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也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的看向杨松军，向他询问派出第一队人马的时间，而后算了算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最终愧疚的低下头。
“老奴无能，那时候大小姐已经病了，让我带着东西离开了宁远侯府，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见到从西凉州来的人。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照顾好大小姐。”她跪在杨松军面前，痛哭流涕。
杨松军甩开手里的酒杯碎片，猛地站起身，盯着她，“我记得你，你是淑儿的陪嫁嬷嬷，你当时不在她身边？她去世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那她身边都是谁？”
“是老奴的错，大小姐去世的时候，身边的亲信……都已经死了……”
杨松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小姨和姨夫慌忙上前扶住他。
“为什么会都死了？云震呢？云震在做什么？”杨松军愤怒咆哮。
方嬷嬷泪流满面，重重的给磕了一个头，“老爷，大小姐是被害死的，是云震害死的。”
小姨和姨夫震惊的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
杨松军满脸的怒意反而缓缓消失，冷静下来。
他面无表情，云轻罗似乎感觉到一种压抑又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开来，让人莫名的恐惧。
“把你查到的事情告诉我。”杨松军看向她，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云轻罗忽然明白过来，这种气息就是杀意，浓烈的杀意，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在愤怒到极点时展现出的气势。
她一字一句，轻声的说道：“我那时昏迷不醒，娘亲照顾我时不幸感染风寒。云震伙同沈秋兰，让大夫给娘亲用了错误的药，让她病情加重，最终病逝。她病逝后，云震很快就将沈秋兰扶正，把我赶出宁远侯府。”
砰——
杨松军一掌拍在桌上，双目因为愤怒而赤红。
“云震！老子当年就不该将淑儿嫁给你，你个王八蛋！老子要砍死你……”
小姨惊恐的一把抱住杨松军的胳膊，“爹，冷静啊！这里是京城，你要是冲动犯了错，怎么给姐姐报仇？”
“我不管！老子为皇帝驻守边疆这么多年，女儿死了我都不会回来看看，我还不能给女儿报仇了？老子要去宁远侯府把那对奸夫**剁成肉酱……”
“爹！只是杀了云震有什么用？轻罗既然查出来，肯定是有证据的。我们去上告，让他身败名裂，为姐姐讨回公道……轻罗，你有证据，对吧？”小姨惊慌的看向云轻罗，使劲冲她眨眼。
云轻罗明白小姨想暗示她假装有证据，先让杨松军冷静下来。
她也不想让外祖父乱来。
皇帝让陈郡守来制衡外祖父，这说明皇帝已经开始忌惮外祖父了。
外祖父毕竟在西凉州驻守的太久。
外祖父这次回来，一点错都不能犯，更不要说在京城杀死一个侯爷这种事了。
“我确实找到了证据。当年给娘亲治病的大夫已经被灭口了，但我找到了他留下的药方，还有沈秋兰暗示他害死娘亲的信笺。”云轻罗认真道。
杨松军总算听进去了这句话，头脑稍稍冷静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