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商以桐梦见过，真的。
被颜青发现这一切。
因为没想到梦境会有成为现实的一天，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噗嗤”一声笑起来。
她笑了。
颜青震惊的看着她。
商以桐发誓，她绝对没有不好的意思。
但是大概，颜青会认为她很，厚脸皮？
收敛了笑意，她看着他，认真的反问：“如果我说有，你怎么想？”
“以桐！”颜青明显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眼睛瞪大，声音拔高，话就这么出了口：“你真的……你怎么能这么贱！”
贱？
嗯。
商以桐赞同的点点头，是挺贱啊。
但就是这么贱的人，出卖自己的身体救了他。
她不指望他对自己多感恩戴德，可至少，她解救了他的后半生。
不然他就要在监狱里待上10年！
“颜青，我自己做过的事，我不后悔。不管你怎么想，当时我是为了救你。只有陆逢年他能救你。而他提出那样的条件，我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颜青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在身侧握紧，沉默了。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房子，车子，存款。”顿了下，商以桐冷笑，“我现在不是想跟你抱怨什么，只是我想告诉你，除了那个办法，我别无选择。”
“就算是，就算是那样！”颜青绝望出声，“我也不要你，不要你……”
“不要我为你那么做？”商以桐笑着打断他的话，“好吧，那是我多余了。”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颜青如同困兽一般嘶吼了几声，向商以桐走过来。
“以桐。”
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过于用力，捏疼了她。
商以桐还是那样淡淡的。
淡淡的看着他，淡淡的说：“你弄疼我了。”
“抱歉。”
颜青闻言，赶紧松了些力道。
“以桐，我只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你欠我的，我接受。”
“以桐……”
“如果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可以放开我吗？我想走了。”
“以桐，我，对不起。”
“够了。”商以桐蹙眉，看上去耐心告罄，“本来，对不起这三个字，听一遍就够了。你已经说了很多遍，真的够了。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
说完，她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走。
颜青伸出手，手掌在空中抓了抓，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他应该，本应该去追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迈不动脚？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影走远，直到消失在自己视野内。
“该死的！”
低吼一声，他转身一脚踹向车门，车身立刻凹进去一片。
*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双脚近乎麻木。
商以桐扶着膝盖停下来，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一道含笑的男声传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陆逢年。”
“嗯？”
“你高兴吗？”
“……”
“我问你呢，你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