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放心,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袁隗点头应承,就刘晋的功绩,族谱单开一页那是迟早的事情。
更别提现在这个关头,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朝中文武没人会唱反调的。
“行了,没什么事的话,袁太尉可以走了。”
刘晋的话语像是锋利的刀刃,冷漠的让人心寒。
袁隗差点破口大骂,老夫厚厚的一份礼单,就换来了这么几句话?
拔吊无情,草!
“还有一件事,关于陛下的葬礼,不知道陛下的尸首……?”
袁隗连忙说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都承诺了,总不好食言而肥吧。
刘晋摸了摸下巴,建议道:“不行你们把邙山的土收集起来,捏个泥人放棺材里吧,如果嫌麻烦,建个衣冠冢也行。”
袁隗嘴巴大张,好家伙,这是,挫骨扬灰了?
怪不得派出去的人手什么也找不到呢,这能找到才真是见鬼了。
“那个……那个摔盆的人选,不知道……太子……有什么想法?”
袁隗试探性的询问,别最后再让他跑一趟就搞笑了。
送了那么多礼,总得有些拿的出手的战绩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没什么想法,反正别找吾就是。”
刘晋直接摆手拒绝,说了断绝关系就是断绝关系,没让你刘宏当孤魂野鬼已经是大度了,摔盆,想都别想。
“要不,太子指定个人选?”
袁隗脑壳都是疼的,摔盆一般由长子承担,若无长子则由长孙、次子依次替代,若无直系后代,可由未婚堂侄或女婿操作。
那么问题来了,刘宏没堂侄,也没女婿,几个儿子还都被他给作没了。
所以,谁来负责摔盆?
正常情况下挑几个宗室子也能瞎凑合,但现在太子的态度摆在那里,谁吃饱了撑的去接这个差事啊。
就他么的难伺候。
刘晋也想到了这一茬,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实在没人,万年也是可以的嘛。”
女儿不是不能摔盆,但在这个年代,一旦女儿摔盆,那就是绝的不能再绝的绝户了。
刘宏要是知道这种情况,非得气的从地府里跳出来不可。
普通百姓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更别提堂堂帝王了。
“太子,这……这不符合规矩吧。”
袁隗人都傻了,你这是典型的死了都要羞辱啊,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刘晋就是顺口揶揄一下,谁摔盆跟他又没多大关系。
不过这话在袁隗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不让万年摔盆,那我就不同意登基。
这……何其操蛋。
“臣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袁隗能说什么,开会吧老铁们,要头疼大家一起头疼。
刘晋端茶送客,明白了就滚吧,要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卸你几个零件。
……
又是一天朝会。
袁隗面无表情的把刘晋的诉求一讲,然后回自己的位置神游天外去了。
你们商量好了再喊老夫,老夫肯定会随波逐流。
朝堂上面直接炸锅了,两个诉求,第一个根本就不叫个事,真正让人为难的是第二个。
让万年公主摔盆,不止刘宏丢脸,皇室更丢脸,朝廷也得接受非议。
但不让万年公主摔盆,你们倒是找出一个人选来啊,要求不高,男的就行。
可惜,真找不出来。
朝廷倒是能强制指定,但你信不信,今天指定,明天对方就能摔断手脚,或者是得了什么重病,爬都爬不起来那种。
想来,不容易,想不来,却简单的很。
就是这么现实,没人愿意和刘晋明目张胆的对着干。
最后一番商议,朝堂诸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万年就万年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适当的灵活变通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况且新皇都不嫌丢人,他们顶多算个池鱼。
至于刘宏的后事,那个更好处理了。
泥人什么的太不讲究,还是烧个陶人吧,也算得上英容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