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攸宁随手给自己也倒一碗酒，低头，轻轻呡一口，酒味纯正，与记忆中的味道不分上下。
她满意地一笑，手持酒碗，慢悠悠地摇晃着，“我大约十岁时，师父带我路过这里，他很喜欢这家酒馆的酒水，于是我们在附近住了小半年的光景！”
“哦，原来如此！”
司沐夜伸手，将她手中的酒碗夺过来，眉头一挑，“你年岁太小，不宜多饮酒！”
眼睁睁望着手中的酒碗被夺走，安攸宁不甘心抗议道：“我不过抿了一小口，根本没有多喝！”
“再尝一尝这坛子酒！”司沐夜将另外一坛子高粱酒也打开，掀开另外一个碗，给她倒了一点点，叮嘱道：“尝一点即可。多吃点菜！”
这边警告着安攸宁，那边自己却端起酒碗，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一副享受的模样。
安攸宁哑然失笑，他的规矩历来只针对她，为何不约束着自己点。
手持筷子，她吃了几口菜肴，百无聊赖地扭头往窗外望去。
不得不说，那小厮确实给他们寻了一个好位置，举目望去，穿过宽阔的街道，凤阳河的河景一览无余。
此时接近午时，波光粼粼的河边上，依旧有不少的船只画舫穿梭其中。
正对着他们窗户处的河正中心处，停泊着一艘普通的画舫，远远望去，画舫的四周围飘荡着白纱，其内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看不分明。
起初，安攸宁并未在意它，待她盯着它瞅了好一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艘画舫停泊在河中心，未曾移动，可河边上其他的画舫从它身侧滑过时，有时会有人登上画舫，停留片刻，方才离去。
安攸宁端起酒，浅浅地呡一口，瞅着司沐夜，调侃道：“瞅见河中心处的那艘船了吗？”
司沐夜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观察一会，笑着：“看到了！怎么？你也想去游船？”
“嗯嗯！”
安攸宁憋笑，想来司沐夜对凤阳河上的一些勾当并不清楚。
她放下手中酒碗，开口解释道：“那艘画舫上，应该是新来的歌姬或舞姬，其余船只上的宾客慕名前来，上她的船上，听曲看舞，好不快活！”
这小小丫头，脑子里装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沐夜伸手，猛地一敲她的脑门，警醒道：“难不成鬼老头也曾带你听曲看舞？”
“哦，疼！”
安攸宁忙护住自己的额头，叫痛道：“师父他老人家看破红尘，只差剃度，怎会对这些感兴趣。不过是我常年在凤阳河边，耳濡目染之下，知晓一些而已。”
“可今日好生奇怪！”
安攸宁望着那艘普通的船只，眉头微微一皱，疑惑道：“以往宾客为尊，无论歌姬舞姬如何出名，也是宾客追捧的结果，所以一般情况下，是宾客待在自己的船上，而歌舞姬自行上宾客的船只上，今日不知为何，却反过来了！”
“主人，那哪里是什么歌舞姬？”
脑内，阿芝实在忍不住，跳出来叫嚣道：“主人，那艘画舫上的人是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