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什么情况?”楚休有点发懵。
他的灵虽然很强,但对于灵的研究,其实很肤浅。
就在上次见到端木夭夭的真灵之前,他还一直以为,自身祖窍之灵的等级,只是明灵层次呢。
端木夭夭沉吟道:“大概是因为,在我的祖窍里,你的灵一直在缓慢挥散吧。”
说着,她也是一脸的不确定。
“挥散?”楚休一怔,默默感受一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可我在你的祖窍里时,灵好像并未挥散。”端木夭夭轻语,心里有些纳闷。
楚休想了想,问道:“咱们师尊,有讲过关于祖窍之灵这方面的知识吗?”
“我最擅长的,是医药之理。”端木夭夭道,“师尊给我讲述的,基本上也都是关于医术、药理方面的。”
“等回去,问问其他师兄姐吧。”楚休有些无奈。
端木夭夭盯着楚休,“你想怎么问?”
楚休眨了眨眼,心说这还能怎么问啊?忽然,他心中一动,咧嘴一笑,“这确实不太方便问。”
一旦问了,那他和这位七师姐之间的秘密,可不就暴露了?
而且,他也没兴趣,看一个男人的赤身之灵。
“师尊留下了不少藏书。”端木夭夭仍在盯着楚休,警告道,“我们之间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哼。”
楚休直接伸出了右手小拇指,“那咱们拉勾。”
端木夭夭无语,很想吐槽,最终却是伸出了小拇指,钩在了楚休的小拇指上。
两指一接触,端木夭夭便感觉小拇指,像是泡在了琼浆玉液里一样,舒服极了。
拉完勾。
“你的剑给我。”端木夭夭直接说道。
楚休眨了下眼,直接把银色的荒天剑递给了端木夭夭。
如上次一般,端木夭夭的真灵,根本无法接住荒天剑,整个人直接扑进了楚休的怀里。
“……”
两天后。
这片白云,飘到了巫州上空。
察觉到这一点的楚休,等到天黑之时,方才把消息告知七师姐端木夭夭。
两人的灵各自回归本体。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各自转过头,不去看对方。
在端木夭夭的祖窍里,楚休的灵,宛若是世间最美味的香饽饽一样,端木夭夭已经不敢回想,自己的真灵都做了什么事。
楚休则是已经快无法直视这位七师姐了。
两人各自平复好心情后,白云在下落,同时不断变小,涌入青色葫芦里。
待两人落入一片山林之时,云雾已彻底涌入葫芦当中。
“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做什么?”楚休问道。
端木夭夭沉吟道:“最快的办法,就是先去边境,看看大乾的将士得了什么命令。
另外,咱们朱雀书院,消息网还是很灵通的。”
“那搜集信息阶段,我就全听师姐你的。”楚休笑道。
端木夭夭不置可否,现在的她,面对这位小师弟,已无法像过去那般平常待之了。
主要是,她感觉自己在祖窍里做的事情,以及这位小师弟让她做的事情,都太荒唐离谱了。
确定了分工,为了更快些,楚休直接背起端木夭夭,快速穿行在山林间。
三天后。
两人对驻扎在巫州外的、大乾将士的动向,有了初步的了解。
大乾方面,派出了一位位使臣,前往南疆诸多部落,进行拉拢;同时,统帅大帐里,已经制定了完整而详细的、攻占巫州的计划。
遗憾的是,两人并未调查出武皇发起这场兵祸真正的目的。
“想要阻止这场兵祸,就必须先弄清楚武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端木夭夭分析道,“按照现有的信息,武皇曾在巫州这边,获得过春秋蛊和金鳞蛊,在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必定跟南疆的一些族落接触过。
或许,那些族落,还留有关于武皇的一些记载。”
楚休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突破口在于武皇曾经的足迹。
“南疆最懂蛊虫的,应该是蛊纱族。”端木夭夭沉吟道,“蛊纱族,算是南疆诸族里前十的大族。”
“蛊纱族…”楚休轻语,在上次跟师尊陈长生、四师兄赵王孙一起来青冥渊时,他曾从朵雅.彩鳞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位在传说里、葬身于青冥渊的蛊魔,似乎便是出身蛊纱族。
“在医家祖师素女的手札里,曾提及过蛊纱族。”端木夭夭讲述了蛊纱族的一个传说,“蛊纱族,信奉蛊神。在素女生活的年代里,蛊纱族的族民,有一个传统,蛊纱族的婴儿在出生之时,父母便会在婴儿体内,种下一种名叫凡蛊的蛊虫。
这蛊虫会伴随着婴儿的成长而成长,据说这种凡蛊,具有成长性,若孩童未来的天赋高,凡蛊可能会转变为灵蛊,甚至是更高层次的蛊虫。
按照素女手札所述,凡是种下这种凡蛊的孩童,终生不得离开蛊纱族,一旦离开蛊纱族的族地,整个人便会直接化作一滩血水。”
“额…那现如今,蛊纱族应该没这传统了?”楚休顿了顿问道,他感觉,七师姐刚刚所述的记载,应该有夸大的地方。
从出生之时,便被种下蛊虫,这或许真的有。
但一旦离开某个特定区域,就直接化为血水,这就有些夸张了。
端木夭夭道:“明面上,倒是没听说过。”
“也就是说,暗地里还有?”楚休若有所悟,道,“若是过往真有这种传统,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估计蛊纱族的族民,已经发现了某种规律,只给特定的婴儿种下这种凡蛊。”
“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先去蛊纱族吧。”端木夭夭轻声道,“咱们真正的目的,不是探究蛊纱族的秘密,而是武皇曾经的足迹。”
“好。”
…
蛊纱族,处于南疆腹地。
“这里是南疆?”
大乾皇朝的左相田廷和站在一处山峰上,遥望前方蛊纱族的族地,眼里闪过几分不可置信。
最近,他奉乾皇之令,暗中前来南疆,负责游说蛊纱族。
来到南疆,他已深切感受到了南疆的地势之险,环境之恶劣,族落百姓之野蛮,认为大乾派兵攻打这边,绝对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想开疆扩土,何不直接跟北凉开战?亦或是直取一直独立的剑州?
待来到了蛊纱族附近,他隐隐感觉,乾皇这场对南疆的战争,可能别有所图。
眼前所视之景,堪称美轮美奂,就算是以山水清秀闻名的景州,只怕也无法跟这边相提并论。
平地而起的山丘,千姿百态,绿意盎然;似湖似河的大泊,清澈透亮,明洁如镜,倒映着周围的竹林、古树。
一道道溪流汇聚于大泊,蜿蜒曲折,错落流畅。
古朴的石屋,鳞次栉比,分布在这美景当中,宛若浑然天成。
这里,根本不像是南疆,更像是画卷里的世外桃源、天府仙境。
“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看着看着,又有种阴森之感?”
看了一阵蛊纱族族地的左相田廷和,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