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果汁下肚，时琰的五脏六腑被凌霄的灵息温润，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感觉神清气爽。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没话找话地问道：“凌——凌霄哥，你怎么会做这行？”说着用手比划了两下。
凌霄哥？不是说喊名字的吗？怎么张口就成了哥！冰易看着自家尊主一脸享受的表情，抿了抿嘴唇。
凌霄看着眼前的时琰，感觉她一举一动都是诱惑，纤长的十指，轻启的红唇，还有沾着香甜果汁的口腔。
那里有他从未触及过的濡湿柔软。
凌霄暗自吸了一口气，仿佛闻到了时琰身上那股阳光的治愈味道，问道：“你是说修壁画？”
时琰点点头。
凌霄看看窗外，仿佛想到了什么，说：“只是觉得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值得永恒两个字，如果不能，那就尽量延长它存在的时间。”
男人的目光很专注，薄薄的镜面挡不住他眼睛里的光彩。
时琰很少去想这些东西，她高二上了半学期临时理科转文科，高三又突发奇想学了美术，一度把老师气晕在厕所，但最后还是以A市文科状元，专业课第一的成绩上了大学。
人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的时光里，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永恒的美好，那首当其冲的，大概就是爱情吧！
听了凌霄的话，时琰笑了笑，说：“凌霄哥真有觉悟！我就不一样，我画画从来都是随心，还想不了那么多！”
凌霄摸着左手拇指上的戒指，似是自嘲地说：“这样好啊，一颗至真至纯的心，是我这么多年想都不敢想的。”
作为魔界有史以来最强的人，凌霄手上沾满了鲜血，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琰能一直这样率真下去，哪怕永远记不起来他，也好过做回华盈上神，承受反噬之痛。
听到凌霄这么说，时琰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眼前男人年纪分明不大，但眼神中却满是岁月沉淀后的沧桑，时琰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双腿，猜想着他，会有着怎样的过去。
一旁的冰易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哈哈一笑，说：“凌先生，晚饭准备得差不多了，时琰，你有忌口吗？”
时琰从沉思中回过神，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都可以！”
十分钟后，没有忌口的华盈上神看着桌子上的菜，嘴巴淡出了鸟。
吃饭时，时琰多看了两眼凌霄手上的戒指，硕大的紫色宝石镶嵌其中，典型的某宝爆款款式，但戴在他手上，却莫名有种古朴神秘的感觉。
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和能力，当然看不出这戒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觉得熟悉。
注意到她的目光，凌霄笑了笑，看着左手上的戒指，说：“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时琰想也没想，顺口问了一句：“最重要的东西？有多重要？”
但问完她就觉得不太对，这个对话换个版本，就成了恋人之间最常见的对话。
你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有多爱？
时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但下一秒，凌霄当着她的面，亲吻了一下戒指，盯着她的眼睛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时琰的心没来由地开始狂跳，她觉得凌霄亲吻的不止是戒指。
她微微一笑，放在腿上的手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但她自己也没发觉，这个笑容有点苦，“为了爱情，抛却生命，为了自由，再牺牲爱情，到底哪个是最高级？”
凌霄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没有任何犹豫，看着她说：“我选择爱情，你呢？”
面对男人如此果决的回答，时琰陷入了沉思。
***
时琰原本没打算在这边多待，行李不多，都放在皮箱里。她从秦允手里接过皮箱，对他说：“秦哥，多谢你跑这一趟！”
秦哥！秦允被这个称呼吓到了，有凌霄在，给他一百个胆，他也担不起时琰这一声哥啊！
感受着来自凌霄的死亡凝视，秦允连忙摆摆手说：“时小姐千万别这么叫我！叫我秦允就行！真的！别叫我哥！”
凌霄喝了一口茶，说：“时琰，我带你去房间。”
凌霄给她安排的住处在院子东边，有点像古代的厢房。除了家具有点仿古之外，其他装修还是十分现代化的，最主要的是那张床，看上去就很舒服。
时琰笑着说：“凌霄哥，你这比光火大酒点好多了！”
凌霄坐在一边，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他嘴角一勾，淡淡地说：“我挺喜欢你的。”
！！？？时琰心里一惊，这是什么话？接着就听见凌霄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时琰松了一口气，还别说，她也有这种感觉。
“好了，你休息吧，缺什么跟冰易秦允说，让他们给你置办。”凌霄说完，转身就准备回自己房间。
时琰叫住他，笑说：“哎凌霄哥，多谢！”
灯光下，她的微笑很迷人，凌霄看得清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她当华盈上神的时候，哪里有过这样诚挚满足的微笑？唯一一次，大概就是在自己怀里死去时嘴角的一抹弧度了。
凌霄转身出去了，他怕自己再单独跟时琰待一会儿，会忍不住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
同一时间，光火大酒点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飞蛾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昏暗的灯火，路边站着两个吞云吐雾的男人，赫然是宋明然和李文琦。
李文琦不是第一天认识宋明然，以对方的条件，随便吃顿饭花的钱就不止一个ipad了，所以让他帮忙搞时琰的东西肯定不是为财。
“宋先生，您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李文琦问。
宋明然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说：“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这几天你跟着时琰，她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时琰的ipad没有密码，随手一划拉就打开了。宋明然大略看了看，除了几个画图软件和几个小游戏，没什么别的东西，手包里只有几百块钱现金。
李文琦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下，说：“嗨！正要跟你说，今天我们在洞窟那遇到凌先生了，那位不知道怎么回事，邀请时琰去他家，王局长也同意了！”
听到这话，宋明然挑了挑眉，“王建明竟然同意？”
他有点疑惑，遇到凌霄不稀奇，但王建明潜伏在时琰父母身边二十年，现在时琰送上门，他竟然同意凌霄把她带走？
李文琦说：“是啊，王局长说时琰从小娇生惯养，咱们这宾馆条件太差了！”
宋明然笑了笑，看一眼五层建筑上忽明忽暗的广告灯，再看看手上近六位数的女士手包，说:“是啊！住这地方，是挺委屈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