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秦蔓追问。
陈体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之所以能吸收灵宝的灵性,其实是修行了一套相关联的功法。
它能帮助我们将灵性储存在体内,以便能够随时释放。
既然能随时释放,自然也能随时收敛。
我这么解释,你们能明白吗?”
秦蔓只是一听就明白了。
陈体说的,其实很好解释,就跟前世所用的储存电池一样。
秦蔓又问:“族长,你不是说你们要充灵性,全凭随意?
那为何陈横总能随心所欲的补充灵性?”
陈体若有所思地看了秦蔓一眼:“秦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如此敏锐?
你问我的这些问题,可谓每一个都问到了关键之处。
如果不是确信,你刚来我们这里不久,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一直潜伏在我们陈家的…!”
“潜伏在你们陈家的什么?”
秦蔓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体:“你不会是想说,我是潜伏在你们陈家的奸细吧?”
陈体连忙否认:“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秦蔓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陈体干笑两声:“秦蔓,秦小友,你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好,那我下次不开了!”
秦蔓趁机拉回话题:“那请问族长,可以继续为我答疑解惑了吗?
为什么只有陈横能单独做到?”
陈体:“秦小友,你既然这么问。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一些,不如先说说你的想法。”
秦蔓略一挑眉,有些意外陈体会直接说出来。
“也行,那我就先说说吧!我猜测与陈沁的出生有关?”
此时的陈体,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讶。在他看来,秦蔓无论再说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秦蔓见陈体没有反应,又说:“难道我说的不对?还请指教!”
“不,你说的很对!”
陈体轻轻点头:“我是没想到,你仅凭猜测,就能推断个七七八八。
当初陈横和姜雪的结合,就是我们陈家耗费了大半家族气运,才推演出来的结果。
所幸两人最终也确实相爱,才让我们心中的愧疚,消除了不少。”
秦蔓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些不太舒服。
“以爱为名”,本来就是一种道德绑架。
可这是他们的事情,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实在没有必要置喙。
秦蔓:“那具体的呢?”
陈体:“他俩虽然是因计划在一起,却也生出了真爱。陈沁就是他们真爱的结果。
否则!像他这样的生命,其实是会被天地所不容的。”
秦蔓听陈体主动提起陈沁,便趁机问道:“所以说,陈沁真的是……?”
秦蔓自然知道陈沁不是半妖,但她现在想套出,陈体口中的所谓真相。
陈体这次毫不犹豫的点头,语气闷闷的说:“没错,他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半妖。
好在这小子命势极旺,没有其他半妖所遭受的天谴,只落下了失忆,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你说失忆是小毛病?”
秦蔓不敢苟同。
虽然陈沁表现得毫不在意,但秦蔓通过陈洛的描述,也知道陈沁心中,其实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情的。
但凡众人皆醒,唯有自己独醉。这种心中的孤寞感,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的。
陈体心虚了一下:“虽然我说这话有点不妥,但相比其他半妖而言,失忆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秦蔓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果然!感同身受这词,并不适用。]
陈体想了想,试探着问:“那我还继续往下说吗?”
秦蔓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体继续说道:“陈横和姜雪之间建立了联系,又一起修行功法。
姜雪很轻易就得到了后天灵宝的认可,她吸收起灵性来事半功倍。
然后再经由她,将所吸收的灵性,渡到陈横体内。
陈横才能一直维持人形,在外面替陈家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那他们的几次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陈横:“偶尔也会出现,吸收灵性不顺畅的时候。”
秦蔓又问:“那既然这种情况不是偶然,为何要让他们留下传音玉诀?”
陈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怎么说?”
陈体:“其实我们一直在试图激发,陈沁体内的妖性。你如果不问,我是真的不会主动告诉你的。”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陈体点头:“没错!陈沁是半妖,终归为天道所不容。哪怕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问题,只是失忆。
我们担心某一日,他会因为受到极度的刺激,造成血脉狂暴,最后祸害整个陈家。
所以,我们才会时不时给他制造一些紧张,锻炼他的情绪,不那么容易失控。”
秦蔓一听这话,简直不可置信:“你说故意留下传音玉诀,就是为了刺激他?”
陈体点头:“父母之于孩子,是最重要的吧!
时不时小小刺激一下,当真正的刺激来临之时,他才有可能挺住。”
秦蔓心中很是生气,手指直哆嗦。
炎墨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并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秦蔓的情绪瞬间得到了缓解,深吸一口气,冷声说:“感谢族长的解答,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那个…我还没有说完呢!”
秦蔓再次看了陈体一眼:“那下次再说吧!”
说完,拉着炎墨,毫不回头的离开了帐篷。
炎墨任由秦蔓这么带着,一直走了好一会儿,秦蔓才甩开了炎墨的手,鼻子里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炎墨连忙安抚道:“好了,我知道你生气!但现在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你稍微收敛一点。”
“呼…!!!”
秦蔓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炎墨,你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吗?居然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我清楚记得,陈沁和陈洛得知父母失踪消息时,那着急的模样?
他们怎么能这样,利用子女对父母的爱,去做如此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