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苍表情明显变了一下，惊讶中透着不解，“老将军为什么会想到轻罗？”
杨松军纠结道：“她也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萧郁苍摇摇头，“轻罗不一样。她是本王的妻子。”
“可她还有个儿子。”
“本王会把卿云当亲儿子养。”
“要是卿云的亲生父亲找上门呢？”
萧郁苍沉默半晌，语气多了几分怀疑，“老将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松军纠结了一下，说道：“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老夫留在淑儿身边的护卫回来禀报，他们将出事的破庙推倒，掩埋了所有痕迹。”
“……推平罗汉庙的是你们？”
“不错。但已经发生过的事不管怎么掩盖都没用，这件事还是传开了。淑儿也知道瞒不住，所以让护卫回来禀报我，希望我可以查到罪魁祸首。可老夫还没开始查，京城就传来淑儿的死讯。”
“当时边关告急，北魏军大肆杀戮边境百姓，老夫只能把这件事先放到一边，率军抵挡。待等战事平息，我再派人回京的时候，淑儿已经下葬了，轻罗也不知所踪。”
杨松军沉闷的喝了一口酒，“老夫查了这么久，只查到当年的事和一伙土匪有关，但卿云的父亲绝对不是那伙土匪。”
“老将军为何这么肯定？”
杨松军把酒壶放到一边，从荷包里拿出一颗镂空的玉石来，放到萧郁苍面前，“那几个护卫说当时轻罗昏死过去，但手里去死死抓着这个东西，应该是反抗的时候从对方的腰带上扣下来。”
萧郁苍拿到玉石，攥在掌心中，来回抚摸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还有那么一点欲言又止。
杨松军没注意到萧郁苍微妙的表情，沉声道：“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更不会出现在土匪身上，卿云的父亲很可能是个达官贵人。”
他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萧郁苍，“老夫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有个准备。如果你真的打算和轻罗过一辈子，这个坎必须迈过去。万一有一天真的有个人找上门来……”
“没有万一，卿云是本王的儿子！”萧郁苍斩钉截铁的打断杨松军。
杨松军有种自己刚才的话全都白说了的感觉。
看着萧郁苍那张肃然又坚定的脸庞，长叹一口气，“罢了，你这么想也行。但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就把轻罗送到老夫这里来，老夫会养她。”
“轻罗已经嫁给了本王，不劳老将军操心。”萧郁苍露出不悦之色，紧紧地攥着手里玉石，朝杨松军拱拱手，“老将军少喝点酒，本王先告辞了。”
杨松军瞧着他急匆匆的模样，有些纳闷，“你要去哪？”
“回去给轻罗写信。老将军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去找萧瑾聊聊。平叛结束之后我们就该离开了，让他早点做好准备。”
“好，你慢点。”杨松军叮嘱一句，晃着酒壶目送他离开，摇摇头忽然笑了。
肃王虽然利用了二殿下，但并未想过伤害二殿下。
他的手段并不是毫无底线，至少他还没有让仇恨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