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钱多多知道这枚指环的价值和意义。
“我己经不配再拥有它了。你把它还给桓宜吧。”慕岚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了眼泪。
她己经被程烈玷污了，再配不上他了。现在又毁了容，更是配不上他。还是让他忘了她吧。现在的她只是程烈笼中的一只鸟，就算哪天她逃出去了，也不会再跟桓宜往来。
“慕岚？”钱多多哭了。
她能明白慕岚的痛苦，也能理解她内心的挣扎。她爱桓宜，至死不渝，可她又很自卑。
一见钱多多哭了，慕岚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自从毁了脸以后这是慕岚第一次哭出声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害怕，所有的不甘都哭了出来。
桓宜，桓宜。桓宜……
慕岚再不敢叫出桓宜的名字，只能一声一声在内心呼唤他。以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无论她在谁的身边，无论是否快乐，只要他好好的，她就会努力活着。总有一天，她能帮上他的忙。
她不是他的软肋，不是他的弱点，不是他的累赘。她要做他的助力。
慕岚又有了新的研究方向，待她跟伊万的研究告一段落后，她打算从事军事方面的研究。程烈用武力征服军队，她要用科技征服军队，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顶尖的军事研究人才。如果她成功进入军事领域，必定能成为桓宜的助力。
哭着哭着慕岚笑了。然后摘下了自己面具。
钱多多哭得更伤心了。
“以前你不是一直羡慕我比你长得漂亮吗？现在我这么丑，你应该开心才是，怎么哭得更伤心了？”慕岚笑着问。
钱多多哭得说不出来，她是一直羡慕慕岚命好，可现在她非常同情慕岚。有时候长得漂亮并不是一种幸运。漂亮女人的命运远比一般女人坎坷得多。
“给我拍张照吧，跟这指环一起交给桓宜，告诉他，我变心了。不会再等他了。”慕岚想让桓宜对她死心。没什么比一张面目全非的照片更有说服力的。
钱多多摇头。这样残忍的事她做不来。
慕岚便拿出钱多多手机自己拍。拍了很多张，总觉得不够满意。
钱多多看不下去，拿过了手机。慕岚赶紧站好，拍完后自己又看了看。
很丑，很吓人，桓宜应该会被吓到吧。但愿不会影响他的食欲。他的胃一向很浅。
慕岚很想念桓宜，她想用钱多多的手机给桓宜打个电话，又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更怕自己听到他的声音全忍不住哭出来，让他为自己担心。
最后慕岚给伊万教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遇到了麻烦没个一两年是回不去的。她在美国的研究只能交给他来接手了。
钱多多见慕岚没有任何社交通讯工具，想为她悄悄带个手机进来。或是为她做一个电话手表什么的。慕岚拒绝了，她不想让钱多多激怒了程烈，如果他不同意，她是什么也藏不住的。
钱多多越来越觉得难受，为了不让慕岚看出来，替她担心，钱多多借故匆匆离开了。
一走出“木兰花居”钱多多就给桓宜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黄石，乍一听黄石的声音，钱多多呆了两秒，然后说了正事。
“慕岚有一样东西要我交给桓宜，是我给你们送过去还是你来取？”
“我派人来取吧。你在哪儿？”黄石知道钱多多怀孕了，怕她奔波受累。
钱多多说了一个地点。钱多多刚把车停下，黄石就走了上去。
钱多多没想到黄石会亲自来。一时有些尴尬。
“几个月了？”黄石看了眼钱多多的肚子，怀孕的她皮肤差了很多，胖了很多。动作也笨拙了很多。
“七个月了。”钱多多打开包，慎重地把用小钱包装好的指环递到了黄石的手上。
“这是什么？”黄石没有打开意思的。
“是桓宜送她的定情信物。慕岚让我转告桓宜，她变心了，不会再等他了。”钱多多面无表情地念着台词，又拿出手机，往桓宜的手机上发了张图片过去。
发完信息钱多多发现黄石还没走。
“有事吗？”钱多多不自在地问。她现在不怎么想看到黄石——曾经的旧爱。
黄石看着钱多多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他对你好吗？”
他对你好吗？你愿意嫁给他，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应该对你很好吧。
钱多多莫名的眼睛一红，不敢再看黄石，怕让他看出她隐藏的情绪。张辉对她不算差。可也算不上多好。比不上桓宜和程烈，但比黄石对她要好得多。
把情绪压下去后，钱多多抬头一笑，小小的眼睛明亮如星，“他对我还可以吧。至少比你要好多了。你呢？遇到了那个让你不想再离开的女人了吗？”
又过了一年了，他还在不停地换女人寻找刺激吗？全世界就没一个女人能收服他那颗流浪的心吗？他还在等待吗？
到底是他这样的更可悲还是她这样的更可泣？
钱多多的话让黄石心中一痛。她一直记得他对她的不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不好。不就是劈腿了吗？他己经认了无数地错了，她怎么就不能原谅他呢？
“可能世上没有我想要的那个女人吧。”黄石装作无所谓地说。
经历了三千弱水，黄石发现没有他要寻找的那个女人。
有的女人什么都好，就是长得不尽人意。有的什么什么都不好，就是够美够艳。更多的女人都是好坏参半。
时间过得越久，黄石越失望，开始回首往事。一一品味曾经经历过的女人。有太多女人他想不起名字各模样。可是钱多多的样子他不用看都能画出来。
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可他就是对她记忆深刻，因为她陪伴了他了十多年。在他最卑微最无能的时候一直陪着他。
“你为什么……”黄石想要问一句钱多多为什么死活不肯原谅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黄石不会知道钱多多怀过他的孩子又含泪打掉了。因为他劈腿了。她不想再继续卑微地爱着他。所以她狠心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立志做一个独身女人一辈子不嫁人。可她食言了，她嫁给了张辉，又怀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