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严河把本子还给了白雨。
白雨马上接到自己手中，低下头，眼眶通红。
琳玉陪在她身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陆严河这才重新看向罗子程。
“打你了？谁打你了？”他目光像两道射线看向罗子程，这一刻，周围人都感觉陆严河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变得让人莫名有些敬畏，“拍你脑袋，是让你清醒一点，你一个男的欺负一个女生，好意思说？看着白雨抢不到她自己的本子，你很得意是吧？你有本事去拿李鹏飞的本子，让他来抢，那你就知道什么叫打伱了。”
罗子程被陆严河一番话羞辱得脸色涨红，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你也好意思说刘老师会骂白雨，不会骂你？你以为刘老师是你妈，不分青红皂白啊？”陆严河一张嘴跟喷射硫酸一般，每一个字都在罗子程的心脏上烧出一个洞来，“你现在就去告状，告诉刘老师，白雨她写小说，你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好好学习，所以把她本子拿走，当着全面的面故意挑一些片段念给大家听，你不是为了让白雨感到难堪，你是为了让她知耻而后勇，好好学习，你敢不要脸地去说这种话，那我还能对你多一点佩服，你敢吗？”
罗子程愤怒地说：“够了，你有病吧？这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我忍你们很久了！”
其他人看着罗子程的表情却变了。
一开始，很多看热闹的人都不知道前因后果，也没有意识到罗子程的做法有多过分，被陆严河这么一说，他们也都反应过来了。
陈钦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李鹏飞在说什么。
以前别人都说保送和自主招生都是有钱、有权家庭孩子的特权，跟她这种小地方来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学生无关，但她到了十三中以后，听很多学长学姐说过，他们学校的保送名额和自招名额，完全是以年级排名来排序的，只要成绩好，就有机会。
罗子程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李香是徐子君在班上少数几个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她们都来自乡镇，所以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就是啊，你好没品啊。”马上有人跟着说。
之前笑得最开心的不也是你们吗？
徐子君听到李香的话，一直保持平静的心境也晃动了。
这时，上完厕所回来的陈钦正好从前门进来，听到李鹏飞这一句，一脸茫然，问：“你又骂谁呢？”
李鹏飞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充满威胁：“听见了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呼声是让你道歉呢，赶紧道歉！”
李鹏飞马上“呸”了一声，“无耻之徒。”
高考只有一次机会，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她会发挥得如何，好或者坏，都是未知数。
徐子君点点头，说：“是变化很大。”
徐子君也就不说了。
“他现在真的好帅，以前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我觉得他没有一点魅力，畏畏缩缩的，感觉一点男生的气概都没有，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随便笑一下都好帅。”李香说着，眼睛都发光了，脸上有少女情怀的羞涩笑意。
徐子君一般能够稳定在年级前二十，像她这样的情况，一般是能拿到自招推荐的名额的。
保送和自招推荐名额，是一些顶尖的高校为了提前争夺最顶尖的学生而使出的手段，前者主要是看成绩、综合素质，后者一般是面向在某个专业上有非常出色的成绩的学生。
“有一点点。”李香说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喜欢我啦。”
这件事不是同学之间的打闹那么简单。
徐子君问：“你喜欢上他了？”
“高三啦，你别让这些东西转移注意力了。”徐子君叮嘱。
现在就成他一个人无耻了？！
“你有没有发现，陆严河他最近变了好多啊。”李香跟徐子君小声说，“他以前从来不在班上说话，更别说帮别人出头了，我感觉他以前都是那个会被别人欺负的人。”
李鹏飞：“咱们班还有第二个人担得起这四个字？”
“罗子程，你给白雨道歉吧。”有人说，“我还以为你们闹着玩呢，没想到你竟然是故意要羞辱她。”
这让她始料未及。
刘琴说：“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如果你通过了这三所大学其中一所的自主招生，他们会要求你跟他们签一个协议，无论你最后高考考得怎么样，只要你上了一本线，你就必须去这所大学，哪怕你最后能够考上玉明也一样。”
过了一会儿，李香忽然又想起什么，说：“对了，刘老师找你了吗？”
“没有啊，她找我干什么？”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背对着他们，坐在一个角落抄写东西。
李香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还专门转头四顾了一圈，确认没有别人偷听，才在徐子君耳边小声说：“我听说刘老师找郑美淇去说保送和自招推荐的事情了，你的成绩也很好，刘老师应该也会马上找你，要跟你说这个。”
罗子程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人，一时间人似乎都快气晕过去了。
他愤愤地转身回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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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君一愣，“啊？”
果然，下午放学以后，刘琴来教室找她了，见她在，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李香的成绩并没有徐子君那么好，大概在年级一百名左右，属于一本边缘的成绩。
刘琴开门见山地说：“子君，我找你来，是为了跟你说自主招生推荐指标的事情，一般拿到指标呢，就可以免初试，直接进入复试，最后拿到自招名额的几率很大，根据你几次关键大考的成绩，你排在年级第二十二名，可以拿到的几个高校推荐指标，分别是安华、中理、川河三所大学，比这三所更差的就没有必要考虑了，你想要参加自招吗？”
徐子君点头，说：“想。”
李香脸色一垮，说：“你好烦啊，真扫兴！”
振华和玉明没希望，但相对次一点的高校，希望很大。
自招就是拥有一张护身符，即使高考考砸了，也还有一个保底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