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蒙川抬起头，用一种近似哀求的眼神看着季黎。
望着自己悉心培养多年的部下如此决绝，季黎心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下界就要完了，你们坚守下界，结局也无非是战死沙场。”
“求族长成全！”
景飞双手抱拳，单膝下跪，随后抬头望向紫霄大帝。
“我二人已决心留在下界，无论生死，绝不后悔！”
季黎悠然一叹，挥挥手道：“去吧，就当是老夫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蒙川和景飞双双感激的看了季黎一眼，随后带领军团，大步转身离去。
身后，季凌静静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眶还有些泛红。
“父亲，连他们都坚信萧良能回来，为何你就不能相信？”
“我当然也想相信，可魔心一旦滋生，那就代表一只脚踏入了恶的阵营，完全黑化只是时间问题。
他现在还尚能保持理智，那是因为天魔皇对他的控制不够深，要不了多久，恐怕我们认识的那个萧良就会死去了。”
“我也去下界看看。”
季凌抿了抿嘴，便脱离队伍朝蒙川追去。
“诶？回来！”
季黎在身后喊了几声，都没能叫住她。
无奈，他转头一拂袖子，气呼呼道：“罢了罢了，随她去吧，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唯我神族薄情寡义。”
季凌带着两支军团，一路回到归元界。
此时，女皇等人早已满心欢喜的在通道外等候，等着萧良大胜而归，告诉他们天魔界彻底不复存在的消息。
然而当季凌和蒙川、景飞三人率先掠出通道后，天空中忽然落下三道璀璨的光柱，分别笼罩在了三人身上。
女皇带一行人在下方看着，心中虽充满诧异，却也不敢上前打扰。
而被光柱笼罩的三人，则是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三人即将获得封号，成为真正的封号大帝。
这昔日梦寐以求的事情，此刻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似乎太迟了。
如果是在刚才的战场上，他们说不定还能跟天魔皇拼一把，去把萧良抢回来。
不过既然天道赐下封号，三人也只能先行突破。
蒙川和景飞二人，分别以各自名字获得了两个封号。
以后，二人不再是普通帝境，而是蒙川大帝和景飞大帝。
而季凌，则是也相差不多，封号凌灵。
当三人统一获得封号后，女皇等人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通道外有萧良和其他人的身影。
那些四方仙庭、人间以及归元界的军团，似乎没有归来。
女皇鼓起勇气凑上来，询问季凌，“萧良他们呢？难道没回来？”
这一句话，直接将三位封号大帝问在了原地。
蒙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公子……公子他，可能回不来了。”
“什么？”
女皇宛如听到的了晴天霹雳，身形一晃，眼泪瞬间从眼眶决堤。
“他战死了？不是说只剩下最后的一域了吗？他怎么会战死？”
蒙川低声道：“女皇大人，这件事我鞥单独跟您汇报吗？”
女皇看出他有难言之隐，强忍着心中悲痛点了点头。
“你们跟我来吧。”
随行的，还有乔嫣然、沈红袖等与萧良最亲近的人。
“这些都不是外人，劳烦将事情完整的讲述一遍。”
乔嫣然眼圈泛红，美目中杀气凛然，“告诉我，萧良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公子没死。”
蒙川摇摇头，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比死了更让人难以接受。”
“哎呀，他到底咋了，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沈红袖素来脾气急躁，此刻再也忍不住原地跺脚。
蒙川深吸一口气，将之前进入血域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给众人讲述了一遍。
这一讲，就是整整半个小时。
当蒙川讲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听萧良没死，众人也都冷静下来，几乎异口同声的反驳。
陆银川咧嘴笑道：“我说老蒙啊，你还是不了解萧良这小子，你说他死了，大伙还能哭几声。
可你要说他投靠天魔，陆爷我也差点笑出声！”
一旁，沈红袖也拍拍胸口，没好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不就是去当卧底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嫣然，咱别哭了啊，萧良没死。”
乔嫣然也破涕为笑，轻轻点了点头。
“不是，你们……这……”
蒙川有些懵逼，挠了挠头，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讲述的故事。
一字一句，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漏啊。
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在笑？
季凌不解道：“我说，你们是伤心过度，所以神智错乱了吗？”
“诶，你别乱说话啊！”
陆银川没好气道：“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路爷不计较，告诉你，萧良要是能背叛咱们，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要是没有背叛，你给我当个小妾勉强也不是不行……”
“滚！”
季凌怒喝一声，随后望向女皇和乔嫣然，解释道：“蒙川刚才没说清楚吗？魔心啊，魔心啊……”
“知道了知道了。”
沈红袖摆摆手，“魔心就魔心吧，不涨色心就行。”
“你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季凌显然真的被气到了，她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让这些跟萧良最亲近的人想想办法，帮萧良摘除魔心重新回来。
可看这些人无所谓的样子，她都为自己感到不值。
“忘了告诉你们，天魔皇要把萧良带去灵界，那可是比神族还要神秘的地方，天魔皇肯定没安好心。”
季凌说完，认真观察众人的神情。
然而，其余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萧良出远门，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倒是陆银川拍了拍大腿，“奶奶的，这小子怎么总是快我一步，我这才刚来上界多久，又被他给给甩开了……”
听到这里，季凌彻底无语。
蒙川和景飞对视一眼，竟然也出奇的安心了些。
这些和萧良最亲近的人都这么乐观了，那他们俩也没理由板着脸哭天喊地不是？
与其在悲伤中度日，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本事，争取能早点去灵界打探萧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