淀了很久。”
“可是我现在并不开心。”女子似乎有些沮丧。
顾晨赶紧问道：“怎么了？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工资太低？”
“都有。”女子叹息一声，也是缓缓说道：“因为签约的mcN机构，所以抽成特别多。”
“加上mcN机构接的商务太多，导致我们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身体有些扛不住。”
“嗯。”听到女子的讲述后，卢薇薇也是继续说道：
“之前看到你们经常在不同大城市演出，密度挺大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
“是的。”女子默默点头，也是叹息着说道：
“因为最近流量好，所以公司想趁着这波流量，想让我们把商业价值做到最大。”
“毕竟我们跟那些明星没法比，我们属于野路子，半路出道，只是现在流量好而已。”
“但是这段时间的连轴转，已经让我们身体不堪重负，我另一个姐妹，那天演出结束后，直接流了很多鼻血。”
“而我妈最近在医院也挺麻烦，所以就暂时休息几天，我们各自回家，我就来医院照顾我妈。”
“她想吃那家的糕点，所以我就去买，没想到碰见你们，挺不好意思的。”
说道最后，女子也是低下脑袋。
卢薇薇则是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没想到，你们爆火的背后，竟然这么辛苦，我原本以为你们赚的很多呢？”
“没办法，公司的合同太强势，原本只是想着赚一些生活费，其他的事情，比如商务什么的，不用自己去操心。”
“可现在看来，当初的合同签亏了，只能先做着。”
低头看了眼时间，女子也是赶紧说道：“事后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医院，以后有时间再见吧。”
“行，那你也要保重身体。”卢薇薇说。
大家也是在江边告别，各自散去。
……
……
翌日清晨，芙蓉分局办公室。
卢薇薇将昨天的情况告知众人：“你们知道吗？我们一直在谈论的那个女子组合，我昨天就见到了她们当中的其中一位。”
“真的假的？”何俊超一脸的不相信。
卢薇薇也是挺直腰部，不由分说道：“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问问顾师弟，顾师弟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我们是一起碰见的。”
“而且，那个女子组合的那位，为了照顾她母亲，帮她母亲买好吃的，就想从我们手里买过去，出双倍价钱，最后我跟顾师弟把东西都送给她了。”
“真的呀，你们真的遇见那个组合了？”何俊超一听，顿时感觉又跟真的一样。
卢薇薇骄傲道：“那是，运气好，不过后来我们又在江边遇见她，跟她也交流了一下，发现他们这行还挺复杂的。”
“她签约的合同，mcN机构太强势，她们赚的多却得到的很少。”
“而且最近她们身体都有些扛不住了，就这么连轴转的，牛马也扛不住。”
“原来这么幸苦啊？”听到卢薇薇如此一说，袁莎莎也是忍不住吐槽。
卢薇薇淡笑着说：“所以这些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风光，赚钱的都是机构，不过她跟视频中看到的样子，的确有很大区别。”
“更好看还是更难看？”王警官表示很好奇。
卢薇薇则是淡淡一笑：“她没有想象中长得那么漂亮，但是说话很好听，唱歌应该也不错。”
“我也是最近才关注她们这个团体，之前都是我闺蜜她们给我安利，我才慢慢注意到。”
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何俊超便在网上找到了相关线索：
“这个女团有一位成员好像晕倒了，目前正被送进医院，是你卢薇薇昨天遇见的那个吗？”
卢薇薇一听，赶紧凑到电脑前，可片刻之后，卢薇薇又摇摇脑袋：
“我昨天遇到的那个，不是你手机里的这个，但这个是她们女团中的成员。”
想了想，卢薇薇也是继续说道：“昨天听那个女团成员说，她们这三人在参加结束完一个活动后，其中有一名成员，直接流鼻血。”
“我猜应该就是住院的这个吧？”
“这样也好。”顾晨听闻之后，也是缓缓说道：
“有人住院，说明她们身体已经扛不住了，这样mcN公司就不会再强制安排他们工作，这样一来，她们几个都可以得到休息。”
“对呀。”听到这里，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说道：
“看来这些mcN机构还真是吸血鬼，没日没夜的压榨啊，她们几个小女生，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扛得住？”
一旁的王警官闻言，也是笑笑说道：“现在哪个mcN机构不是这样？要捧红几个网红太难了，投入的资源比较多。”
“一旦有签约网红突然爆火，那肯定是要抓住这波流量，拼命压榨，不然怎么赚钱。”
“突然感觉这mcN机构还真是血汗工厂啊。”卢薇薇也是不由感慨。
何俊超查着信息，也是不由分说道：“我大概查了一下，最近一个月，我就算30天吧，她们这个女子组合，在22座城市，参加了24场演出。”
“而且每次演出的时间还挺长的，就这强度，神仙来了都得进医院，真把人当牛马使啊。”
顿了顿，何俊超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么密集的演出，和这些演出切片，我估计我们也很难刷到她们。”
“还真是这样。”卢薇薇看着新闻，也是不由感慨：
“所以当名人，尤其是网红，并没有这么风光。”
“这种工作强度，出事那是迟早的事，昨天我就看那个女团成员脸色不好，身材还很瘦弱，”
“再这么下去，我都挺担心她扛不住，会跟另外一位成员一样，住进医院。”
“尤其是她现在的母亲，已经在医院治疗，听说还挺严重的，肯定又得花不少钱。”
“这种大山压在她们身上，真的挺难的。”
王警官摆了摆手：“同情又有什么用？现在像她们这样的工作牛马，比比皆是，尤其是现在大学毕业生太多，加上那些还没有参加工作，在家待业的。”
“只会让这些行业越来越卷，能混出名堂的很少，大部分都拿着低工资，干着超负荷工作。”
摇摇脑袋，王警官又道：“你们就等着看吧，这个女团组合，迟早会解散。”
“因为从一开始，mcN机构就没打算做长期培养，就想着利用她们突然爆火的流量，赚一波块钱，让她们三个最短时间内，最大范围的给公司赚钱。”
“说到底，就是想靠着她们几个吃流量的红利。”
“老王，你咋啥都懂？”卢薇薇看着王警官一本正经的说辞，也是忍不住笑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