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程梓愿无视过那些穿着晚礼服的‘人’的目光，跟着宋汛来到了一个挂着卫生间标识，但又没有隔间没有洗手台的‘卫生间’里，看了看两边，没有说话。
宋汛将门反锁，转过身看向程梓愿，问：“你喜欢裙子吗？”
“裙子？”程梓愿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陷入沉默。
宋汛看着突然之间沉默不语的程梓愿，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闻言，程梓愿回过神来，反问：“你说的说哪种裙子？”
“就是..”宋汛想了一下，说：“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都是标准的统一着装，如果你要穿裙子的话，就得穿那些女人穿的拖地晚礼裙，如果不想的话，我可以给你变一身便装。”
“运动衣？”程梓愿记得刚刚在来的时候，就有‘人’穿运动衣。
宋汛点头。
程梓愿看着宋汛的反应，然后又脑补了一下自己穿裙子的样子，一口回应道：“那就运动衣吧。”
宋汛惊讶：“你确定穿运动衣？”
“嗯，我想运动衣，肯定比我这睡衣好吧。”程梓愿说，又看了看这空空如也的‘卫生间’，问道：“话说回来，我的睡衣脱下来放哪儿啊？”
“你不用脱。”宋汛淡淡道。
程梓愿听宋汛这么一说，惊道：“不用脱，那我的衣服放哪儿啊？还是说，”她完全不会了，“把运动衣套在这个外面，不行，那...显得我多臃啊。”她各种担心起来。
宋汛听着程梓愿这一环套着一环的担忧，笑了。
见状，程梓愿眯起眼睛，问道：“不是，我很认真的在说这些问题，你笑什么啊？”
“我只是帮你，把你的这身睡衣变成了运动衣，回去之后，它就又会变回自己原本的样子，”宋汛说着，伸出食指，在程梓愿的身前画了几道幻光之后，程梓愿身上的睡衣变成了一身红色运动衣。宋汛看着程梓愿这青春洋溢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紧绷在身上的运动衣，所以我专门帮你把这运动衣改良成了宽松款，不要太感谢我。”说着，她放下了手。
继而，程梓愿随着宋汛的视线，低头朝着自己的运动衣上一看，说道：“这和我的校服挺像的，就是颜色不一样。”
“你还是别说话的好。”宋汛说着，侧身将手朝着墙角一挥，变出了一个洗手台，程梓愿打眼一看，怔住了。相反宋汛见怪不怪，看向程梓愿，“去洗把脸吧。”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递给了程梓愿。
程梓愿：“....”她还在愣神中。
宋汛仰脸看着程梓愿这一脸被吓傻的表情，笑了一下，“你别愣着了，快去吧。”
“这这这..”程梓愿回过神来，完全被宋汛的手法吓到了，“这怎么回事儿啊。”她指着洗手台，看向宋汛。
宋汛笑：“这地方，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奇怪的物，奇怪的人，既然要赚命，就不要大惊小怪，去吧。”说着，她把梳子在程梓愿的手前晃悠了两下。
随即，程梓愿颤抖着单手接过梳子，说：“那水不会是血吧。”她的想象力，被开发了。
宋汛无语了。
程梓愿看宋汛不说话，也便闭上嘴，朝着洗手台走了去。
几分钟后。
程梓愿洗漱结束，回到了宋汛面前，道了声：“谢谢。”然后将梳子递给了宋汛。
宋汛低头朝着梳子上看了一眼，“送给你了。”她说，又顺便看了一眼程梓愿这乱七八糟的马尾辫，问：“话说回来，你不会用梳子啊？头发怎么还这么凌乱。”
“我一般都这样梳头。”程梓愿低声说道。
“你这习惯，还真是够随意的。”宋汛说，指指程梓愿手头的梳子，“收好了。”
“好。”程梓愿点头，回避了一下视线。
宋汛平常，没事有事就喜欢去观察对方的反应，而现在，她发现，自从程梓愿从那洗手台前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此，她疑惑了，“程梓愿，你没事吧？”她脱口而出。
程梓愿闻言，说道：“没事啊。”她依旧不敢去直视宋汛的眼睛。
宋汛一看，又说：“你是不是怕我啊。”
“没有。”程梓愿依旧在回避视线。
见状，宋汛将眉头皱紧了，“没有，我为什么看你这么不自在。”
“我遇见厉害的人，都这样。”程梓愿不想藏着掖着，便说出了实话。
宋汛一听，笑道：“就给你变了身衣服，你就觉得我厉害了，”她说，盯住了程梓愿的脸，“你还真是够天真的，这些招数，数也会，沉默也会，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那这样的话，你一会儿出去就别抬头了。”
这一刻，程梓愿被宋汛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她更不敢抬头了。
宋汛见程梓愿这样，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与此同时，门被敲响了。
闻声，宋汛朝着洗手台那边一指，洗手台消失了。“好了，走吧。”她伸手拉住了程梓愿的胳膊。
程梓愿在听完宋汛那一席话后，也便收回了多余的想法，小声说道：“听着，外面的人挺多。”她跟着宋汛走到了门前。
“是挺多人的，”宋汛说，松开了拉着程梓愿的手，交代道：“一会儿，我退你也要退，知道吗。”说着，她刚将门锁打开，门便被‘人’用力推开了，于是她赶紧带着程梓愿退后了两步。
紧接着，一群身着晚礼裙的女人一窝蜂的冲进来，一个个快速变出洗手台，开始各种补妆。
程梓愿和宋汛站在门前，一起侧身看着那群似乎要疯掉的女人们，眨了眨眼睛，离开了这里。
走在回去的路上，宋汛边走边说：“这下，你适应了吧。”
程梓愿走在宋汛身旁，好奇地问道：“她们为什么要补妆？”
“从前年开始，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类男人来到了这里，自那之后，她们就这样了。”
“她们也会犯花痴啊？”程梓愿感到惊讶。
宋汛笑：“我一直都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们，原来是花痴。”说着，她看了一眼程梓愿，“看样子，你这学渣还是挺有用的。”
“你这话说的，真是让人窝火。”程梓愿乜了一眼宋汛，打眼朝着前面一看，停了下来。
宋汛也停下了。
对面，数憨笑着给程梓愿挥了挥手，说：“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啊。”说完，他走了过来。
程梓愿板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