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公公和文伯等周王近侍，已经身形一晃跟随姬湦离开了。
“……”
留下纳言傻愣原地，张嘴无语，这也怪他？
还有没有天理了！
冀州，天机阁商铺。
乱世之初，商行、商会、商盟、商铺等林立，几乎每座城池都有不少商铺争夺……
冀州身为三大不破天都之一，入驻的商家势力更是数以千计，商铺数万间。
无数商家中，又以大商运朝的大商国商和七大商会，最为繁荣强盛。
天机阁虽然底蕴最强、历史最久，规模声势等却也比不上以上八大商会……
和妖宗联盟四宗合办的四相商会、正道五派的各派商会，层次差不多。
这就是天机阁的特别，行为作风类似于无为而为，无论什么时期都不会和其他商家争抢，却彻底保持不变。
一朝天子一朝臣，冀州落入周国手中，自然不会留下那么显眼的眼目。
当然，就算没以上原因，基于周王姬湦和天机阁初中期的良好关系，周国朝廷也不会刻意镇压和为难天机阁。
如今冀州中天机阁是当之无愧的商家之首，其次是姬氏、奥氏和赵府，合称四大商会。
虚空涟漪，姬湦的身形，如穿过水幕般出现在天机阁商铺中……
此时，足有数千平的店内，正有数百宾客氛围蓦然一凝，惊奇疑惑看向诡谲现身的姬湦。
“周王……”
“参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机阁的商品，是出了名的昂贵，不少宾客认得姬湦，便纷纷施礼道。
有一人揭破姬湦身份，其他人自然不敢装不认识。
一时间，原本喧闹热烈的店铺，跪满了宾客，倒是让十几位窈窕侍女，不知该不该跪拜……
因为她们是周国子民，但天机阁有在商言商的规矩。
“平身，孤只是看看……”
“尔等继续，不需要多礼！”
姬湦微笑亲切应了声，便朝紧随现身的刘公公和文伯，容易吩咐道：“找！”
两人会意，刘公公迅速走向诸多商柜，查看摆出来的商品……
文伯则是走向柜台，直接朝坐柜之人要名册，在名册中查找！
“谢吾王，吾王圣恩！”
姬湦话虽如此，殿内宾客却无法当真无视，心思各异间纷纷起身，不知是该走还是继续留下，部分人焦灼得脸颊冒汗了！
天机阁的商品很贵，如今正是周国粮荒之际，又在大搞工程。
虽然众人皆知周国富有，不少势力却有意无意地不敢铺张浪费。
在场宾客有不少是周国文臣武将的家眷子弟等，哪敢在周王面前“乱买”东西？
“周王驾临，鄙店蓬荜生辉……”
“有失远迎，还请周王恕罪……”
氛围正诡谲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起……
话音未落，天机阁的冀州店东方孟东方掌柜，已经带着二女、二男，共四人从楼梯现身，似慢实快走向姬湦。
话音刚落，东方掌柜等五人正好停在姬湦身前，客气行礼，言语神态中还带着丝丝警惕，还有那么一点点恼怒。
周王姬湦一现身，他们明显没法做生意了啊！
姬湦也不在意东方掌柜的称呼和反应，微笑亲近回应着说道：
“客气了！”
“孤久未前来，今日闲暇来看看，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周王……”
“我等并不陌生，我会的规矩，周王应该很清楚！”
东方掌柜有些无奈地看着姬湦，诚挚回应着说道。
顿了下，又接道：“就算周王强求，小女子也办不到啊……”
“在商言商，东方掌柜客气了，孤向来不喜强求！”
姬湦颇为明白地点了点头，体谅万分回应着说道。
“……”
东方掌柜等人脸露无奈，张嘴无语，还有苦笑和恼怒。
最近这段时间，周国官员已经找他们无数次了。
可是，他们真办不到……
若是盛世，以周王姬湦和那人的特别关系，或许还有点通融的余地。
乱世中，粮食也算是军略物资，这个影响太大了……
天机阁不做这种生意，她也确实办不到且做不了主啊！
周王是天庭之主，金口玉言。
说不强求，就不强求……
但是，周王亲临，这面子不卖不行。
别的不说，只要周王往天机阁一站，或者稍微表示点态度，那天机阁还怎么做生意？
当然，天机阁经历过无数朝代和当权者，自有一套应对之策，应对经验也很丰富……
只是天机阁毕竟是商家，和当权者的冲突甚至是来往，是可以免则免。
虽然众所周知，和当权者做生意，更可以做大。
可是，天机阁却不做，或许是不屑如此，或许是生存之道。
就在姬湦和东方掌柜等人沉默间，文伯在快速翻看天机阁商铺的名册，刘公公也看完了一楼，微微朝姬湦摇了摇头，又直奔二楼……
“周王！”
“以周国的能力，不难知晓……”
“周国疆域内的我会粮食已经全卖给周国，确实是全力了。”
天机阁人员，也不阻止刘公公和文伯的行为。
东方掌柜却是俏脸一正，认真坦诚直视姬湦说道。
顿了下，又迅速补充着说道：
“如今我会人员连粮食也是外购，周王明鉴啊！”
这点倒是事实，并非东方掌柜说谎，天机阁已经把商铺粮食全卖给周国官员，一点不留，平时消耗直接外购，或者直接以兽肉鱼果等为食。
天机阁做到这份上，如果周国还逼迫，那双方关系就焦灼了！
“别急！”
“孤并非前来……”
“孤的来意，并非东方掌柜所想那般，再等等……”
姬湦微笑按了按手，不急不躁地平静安抚道。
东方掌柜更为无语、郁闷和恼怒，这种嘴上说不强求，实则敲打逼迫的行为方式，他们是见多了……
真当他们可以屹立至今，是靠委曲求全得来的吗？
当然，周王姬湦的态度不错，和那人的关系更古怪，天机阁是可以忍则忍，可以卖面子尽量卖面子，也不好率先甩脸色。
就看看周王姬湦，到底想做什么吧！
一时间……
本就寂静怪异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遏抑，只是姬湦照样是面带微笑，悠哉悠哉地貌似神游天外，让在场众人如坐针毡！
“吾王……”
片刻后，刘公公率先返回，轻声呼唤道。
微微摇了摇头，满脸遗憾、惭愧，还有疑惑！
连天机阁也没有的东西，周王姬到底竟是从哪得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