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点狡黠的光,轻轻道:“他们去白龙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
眼看着初心露出犹豫的神情,李来立刻说道:“当然,这件事是我的事。”
“……”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虽然有一点危险。”
一听说有危险,初心急了。
“你在这都尉府里本就孤立无援,人人都盯着你,万一有个什么差池,那岂不是——”
李来平静的笑道:“无妨。”
说完,他又伸手去握住初心的手。
初心刚刚从外面走来,双手还是冰冷的,对李来有些温热的大手握住,那温度刺激得她哆嗦了一下。
“你——”
她一直对李来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更不要说让他这样接触自己。
若是在平时,她早就抽回自己的手,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了,但这一刻,她却没有,这个男人掌心的温度,让她有些流连。
就在她矛盾不已,也沉醉不已的时候,李来温和的说道:“总之,这件危险的事让我一个人做就行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
听到这句话,初心的心里更勇气了一股说不出的暖热。
她却没说什么,只一把将自己的双手抽回来,拄着竹棍转身离开了。
李来站在门口,既不阻止她,也不追上去。
只能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
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阴冷而狰狞。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当中,南烟回到都尉府自己的房间里。
换下身上厚重的衣裳,她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
“还是家里舒服。”
冉小玉在一旁给他挂衣裳,听见这话,忍着笑,回头道:“娘娘,这可不是咱的家。”
“知道。”
南烟又伸了个懒腰道:“总比在那个客栈里要好。”
“这倒是。”
挂好衣裳,冉小玉又回来沏了杯热茶塞到她手里:“娘娘这一路也累了,要不要躺下休息会儿。”
南烟喝了口茶,摇头道:“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就坐僵了,我在车里还睡了一会儿。”
“那——”
南烟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道:“你是想过去看叶诤了吧。”
“……”
冉小玉的脸红了一下。
若是在过去,她肯定会嘴硬说“谁想去看他”,但这一回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老老实实的道:“咱们不是拿药回来了吗。”
“啧啧。”
南烟真是越来越喜欢她坦率,又有些羞赧的样子。
不过没有再逗她,而是老老实实的说:“解药是拿回来了,但现在还不能用。”
“为什么?”
南烟抿着嘴微笑着看着她,而冉小玉问完那句话之后,自己立刻也反应过来。
现在当然不行。
他们去白龙城的名义是“养胎”,不是去找解药啊。
若此刻将洗髓花拿出来,那就是昭告天下,他们去白龙城的真实目的了。
但她又有些担心的:“那他——”
南烟笑道:“你放心,洗髓花已经找回来了,他就一定能没事。”
“……”
“再说,东西就算找到了,也得先交给汪白芷,让他调制出解药才行。”
“嗯。”
南烟笑眯眯的又喝了两口茶,然后起身道:“走吧,先过去看看他。”
“哎。”
冉小玉便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去了叶诤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汪白芷站在床边。
他听到推门声,一转头见是他们两,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急忙上前来对着南烟跪拜道:“微臣拜见贵妃娘娘。”
“汪太医请起。”
南烟抬了抬手。
往他身后看去,床叶诤仍然安稳的躺在床上,面色倒是平静如往常,也没有太多那种中毒的憔悴。
南烟感觉得到,身边的冉小玉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她柔声问道:“叶诤如何?”
汪白芷道:“叶大人还好。”
“他体内的毒。”
“微臣还控制得住。”
“嗯。”
南烟走过去看了看,毕竟只离开了两天,叶诤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汪白芷很清楚他在祝烽心里的地位,拼了老命也会护住他的。
南烟放心的点了点头。
看着叶诤的嘴唇有些干,便对冉小玉道:“给他倒点水来吧。”
“哎。”
冉小玉乖乖的去倒了一杯水,不仅拿了过来,还熟门熟路的就过去扶起叶诤让他靠坐在床头,自己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他。
南烟微笑着看着。
然后对汪白芷做了个收拾,两个人走到房间的另一边。
汪白芷道:“听说昨夜皇上和娘娘就该回来了,怎么今天早上才回?”
南烟道:“路上耽搁了。”
“哦……?”
南烟也并不多做解释,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叶诤,然后说道:“刚刚,皇上来过了吧。”
“是,皇上一回都尉府,就先来看叶大人了。”
“他都跟你说了?”
“都说了,洗髓花也交给微臣了。”
南烟转头看着他,正色道:“汪大人应该很清楚,是药三分毒,况且洗髓花的毒性大过药性,如何用,你要斟酌。”
“微臣明白。”
汪白芷郑重的说道:“皇上也跟微臣说得很清楚,微臣不敢拿叶大人的性命冒险的。”
“那就好。”
南烟点了点头。
她看着汪白芷,又道:“那洗髓花——”
汪白芷看着她:“娘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
南烟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他。
现在,还是解叶诤身上的毒要紧。
至于洗髓花的毒性,和祝烽身体里药性的残留……等解决了这里的大事之后,再说吧。
于是说道:“算了,没什么。”
“……”
“你好好调理叶大人的身体,还有,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娘娘请放心。”
“嗯,那本宫就先走了。”
听说她要走,原本坐在床边,正拿着手帕给叶诤擦拭嘴角的冉小玉抬起头来,有些犹豫的:“娘娘,就要走了啊?”
南烟笑着看着她。
道:“无妨,本宫走本宫的,你留在这儿吧。”
“娘娘要去哪儿?”
“本宫四处走走,你不用动了。”
说完,她摆了摆手,便转身走了出去,不过,她并不如自己说的“四处走走”,而是径直到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