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谢刚的吹捧，路鸣泽竟无言以对。
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这样浮夸的吹捧多少显得他和谢刚的智商水平，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前辈好，希望我今天的表现能让您尽兴。”路鸣泽目光澄澈，面带和煦的微笑。
“哈哈哈，不错，不愧是谢刚教出来的学生，这股锐气劲我喜欢。”余飞那张严肃的脸上挤出了点笑意。
路鸣泽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长着一张板正的国字脸，眉毛粗黑浓密，双目如鹰般锐利，给人的感觉就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随时都会翻起接天狂潮。
虽然路鸣泽没有亲眼见过剑道大师，但余飞此人的形象基本符合他心中所想。
都说职业会培养一个人的气质，放在余飞身上，可真是太贴切了。
所以换言之，练剑之人像谢刚这种逗比加中二病的话痨，并不多见。
“我说老余，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我的宝贝学生了？要不就是羡慕嫉妒我。”
谢刚的表情变了，一脸警惕的看向对方。
“没错，我是羡慕。”余飞坦然承认，“羡慕你终于被水平高的学生给看上了。”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徒弟你别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高人模样，实际上他这人的嘴可损了。”
路鸣泽无奈微笑，心说教练你可长点心吧，论话痨的功夫还是你要略胜一筹。
不过你们两人倒是可以组合去说个相声，一个捧一个逗那效果也是不错。
对于谢刚的挑衅，余飞懒得理会，微转下巴向身后示意：
“我最出色的学生，楚子航。”
这时余飞身后的少年，才不慌不忙的伸手向前，嘴角不见一丝翘起神情冷淡，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楚子航，请多指教。”
“路鸣泽，还请多多关照。”
两人的手刚一松开，谢刚便凑过来，单手挡脸对路鸣泽说：
“不愧是老余的学生，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面瘫男。”
路鸣泽面上保持着微笑，却在心里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重生前，他可是和楚子航共处同一所学校，知道对方天生就是张面瘫脸，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冷酷无情的。
所以刚才话不对神的场面，路鸣泽是见怪不怪。
而握手的另一方，楚子航就有些奇怪了。
面前这个男生他见过，就在烧烤之王的门口。
对方烤串的手艺相当专业，一看就是打小练过，而现在怎么是击剑教练的得意门生？
烧烤店老板和击剑少年...这两件事很难联系到一起。
楚子航顿时有点好奇。
“子航，击剑的规则你有了解吗？”余飞半转身体，面容自信的向他问道。
谢刚一听，斜了余飞两眼，心里暗骂：还想在我擅长的领域削我面子？窗户都没有！
“不用搞那么麻烦，你的学生擅长剑道，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就按你们剑道的规矩来。”
谢刚停顿一下，见对方没有异议，继续说道：
“3分钟，看谁击中对方要害的次数多，只不过我们用练习击剑，你们用剑道竹剑。”
“我没意见！”路鸣泽率先摊了摊手。
别说让他拿击剑，就是给把日式竹刀，他也能用的习惯。
在动物园路鸣泽用过的那把铁刀，就跟日式刀比较接近。
“都可以。”楚子航冷淡点头，表示同意。
他曾在少年宫练习剑道时，受过余飞的几次指点，这次应邀前来只是为了还对方的人情。
楚子航是个不喜欢欠别人情的人，至于这次面对的谁，用什么刀剑，都不重要。
他都会赢的很快、很漂亮。
谢刚欢快的吹声口哨：“答应的很爽快嘛，到时候别打了小的老的上场。”
“彼此彼此，你可别像年轻时候一样，拿着雪舞银蛇，大喊不可能。”
“你说的是谁，我怎么不认识？”谢刚拒不承认，“在开始前，先说好赌注，以免某些人反悔！”
“最会耍赖的就是你了。”余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不如输的人，请大家吃饭怎么样？”路鸣泽忽然提议。
“可以，长兴街的烧烤还不错。”楚子航看了他一眼，语气不见起伏的回道。
“我没意见，徒弟就能代表我了，老余你呢？”谢刚拍拍胸口。
“嗯...”余飞沉默了几秒，目光在两位少年的身上流转，“我等着晚上吃免费的烤肉了。”
......
十分钟后，谢刚和余飞坐在软垫上，面前这幕颇为养眼。
两位少年，身穿白色防护服，持剑而立，沉稳内敛，却又难以掩盖青春的洋溢。
两人静坐观赏，仿佛穿越了时光，遇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岁月不饶人，青春永不归。
路鸣泽单手握剑，压低身形，气息平稳悠然，将目光聚集在对面的楚子航身上。
楚子航以同样的装束，一张冷淡的脸宛如无味的白水，目光毫无波澜锁定自己的对手。
听说是击剑和剑道史无前例的对决，学员们立即起了兴致，将练习场围成一团，双目凝神，屏息静观，生怕下一秒的眨眼便错过了精彩的对决。
楚子航缓缓挪步，握刀的手平稳有力，视线一直保持着水平。
他的眼角余光注视到，来自周围的目光，心里有些犹豫。
对面少年的年纪不大，而且烧烤的手艺确实不错，让他妈妈和闺蜜们吃过后赞不绝口，还说下次要到店试吃...
那么自己没必要下狠手，放点水吧。
凝固的空气被衣摆带起的风吹开，僵持的局面被打破。
楚子航一改常态率先栖身向前，竹刀和眉心呈一条直线，双手高举，以极快的速度和力量向下劈砍。
切落？
路鸣泽认出这是北辰一刀流的起手式，他在网上广泛浏览的时候，曾了解过日本剑道。
楚子航这一击姿势很标准，力道十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速度太慢，是被放水了吗...
路鸣泽在面罩下笑笑，也不躲闪，看似轻柔的晃动细剑，斜向上抵挡。
见到对方不退反进，软垫上的余飞眉峰上挑，面色略有不悦。
他之前还挺看好路鸣泽这小子，但是用击剑的细刃来回防切落，这是最不可取的招式。
小小细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切落的劈砍。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