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诤看了他一眼。
半晌,才说道:“少明知故问,都这样了,她能出来吗?”
鹤衣笑了笑,道:“为何不能?虽说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她和皇上之间,主动权可都在她自己的手上。”
“……”
“当初若不是她自己,也没有人敢让她一直住在冷宫里。”
叶诤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别说了,越说越烦人。”
鹤衣歪着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那说说你吧,你倒是一直让人往冷宫里送东西,可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
“之前,你恨不得一天三顿饭都在冷宫吃吧。”
叶诤又瞥了他一眼,脸色微沉:“有这么回事吗?你个牛鼻子老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干着丞相的活儿吗?还有心管这个?”
鹤衣伸出食指对着他摆了两下。
“唉,别乱说。”
“……”
“本朝自高皇帝之后,没有‘丞相’。”
他说的话,叶诤自然也明白,高皇帝登基后的第十三年,当时的丞相被人告发谋反,高皇帝下令严查。这件大案牵扯了大半个朝廷,上万人被株连,在那之后,中书省丞相一职被废,后又分设了中书省左丞、右丞,就是为了避免丞相权力过大。
不过,现在没有了右丞,只有他一个左丞,的确算是干着丞相的活儿。
只是没有人敢这么明说。
叶诤嗤笑了一声,道:“瞧你那贪生怕死的样。”
鹤衣却一点都不介意他这样奚落自己,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要我说,你有空还是去冷宫看看吧,说不定接下来,就没日子去了。”
“嗯?”
一听这话,叶诤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咒我死?”
“……”
“我告诉你,你这身臭皮囊埋地下发臭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鹤衣无奈的摇头,笑着走了。
不过,看着他对着自己摆了摆手,就这么离去的背影,叶诤的脸上却渐渐的浮起了凝重的神情。
同样凝重的神情,也出现在惠妃吴菀,和安嫔高玉容的脸上。
他们两个人坐在重华宫中,手边都各摆着一杯热茶,果盒里放着各样可口的点心,可他们一点都吃不下去。
沉默了气氛中,吴菀沉沉的说道:“已经四个多月了。”
高玉容急忙抬起头来。
吴菀转头瞪着她:“宁妃的肚子已经显怀了,难道你是打算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高玉容急忙说道:“娘娘息怒。”
吴菀脸上倒没有太多的怒容,只皱着眉头,说道:“之前贵妃怀孕,她的身边一直有皇上,下不了手也就罢了,可冯千雁,天天都在眼前,难道还真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高玉容想了想,说道:“可是娘娘,宁妃之前跟我们——”
吴菀看向她:“你是说结盟?那那天你拦着本宫,又是什么意思?”
高玉容说道:“那天妾拦着娘娘,是因为娘娘没必要为了她参合进去,可这件事又不一样。她到底不是真的受宠,这个孩子哪怕真的生下来,对娘娘的影响也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