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说不出的认真，令她心内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会有七情六欲，但我不是只能被欲望支配的低级动物。想上我床的女人不少，但是你在我床上有没有闻到别人的味道？”
男人一本正经，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令沐知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又没要求他主动报备自己这六年活得有多么清心寡欲。
“床单可以洗呀。以你的智商，偷了腥还要留下证据给人看吗？”
想了许久，她才憋出这句话。
不过在秦昱凡听来，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他刚好写好“知晚”两个字，就扔了笔，一把圈住她腰，把人贴紧自己。
“我睡谁需要这样偷偷摸摸？”
放眼望去，整个莘城，甚至是整个A国，哪个名媛闺秀不想爬他的床？
他堕落过吗？
凑合过吗？
没有！
因为那些个女人都不是她。
他想要的只有她。
沐知晚被他紧锢在怀，微微蹙眉，不敢乱动。
但小眼神依旧倔强。
秦昱凡低头看着她，眸中烽烟肆起。
“等了你六年，我以为以后每个睡不着的夜晚，都要和我的笔过了。好不容等到你回来，可你不是扑进这个一直在等你怀抱，而是找个男人来气我。少了你，我一点也不习惯，但是你……显然潇洒得多。”
沐知晚诧异的看着他。
声音好酥。
秦昱凡中邪了？
男人眸色浓郁，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
“对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要你说一句，当初你是心甘情愿放手，我马上送你离开莘城，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辈子不会来打扰你们。我秦昱凡，说到做到。”
沐知晚呼吸乱了，像要失去一种东西那么紧张。
真的只要一句话，他就能放手吗？
“只要你说，我们就能老死不再往来。可但凡你对我还有一丝情意，我就不会放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走进你。”
如此说话的秦昱凡，好卑微。
沐知晚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脑子有点懵。
一直盼着甩掉他，但真的到了一锤定合离的时候，她又有了犹豫的情绪。
这是……怎么了？
秦昱凡的眸色越来越深。
深得似乎也要把她吸进他的眼眸中。
男人微微低头，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还傻傻的怔愣在他的话中，没有排斥的反应。
秦昱凡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又低头吻了上去……
后来，沐知晚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换了地方。
一开始在书桌这边聊得挺好的，但稀里糊涂的就去了云朵做的小船上……
……
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明亮，整个城市在浓雾中渐渐苏醒。
壹汀酒店顶层绝美的晨曦风光，沐知晚无缘欣赏。
本该慵懒惬意的周六，她却弄了身心俱疲，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秦昱凡抱她去浴室洗过澡后，也睡了一觉，但是醒得比她早。
吃饱喝足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沉思的神色，也性感迷人。
身边女人在被窝里，睡得像只猫。
他修劲的长指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停留许久后，又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
月明星稀中，他看到了不应该属于她的害羞。
想到这里，男人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上浴袍去到书桌边，拿起电话打给肖锐。
“刚下单一套女装，兰纳设计师的，去拿过来。”
肖锐顿了顿才应道：“是。”
怎么感觉总裁的声音有些沙哑？
难道他是被动的？
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白偲全请求见您一面。”
“见他就算了，让他向你解释。你满意，才放过白家。”
秦昱凡放下电话，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去了衣帽间。
沐知晚悠悠转醒的时候，窗外的一片金色，让她一度认为现在是早上。
秦昱凡坐在床边，系衬衫的领扣。
周身释放荷尔蒙的男人，着实迷人。
但，想起他凌晨里干的那些事……就越发觉得他应该改名叫秦兽！
沐知晚扯着被子坐了起来。
连手臂上也是红痕。
男人淡淡的瞥她一眼，冷冷清清出声：“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我生的。”沐知晚这会儿体内缺乏能量，脑子也不太好使。
秦昱凡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现在的样子，把她扯到跟前：“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的孩子受到伤害。但有些事，你如果铁了心瞒着我，就祈祷别让我查出来，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沐知晚愣愣的看向他。
不知道他怎么又开始关注两个孩子的身世。
自己没有说漏嘴呀。
沐知晚感到背上凉，被他冰冷无情的眼神刺得心更凉。
被窝的温度还在，但那场欢愉仿佛根本不存在。
那个在她耳边低声轻哄她的男人也不是他。
秦昱凡热得快，冷得也迅速。
沐知晚淡凉的笑了笑：“什么果子我都能吃，秦总高兴就好。”
又和他嘴硬？
秦昱凡微微皱眉。
“离开的事我这里已经提前知会过你，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沐知晚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凉，有些心酸。
“偿还数额你自己权衡，只要不太过分，我都接受。还有，不要动我朋友的公司，我没有违反你的规则。”
秦昱凡冷漠一笑：“你在提醒我，你是按次收费？”
被当成玩物，她已经很隐忍了。
竟然还把她看成人尽可夫的女人。
沐知晚伸手招呼他一个耳光。
秦昱凡轻飘飘扣住她的手腕，眸色浓郁、幽暗：“若不是因为债务，你会拒绝我，是这个意思吗？”
他很失望。
沐知晚不说话：反正，这一辈子，下一辈，还有下下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男人的视线顺着她的脸滑下。
两只手被他捉住，沐知晚意识到什么，瞬间红了脸。
迅速抽回自己手，一把抓过被子，裹紧自己。
“装什么？给你洗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沐知晚脸上灼热。
这份害羞，很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