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罗等了片刻,身上越发燥热起来,下腹有股热流缓缓升起,头也有些昏沉。
在他走到床榻坐下之时,屋里明亮的烛火灭了,只余床头一盏的桐油灯。
外头一群小鬼趴在墙上装壁虎,丽茵叉腰怒斥。
“男欢女爱有啥好偷听的!该干嘛干嘛去,老板若知道,明天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赶紧爬开!”
众小鬼笑嘻嘻溜走,丽茵转身趴上窗台贴耳。
将军:……
“耶?好像没动静?……有动静了,欸?老公别拉我,我就听一小会……哎,臭老公,放开我……”
…
净室开门的声音传来,元罗抬眼看去,呼吸一窒!
昏黄暗影下,女子云发披散,眉若远黛,媚眼如丝,一袭半透明的淡红纱衣,隐隐可窥见里头精致的翠绿小衣。
肌如白雪,纤腰袅袅,女子如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依进他怀中,一双腻白的玉臂攀上来,幽香袭来。
花袭人感受到臀下的剧烈变化,得意一笑,大眼微眯,嘟起粉唇贴上男人僵硬的嘴角。
突然有一股热热的暖流滑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花袭人顿住,伸手一摸一看。
“妈呀,你流鼻血了!”
一直在云端飘荡的元罗重重落地,狼狈捂着鼻子破门而出!
“花袭人你给我等着!!”
门外等着消息的傅清吓了一跳,跑进来就见自家老板半张脸都是血,差点吓飞魂。
“咋回事?他家暴男嗷?!”
花袭人愤怒擦了把嘴上的血,“暴个毛线,我嘴刚亲上呢,人就喷鼻血跑了……”
“……噗哈哈哈哈!”
……
元罗第二天都没回来,偷空溜出来的钱魏征逮着傅青诉衷情,被捏着耳朵提到花袭人面前。
花袭人脸有点黑,昨晚的事让她感觉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家主子呢?”
钱魏征挠挠头,想到主子比郡主还要黑的脸,恍然大悟。
两人吵架了!
“主子在军营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在军营,我问你他为什么没来?”
“呃,主子昨晚回到军营,脸色有点怪,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早晨起有些发热,军医给熬了药喝下才睡了,这会还没醒吧……”
“泡冷水?他病了?”
花袭人蹙眉站起身,无名火气。
“好哇,宁愿泡冷水也不碰我,元罗,你个乌龟王八蛋!双生子,备马!”
钱魏征被推出房间,一头雾水。
片刻花袭人换了套男装出来,怒火冲天下了楼,钱魏征拉住傅青追问,“什么意思?你们穿成这样要去哪?”
傅青怜悯摇摇头,“去揍你家主子啊。”
“啊?”
*
大帐里,元罗脸色有些苍白,垂眸看着手中的战报,上面的字却一个都挤不进满满当当的脑子去。
全是昨晚那些欲血喷张的画面。
“主帅。”外头是东方政有些虚的声音。
元罗闭了闭眼,压下体内又翻涌起来的热浪,“进来。”
门帘被掀开,元罗眼也没抬,等着来人说话,随即熟悉的香味袭近,错愕抬眼。
花袭人扯开包住额头的头巾,一屁股坐到男人膝盖上,一手探额头,一手探脖子,小脸绷得死紧。
“你嫌命长吗?伤才刚好就泡一晚冷水!”
元罗拉下她的手,把人抱到一边放下,冷着脸起身,动作有点僵硬。
“你先回客栈去。”
花袭人愕然看着背对她的男人,一股羞恼的委屈感油然而生。
“元罗,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你宁愿泡一晚上的冷水,也不肯碰我?”
元罗猛的转身,方才还苍白的脸有些红晕,黑眸危险眯起。
“花袭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对我有反应,可你为什么不愿再进一步?若你真的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花袭人大眼微红,气恼捶着男人的胸口,更气人的是,她还得避开他的伤口捶。
“我千里迢迢跑来救你,老娘活这么久都没对一个人如此紧张,你居然碰都不愿意碰我,元罗,你……”
话未说完,她被整个抱起飞进了内里的寝室,狠狠摔到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随即就被阴影笼罩住。
“唔!”
花袭人觉得嘴巴舌头都要被对方给生吞了,皱眉伸手推了推男人肩膀,却被他轻易抓住按在头上方。
花袭人快窒息之际,男人终于放开她的唇,她晕乎大口喘气,下一秒胸口衣襟被男人蛮力撕开,露出的半截雪白肩膀亮了男人的眼。
“嗯哼!”
灼热湿润的唇转移目标,留下一串串淡红的痕迹,花袭人头脑迷成浆糊,大眼迷蒙。
砧板上的鱼儿滑溜跳动,被翻过来翻过去,张着小嘴嗬嗬喘气,抱着刀柄连连求饶。
……
黄昏,元罗走出大帐,神色温柔抱着一团绒毛,径直上了马。
傅青等人一愣,连忙上马,跟着走出军营。
回到客栈,元罗抱着怀里还沉睡的人儿进了房间,还把门关上。
傅青贼兮兮一笑,看样子,老板是得手了?
李兰有些紧张,“傅青,主子还没吃晚饭呢……”
“有王爷在,你还怕会饿着你主子?都回自己房间吧,别打扰他们。”
傅青哼着小调回到房间,转身要关门就挤了个人进来。
“……你跟进来干嘛,喂!”
*
花袭人醒来已是深夜,脑子还在当机运转中,抬眼就看到男人优美的下巴,被她咬了一道口子的薄唇,记忆全涌了上来。
天爷啊,她居然晕了,爽的。
没错,她从一垒直升三垒了,除了最后一道防线,该干的都干了……
花袭人脸色发烫,低头看了看换过的内衬衣裳,黏腻的感觉没了,身上很干爽。
但全身还残留着怪异的酥麻,特别是手腕,有些酸软的涨疼。
童子鸡平时一副禁欲高洁的模样,开个荤完全像变了个人,啥子骚话情话随手沾来,坏得让人脸红心跳……
“醒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震得人耳朵发痒,花袭人对上那双幽暗的黑眸,老脸一下爆红,埋进他怀里装鹌鹑。
啊啊~ 撩死她算了!
元罗黑眸浮现愉悦,低头亲吻鹌鹑的毛发。
“昨晚谁这么嚣张,这会变小乌龟了?”
“……你才乌龟!”
花袭人闷闷骂了一句,肚子咕噜了一声。
旖旎的气氛稍缓,元罗轻笑,搂着人起身下床,走到软榻坐下。
炉子上温着热粥,旁边还有几碟点心。
花袭人靠在男人怀里,哼哼唧唧嚷着手酸,腰酸,腿酸。
元罗艰难甩掉脑海里的旖旎片段,心甘情愿当起工具人。
温暖的人肉坐垫,张嘴喂一口食物,哼一声喂口蜜水,吃个半饱还能被抱着散步消食。
花袭人昏昏欲睡,感叹一声,简直不要太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