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带着手下在屋里等了很久,购票网络那边没有发来信息。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难道秦霄没有选择购票离开,而是乘坐其它交通工具?
可他要带着父母二人跑路,火车或者高铁才是最佳选择。
“秦霄肯定在磨我们的耐心,继续盯着,千万别分神。”墨镜男道。
而此时此刻,秦霄已经上了发小贾胖子的车。
两人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当然能信得过。
老家不能去,酒店房间也不能开,所以只能把父母两人拜托在贾胖子老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我们走这么着急?”秦母拍着胸脯问。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心跳的那叫个迅速。
秦父摸着老婆的手,轻轻为她在后背顺气,让她别担心。
贾胖子朝后视镜看了眼,他刚才听见秦霄火急火燎的,差点吓死。
在众人的眼神注视下,秦霄抿唇叹了口气,道,“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有可能对爸妈下手。”
“而且这些人都很厉害,出乎我们想象的厉害,爸妈这段时间待在胖子老家别乱走,也最好别露面。”
车内其余三人都倒吸凉气,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秦哥,那你自己的自身安全怎么办?会不会出事?”贾胖子忙问。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会牵连自己,而是秦霄会不会出事,足以见得是个真朋友。
秦父秦母也面露担忧,都这么想着。
秦霄摇了摇头,“我是警察,而且还是曝光这件事的人,他们惧怕舆论不可能对我下手。”
事实上这话纯粹在说谎,那些人明明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为了让父母和朋友不担心,只能这样说了。
“唉,秦哥你这人就是太过正直,不过兄弟我也最喜欢你的证据。”贾胖子不由得感叹。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过会儿在路口把我放下去。”秦霄笑道。
到路口处下车,他深深看了眼三人,希望以后还有能再见的时候。
回到警局,秦霄心中多了几分不确定性,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
刑侦队办公室。
众人都在讨论网络上爆出的新闻,猜测到底是哪位牛人所为。
“我感觉可能是安美丽养父母两人,除了他们之外也没人能弄到她的日记吧。”
“对,我也觉得是这样。”
“秦队去哪儿了,他刚才不是来了吗,怎么好像转眼功夫就见不到人影了。”
林乐清闻言皱眉,害怕秦霄出危险。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刑侦队门被推开。
秦霄带着满身寒气入座,两人眼神对视,他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刚才他看了家里监控,才知道墨镜男等人在后脚就去了,如果当时他不在家,父母肯定会有危险。
“秦队,你说网上曝光笔记本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胆子真的好大,我看到网友们理出来的涉案背后人名,都惊出浑身冷汗。”李然凑过来开口道。
他说完这话之后,还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是真觉得很恐怖。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好奇的也别好奇。”秦霄道。
李然缩了缩脖子,总感觉秦队今天比之前更恐怖。
难道是那个来了?
刑侦队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同事开门道,“秦队长,局长叫你。”
秦霄起身朝外走去,林乐清心头忍不住又再次跳动好几下。
她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想都不敢想。
局长办公室内。
安德华站在桌子前头,他的位置被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占领,对方脸色阴沉盯着他。
“你手下的人行啊,无论什么消息都敢往外曝,确实有点本领,是不是要我亲自给他发个奖牌表彰一下?”
闻言,安德华浑身被惊出冷汗。
他尴尬笑着摇头,“不是,那孩子就是有点太轴,其实心是好的。”
“您看要不算了,年轻人嘛,有点冲劲正常。”
直至现在,安德华你就想保住秦霄。
也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从前的那个自己。
“冲劲?我看他是要把我们都弄死!”
男人站起身,将眼前资料冲局长身上丢去。
“你知道现在各方给我多大压力吗,昨天到晚我连睡都没睡着,甚至今天就在车上找到几个监听器,这是那些人在威胁我!”
“你让我放过他,那我现在怎么办?你怎么办?”
男人咬牙切齿,似乎真的非常不理解安德华为什么手下人都看不住。
屋内开始寂静,没人再说话。
安德华自觉理亏,半个字都不敢多言。
他心里也是满腹怒火,但又能怎么办呢?
门吱呀被推开,秦霄从外头走了进来,他走的是正步,浑身上下都正气凛然。
男人冷笑又坐回位置上,没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两人。
他周身都在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秦霄从前见过他,在优秀军人名单上。
他行了个礼,肌肉记忆让男人也坐直身体回礼。
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后,男人顿时表情非常难看,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安德华则是低下头去,尽力控制嘴角别抽动的太明显,怎么就那么好笑?
“说说吧,为什么要将日记发出去。”男人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冷着脸问。
“当然是因为他们该出现在世人眼前。”秦霄说话掷地有声,更是中气十足。
男人一噎,“你难道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无所谓。”秦霄紧接着道。
他眼神真诚严肃,“我是个刑警,扫平一切罪恶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我该做的。”
“只要不牵连到我的父母,无论我本人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能看着那么多人白白受苦,更不能让那些人作乱!”
这番话说的情绪激动,安德华与男人都沉默下来。
两人都是公安机关工作的,以前自然也背过相关条例,有过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候。
正因如此,更加不知道怎么对待秦霄。
他还年轻,经历的不够多,自信也没被打击。
“又能怎么样呢?”男人无奈问,他脊背不再笔直,佝偻靠在座位上。
“你太天真了,黑的哪有这么容易被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