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樊帅轻声的‘催促’，程梓愿的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微微低垂下眼帘，她突然忘记自己说到哪儿了？
于是，她放弃隐瞒，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樊帅，“...”也是这一瞬间，她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樊帅淡定地看着程梓愿这一脸不安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记得说到哪儿了。”
“嗯。”程梓愿微微点头。
樊帅见状，叹了口气，提醒道：“曾吉的爸爸。”
“曾吉的爸爸..”程梓愿重复着，停顿了几秒，恍悟道：“奥，我想起来了。”她一脸激动地看向樊帅。
樊帅扬了扬下巴，示意可以开始了。
程梓愿同样看懂了樊帅的意思，说道：“据我所知，曾吉刚出生没多久，曾吉的爸爸就..”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她的爸爸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樊帅淡淡道。
程梓愿神经一紧，赶忙解释道：“我也是无意间听见那个阿姨说起的，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我才不会想起这些，我这是...”她特别害怕樊帅误会自己，“我这也算是给你提供线索，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樊帅：“你不用紧张，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他知道程梓愿害怕自己说难听话，所以对她这样的反应，他表示理解。
不料，程梓愿却完全没有领会到樊帅的话意，又说：“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事儿的人，我..”
“我问你一个问题。”樊帅有心打断道。
程梓愿一听，顺势收回了多余的想法，回应道：“你有问题要问，那你说吧。”
“曾吉父亲出..”话说一半，樊帅清了清喉咙，继续：“与她父亲好的女人，是不是她的后妈？”
“后妈？”程梓愿重复了一声，微微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事实证明，宋汛并没有告诉程梓愿..这个事情。程梓愿也不敢乱下定论，更不敢过度猜想。
“你真的不知道？”樊帅又问。
程梓愿摇头：“真不知道，我就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她耸了耸肩膀，“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说完，她嗓子一痒，干咳起来。
樊帅见程梓愿咳嗽，顺手从袋子里掏出矿泉水，二话不说地递给了程梓愿。
见状，程梓愿愣了一下，一边捂嘴干咳，一边盯着樊帅愣了几秒，才说：“不用了，我...”
“喝点水，就好了。”樊帅淡淡道。
程梓愿心里一暖，轻轻道了声：“谢谢。”之后，接过了矿泉水。
樊帅没有说话，将脸转向了窗户那边。
程梓愿看着自己与樊帅的距离，然后在想樊帅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偷笑了一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与此同时，樊帅突然想起了程梓愿的脸：“对了，你的脸没事了吧？”问着，他回过了头。
脸？
樊帅不提，程梓愿倒是将杨晓雅送给自己的那一巴掌忘记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樊帅这一提，她的脸突然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就在这时，樊帅又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程梓愿的脸上，同时，他注意到了程梓愿微微紧锁的眉头，问道：“还疼？”
闻言，程梓愿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说没感觉，一说，”她一边拧上盖子，一边将矿泉水瓶敷在了隐隐作痛的脸上，“还有点儿疼。”
“让我看一下。”樊帅低声说道。
程梓愿身体一怔，干笑道：“不用了，我...”
“你被打，我也有责任。”樊帅打断下程梓愿的话，扬了扬下巴，“让我看看。”
然而，程梓愿从被莫名其妙扇巴掌到现在，她都没有觉得这件事儿和樊帅有半点儿关系。因此，在樊帅开口道出这话的刹那间里，程梓愿的心沉了一下，赶忙说道：“大哥，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她不想樊帅因为她，产生负担。
“我说有就有，转过来，让我看严不严重。”
“可..”
“少废话。”樊帅打断。
程梓愿了解，与樊帅较劲儿，那就是自讨苦处。
无奈之下，她也只有配合了。“好吧，我不废话了。”她嘟哝着，将受伤的脸，转向了樊帅。
随旋，樊帅探头朝着程梓愿那红肿的脸颊上一看，问了句：“你打她的力道，和她打你的力道相比，谁的重？”问着，他顺手接过矿泉水，轻轻敷在了她的脸上。
程梓愿一脸惊讶的看着樊帅这顿操作，吓了一跳，随即急忙抬起手，无意间触碰到了樊帅的手。
樊帅一脸淡定地看着程梓愿这慌张的表情和动作，无奈道：“我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怎么，还想抢水瓶。”说着，他瞥了一眼自己被程梓愿依旧触碰着的单手。
“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太辛苦了。”程梓愿说着，一边闪躲着视线，一边拿开了手。
樊帅：“我不辛苦，回答我的问题。”说着，他看出了程梓愿的‘紧张’。
与此同时，程梓愿在樊帅的疑问之下，瞬间抛开了所有想法，清清喉咙，她抬眼对视上樊帅的眼睛，坚定道：“当然是我下手重了，说实话，”她把扇了杨晓雅巴掌的手举在了樊帅的面前，“我刚打完她，自己的手都疼。”
“你就吹吧。”樊帅说，把矿泉水塞进了程梓愿的手中。
程梓愿拿住水瓶，激动道：“我没吹，我的手，现在都是疼的。”
“程学渣，适可而止。”樊帅说，瞥了一眼程梓愿，把脸偏开了。
听着樊帅的话，程梓愿那等心动，那等..紧张，也都瞬间一扫而光。相反，她想证明自己的牛逼，“大哥，我这可是有遗传的，我妈的手掌力气有多大，我就有多大，从小到大，都是我欺负别人，诶，我根本不给别人欺负我的机会，真的，以前，”她大大咧咧起来，“谁见了我都怕，我就是我们学校的小霸王，诶，我就是这么的牛。”
樊帅清楚程梓愿的为人，更清楚..她在班里的情况。所以，为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樊帅也便不做拆穿，继续盯着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