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闻听惊喜不已，期盼不已，嘴上却客气道：“奴婢不敢。”
她有点想多了，秦子菡是想亲眼看看姬涅是怎么画的，想学学，想看看姬涅绘制的手法。
姬涅皱眉道：“说好了只画一幅的。”
秦子菡笑道：“我站了会儿都觉得累，先生操劳想必耗费了许多心力……”
“若是累了，改天再画也行。”
谁知姬涅偏头看向了束手靠边站的掌柜，问道：“掌柜的，我给宁叶彤画的你也看到了……”
“这一张可抵那幅画好几张，原本说好的十万金币是画宁叶彤那般大小的，我见是为城主作画，这才免费加大了尺幅。”
“城主说再画一张……”
“既然是城主开口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价钱怎么算？”
确认了是给秦子菡作画，知道是顶有钱的那类人，他不介意顺便再捞一笔。
贾承望闻言，眼睑微垂。
掌柜的小汗一把，恨不得冲过来堵住姬涅的嘴，之前向大总管交代过了，不要让城主知道一幅画十万金币的事，这厮好好的抖出这事来干嘛？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一幅画要十万金币？”
秦子菡也吃了一惊，据她所知，哪怕是世间顶级名家的画，一幅千金也到顶了。
那满心期待的侍女也吓了一跳，十万金币给她画一张，实在是有些消受不起。
姬涅诧异，向掌柜的摊了摊手，貌似在问，什么意思？
莫非想赖账不成？
当秦子菡的面，掌柜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贾承望目光一抬，慢慢走到了姬涅的身边，抬手拍在了姬涅的肩头，掌中法力渗出，蕴积在了姬涅的肩头。
姬涅回头一看，与贾承望对视了一眼，感受到了贾承望眼中的警告意味。
贾承望对秦子菡笑道：“小姐误会了，单单一幅画哪能要十万金币，轩辕先生是来顺天城做买卖的……”
“和咱们这边达成了一笔价值十万金币的交易，为小姐作画是附带其中的。”
“不过事先的确说好了，按照交易价码只画一幅。”
回头又对姬涅说：“先生今日劳心，暂且休息……”
“明日再来画，再画一幅的价钱可以慢慢商量。”
准备后面再跟姬涅商量说辞。
秦子菡又不是傻子，从掌柜的反应上就能看出端倪，“把你的手拿开！”
贾承望搭在姬涅肩膀上的手放开了。
秦子菡盯着姬涅：“轩辕先生，请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若是有什么人敢威胁你，我为你做主。”
贾承望低眉垂眼不动神色。
姬涅：“城主多心了……”
“诚如贾总管所言，作画是附带的，说好了只作一幅的，再画自然是要另算价钱。”
从知道秦子菡不是修士后，他就明白了，秦子菡控制不了这个修士云集的顺天城……
顺天城实际行使城主大权的人应该是这位总管，所以不带多想，直接站在了贾承望这边帮贾承望说话，除非他不想活着离开顺天城还差不多。
贾承望平静无波。
盯着几人观察了一下，秦子菡道：“管家，我只希望你明白……”
“世间还有很多人食不果腹！”
能说出这话，她显然还有疑虑。
贾承望颇为无奈，心想，你平常吃用的哪样不是世间最好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十万金币对你来说算什么？
不过表面上还是躬了躬身道：“小姐放心，我们这边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救济贫民，做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叶彤目光左瞄右瞄。
秦子菡指向那幅画，“轩辕先生，你老实告诉我，让你画这幅画究竟要多少钱……”
“不许欺瞒，否则后果自负。”
姬涅腻味了，怎会碰上这种二货女人，硬是搞的他左右为难，实在是有够突然、有够意外的。
“已谈好买卖中附带的，这个真没办法估出具体价值。”
姬涅苦笑。
秦子菡：“那我现在让你再作一幅，你准备收多少钱？”
姬涅：“城主，我不是画师，不卖艺……”
“一般不给人画画，若非画不可的话，起码得一千金币。”
贾承望忽偏头道：“一千太贵了，耗材都是我们这边提供的，也没花你多少时间。”
姬涅：“那你说多少？”
贾承望伸出一根手指，“我最多给你一百！”
姬涅摇头：“不行不行，太低了！”
两人自然而然配合上了，一唱一和的在那讨价还价，真像做买卖似的煞有其事。
秦子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见贾承望不肯松口，姬涅忽朝秦子菡拱手道：“城主，你来评评理，有些东西是能拿耗材和时间来衡量的吗？”
他指向了画架上的那幅画，“城主，难道你也觉得我这幅画只值一百金币？”
秦子菡看了看那幅画，心中喜爱，一百金币的话，似乎真有些低了……
不过回头却道：“一千是有点贵了……”
“这样，你再画一幅……”
“我给你五百金币，怎样？”
“这个……”
姬涅有些为难。
贾承望沉声道：“城主亲自开口了，难道城主的面子还不值五百金币？”
秦子菡抬手阻止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威吓，有话好好说。
“唉！”
姬涅叹了口气，“既然贾总管都这样说了，好吧，五百就五百。”
秦子菡顿时露出心满意足模样，似乎因省下了五百金币而高兴，立刻让人将画板上的画小心取下，给姬涅腾下空间再画。
姬涅让人搬了张椅子，让那侍女端端正正坐下了，也没让摆什么动作，拿起炭笔唰唰画起。
秦子菡一脸精神，在旁看姬涅是怎样画这种画的。
随着人物轮廓渐渐出现，秦子菡啧啧称奇，不时出声询问，讨教其中技巧，姬涅略做了些解释。
见秦子菡玩的开心，后面的贾承望微微一笑，颇为欣慰的样子。
待到画完，姬涅炭笔一搁，“好了！”
“……”
秦子菡愕然，画纸上仅有侍女端坐的样子，除了坐的那张椅子，周围一片空白……
无任何背景，而且画幅也小了很多，跟她那张比起来，画面一个浩大繁杂，一个小巧简单。
忍不住问：“先生为何不画背景？”
姬涅一副锱铢必较的样子：“画这个其实很耗精力，五百金币我也只能是打起精神画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