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伙计跟在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说老板娘，您每月抠抠搜搜就给那点工钱，哪个厉害师傅愿意待在这的？那不都去了隔壁的吉祥天了吗？”
“再说您这生意冷冷清清的，还有耽误的必要吗？”
那老板娘一转头，一张妖艳妩媚的脸出现在苏芷晴的视线里。
“老娘的生意怎么就不好了？就我这福瑞客栈，好歹开了也有三年了，接待的王公贵族也不在少数，你个老头就是不愿意帮我打理。”
“老板娘，您怎不想想，这店能撑到现在，可不就是老夫帮你打理的吗？”
苏芷晴转过身来，难掩脸上的惊讶。
“难怪那饭菜如此难以下咽，原来是老板娘做的呀。”喜梅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我怎么觉得这老板娘看着哪里眼熟呢？”
苏芷晴淡淡瞥了一眼喜梅：“是沉媚儿。”
“啊……对对对！媚儿姐，她当年忽然不见了踪影，原来是来了北辽？”喜梅面上难掩重逢的喜色。
“别露出马脚，我们现在的身份，不能与她相认。”苏芷晴沉声提醒道。
喜梅脸上的喜色渐渐退却：“是啊，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媚儿姐相认。”
“明日入宫，喜梅你去帮我挑一件合适的衣裳。”苏芷晴走到窗边，看向楼下的院子里。
房里的男人正襟危坐，只勉强看见银灰色的衣角。
……
北辽皇宫。
苏芷晴一身银白的长衫，乍一看便是文弱清俊的书生模样，可细看之下，身上的那股子凌厉之气却也让人难以忽视。
“喜梅，蓝漠，你们就在宫门口等我吧。”
北辽的皇宫，戒备森严，尤其像她这种从异国而来的。
苏芷晴刚进宫，递了请帖，便有一个太监恭敬地走来。
“姜公子，皇上等候多时了，请跟咱家走吧。”
殿内，北辽帝神色显得疲惫。
“皇上，姜神医来了。”那太监说道。
北辽帝淡淡道：“听闻姜神医医术高明，诸国之中皆有赞誉，朕身子不爽利，已有多时，劳烦姜大夫为朕诊断。”
“还请皇上伸出手，容外臣把脉。”苏芷晴这些年行医，为防止身份被怀疑，已有许久不曾在人前使用西医的治疗手段。
即便是遇上疑难杂症，需要动手术，她也是挑选一个无人的地方，不教外人瞧见。
以至于这一两年，她把脉的技术都变高明了许多。
北辽帝的脉象，苏芷晴一把就知道，这是身体枯竭之症，没几年可活了。
人嘛，都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苏芷晴的医术再高明，也有救不了的人。
苏芷晴行医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还是清楚的。
像是北辽帝这种身份的人面前，苏芷晴可不会什么话都往外说，免得人家一个不高兴拖出去把她头砍了，她都不知道上哪说理去。
就在苏芷晴在琢磨着该用什么话来搪塞眼前这位不好忽悠的老头儿，北辽帝却忽然开口了。
“姜神医，朕可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呃？看来这是个明白人啊。
既然人家都问的如此直白，苏芷晴自然也不会睁眼说瞎话。
“皇上英明。”
北辽帝无奈地笑了笑：“朕处在这个位置，想听一句真话都得费尽心思，姜神医敢如此说，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
“皇上，外臣只在明白人面前说真话，皇上您是明白人。”苏芷晴道。
北辽帝缓声道：“告诉朕，朕还有多久能活？”
“不超过一年。”苏芷晴顿了一下，抬头道，“但若是外臣用药，可保圣上一年，甚至更久。”
“一年，够了。”北辽帝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道，“姜神医起来吧。”
“那接下来，朕的病就交给姜神医了，神医有什么要求，可向朕提？”
寻常大夫，也就是要点金银赏赐什么的。
但苏芷晴钱够多，不在乎，她只想要北辽独有的圣药天欢果。
“在下听说天欢果就在北辽的皇宫之中，不知皇上可否割爱？”苏芷晴倒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