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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昆仑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为天地众生,为这世上所有的生灵,荒,回到未来吧,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善,去未来等你!”

一道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不停,冰眼内一声声痛苦无比的大吼传来,李荒放声大哭,阵阵古老的悸动自冰眼之下轰然爆发开来,冥冥之中影响天地,叫那九重天上一道四色彩霞径直垂落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冰洞外

李荒跪在地上崩溃哽咽,锦盒由此缓缓打开,透过缝隙之中流露而出的大道符文,玄女与青鸟本能感觉到了一股极其精粹的大道韵力。

她们的目光一瞬间便纷纷落在了半开的锦盒之中,虽并未将其中事物看清,但那股浓郁的药香依旧让两女止不住的心神振奋,看向锦盒之中的目光愈发火热。

“长生不死药,究竟长什么样子?”

玄女喃喃自语,眸光之中流转着波动,李荒颤抖着手缓缓将锦盒彻底打开,一股青铜锈气铺面而来,那是他曾在昆仑的昆仑天宫外闻到的青铜味道,历经诸多世代,那股青铜锈味依旧保留着。

锦盒之中

有一个更小的锦盒,被一团泥土包裹,大道宝光自泥土之中散发,一道道神秘玄妙的符文自其中流转,锦盒之中,还有一块布满锈迹的青铜面具,见此面具,玄女与青鸟皆闭上了眼睛,面露悲痛。

“王母”

李荒喃喃自语,泪光闪烁,他伸手轻轻触碰青铜面具,那一直都被王母戴在脸上的青铜面具似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机,锈迹尽去,一道道古朴神秘的符文自青铜面具之上显化。

“这块面具,自我记事开始,就一直被王母戴着,从未摘下,便是在我离开昆仑之时,都未曾见过王母摘下过这副面具”

玄女轻轻将面具捧起,青鸟抽泣一声,伸手摸了摸面具上的纹路,李荒坐在地上看着那锦盒中静静躺着的一团泥土,其中包裹着什么,李荒已然不用多想。

“长生不死药,这是你留给我的底牌?这药,是留给我的?”

李荒脑海中回荡着曾经在梦入玄机中听到的阵阵鸿音,他攥紧手掌,却将锦盒关闭,在玄女与青鸟不解的目光下自地上缓缓站起。

“此药之珍贵,我不能轻易吃食!”

“你什么意思?昆仑因此而覆灭,到了如今,你还要……”

“姐姐,打死他吧!”

青鸟擦去泪水开口,玄女就要动手,李荒夺走青铜面具握在手中将锦盒丢给玄女。

“没有长生不死药,我一样能击败天尊,一样能探清真相!”

“就凭现在的你吗?现在的你,连法相都凝聚不出来,如何迎战已经证道的天尊?吃了长生不死药,你才有那不死的力量,有那悠长的寿命!”

玄女皱眉,看着李荒一步一步走远,她眼中满是不屑,李荒捧起面具在手心之中打量,雪山风大,他满身伤痕此时此刻在风雪的侵入之下轻轻作痛淡笑一声。

“我的道心已碎,大道崩溃,这对我而言是毁灭,亦是新生!”

“怕就怕你出了这玉龙雪山,就只有毁灭,没有半点新生?”

玄女收起锦盒,李荒缓缓将面具戴在脸上,一瞬间,他的气机仿佛一变,阵阵古老的符文自其眼前流转不停,数不尽的命数至理与星辰天象围绕李荒而动,仿佛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之变化,皆在李荒眼前一一浮现。

“毁灭!亦是新生,玄女,多谢你助我走出道心困惑!”

“我只是在履行王母最后交给我的任务罢了”

玄女转过身去,青鸟面露好奇走上前来。

“如今你的道心与大道皆失,不服用长生不死药,你何时才能……”

“毁灭,亦是新生,不破不立,不死不活,你们安好便是,我走了”

李荒郑重一礼,与玄女青鸟拜过,他转身走向山脚,身上气机再度一变,早已碎的不能再碎的道心轻轻作颤,他一步一步走向山脚,直到走过玉龙雪山的山门,体内咔嚓一声,境界再跌一境。

如今的李荒

已只剩下两极境,他仿佛放下了所有,万事万物都不再在乎,大喜大悲,大彻大悟,李荒走在雪上,忽然,身体轻轻颤抖着,那是寒冷,他早已许久不曾感觉到这些。

自开劲之后,李荒许久没有感受到过那股生灵本能的寒意了,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凡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不惹人注意的蝼蚁,随波逐流的一缕烟尘。

随着微风吹起,风雪悄去,李荒离开玉龙雪山境内,青铜面具悄然归于平静,他摘下面具,看着一滩水中映照出自己的容貌,那般的弱小,那般的平凡,他哪里还有先前那位不可一世的仙子殿下该有的姿态。

他哪里还有当初登临昆仑与王母论道的狂傲风华,他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凡人,彻彻底底的凡人,不惹任何生灵注意的凡人。

“碎吧!彻底碎掉吧!连这大道也碎掉吧,碎的越是彻底,新生的我,便越是强大啊”

李荒轻轻抚摸着水中的自己,体内咔嚓咔嚓数道声音传来,他的气息彻底弱小了下来,境界,大道,双双跌落到了最原本时的模样。

“逆反先天,道与心持,身与境持,意与自持,此为,不破不立,不死不活”

李荒闭上眼眸,再睁开眼时,他已彻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沦为那个昔日在大荒打猎摘果的小小少年,他走在万兽岭的路上,一路向万兽岭外走去,察觉到他气息的凶兽横路阻拦,却被李荒脸上的青铜面具所散发出的气息惊退。

数日后

万兽岭外

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一蹦一跳走出,他气息平凡,并无修为在身,手中握着一根轻快的树枝随手抽打身旁快要比人高的野草,倒也自在逍遥,随手捡起了一枚插在路边石块上的一枚四色木簪握在手中,又随手丢向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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