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给她擦去嘴角流出的一滴汤汁。
她满脸狐疑的望向他。
见她老老实实解决掉一碗鸡汤，秦昱凡放下碗，用纸巾给她擦嘴。
沐知晚夺过纸巾，自己擦。
“发烧而已，你那里有我的退烧药，喂我一颗就好，干嘛要劳师动众的送我来医院。”
吃饱后更有力气抱怨了。
秦昱凡笑道：“浑身滚烫，怎么叫也叫不醒，不知道那时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
沐知晚忍住笑：“你有被吓到的时候？”
秦昱凡点头：“有，软肋被戳中的时候。”
沐知晚低头变得沉默。
秦昱凡慢慢把人揽进怀里。
很好，她没有反抗，没有害怕。
“你不愿讲的事，我不会再逼问你，但是你不许再逃。”
“没逃啊。我和孩子们早就有落脚的打算，只是还没有决定在哪里。肉丁想要一个陈列室存放他的作品，米粒想要一个实验室，还想养一些小动物，我们落脚的房子应该很大，所以地价和房价都不能太贵……”
秦昱凡耐心的倾听她的规划，她畅想的一切都没有他。
“到时候，你们舍得丢下我？”他问道。
沐知晚好像闻到酸酸的味道。
“你有你的不舍，我不会再打扰你的人生。决定生下他们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凭一己之力也要把他们抚养长大。莘城这个地方，有些事没有画上句号，所以在杜登要把研发中心搬迁到莘城时，我没有反对。”
“你是指哪种句号？”
“很多，如果可以，我想得寸进尺的奢望那些莫名其妙的恨意能解开。”
她说的隐晦，秦昱凡也听得懂。
父亲对沐知晚的恨意，仅仅是因为沐香筠挑拨离间，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沐香筠这次可能会坐牢，她干的那些事，是我发出来的，你要帮她吗？”
“你怎么会有她这些东西？”
提起这件事后，他的声音就冷了。
“就是放了几个实验用的微型机器人去她办公室。”
她倒是挺会玩。
秦昱凡冷哼一声：“我没有善心大发到脑袋发昏的地步，她的浑水自己搅和。”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她嘀咕道。
秦昱凡捏起她的下巴，手指有些用力：“谁帮你掩藏的IP。”
他关心的是情敌。
沐知晚绕了个弯，不以为然道：“一男的，对我特别好。有时候还给我煎牛排，额……他只会这一道菜。”
秦昱凡脸色渐渐暗下。
沐知晚更得意了：“并且总是对我嘘寒问暖，有时候还钻我被窝。”
秦昱凡微微一愣。
他不笨，但是也从没想过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五岁也算大孩子，分床就要分得彻底，以后注意。”
男人心里揣着柠檬，面色一本正经。
他的位置有人抢，总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沐知晚反对他的育儿观：“他们才五岁而已，已经很独立了好吗？把他们当大孩子，以后不黏我了，好无趣呀。”
她到底不明白他的心意，秦昱凡也不和他解释。
“出事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
他还是怀疑她了。
“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你在滨海路附近的琵琶台有危险，连时间也讲得清清楚楚，但是我给你和肖智都去了电话，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于是我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
反正她实话实说，他信不信她也不在意了。
“谁知半路上堵车，我没在对方说的时间里到达那个地方，反而在半路上看到你的车飞出路面。因为还有一辆车正在向你射击，司机怕极了，我苦苦求他，他才停车把我放下，自己跑了。”
秦昱凡听的极其安静，丝毫没有打断她。
“后来到了水下，我才知道肖智中了枪，而你神志不清。我砸破了车窗，是肖智把你从满是海水的车里推了出来，交给了我。他是个好人。”
提起往事，秦昱凡整个人冷澈澈的。
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个局，只是没想到这个局竟然也涉猎了她。
干扰她的信号，令她无法打出电话，无法联系到他。
但对方千算万算，没把堵车这件事算进去。否则如果沐知晚按时到达琵琶台，一定会被他们嫁祸为杀害他的凶手。
一石二鸟，心思极恐。
“孩子的身份为什么查不到？”男人声音倏寒
沐知晚小声应道：“因为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逃走时秦爷爷给了我三份证件。”
逃走？
秦昱凡眸底尽是寒芒。
原来整件事爷爷也是知情的。
那就能解释她和两个孩子使用的身份为什么这么难查了。
但心中不大能接受一向疼爱他的爷爷也一起瞒着他。
“秦爷爷有他的立场，别的事你不要再问了。”
她和秦南勋约定好，她继续对当年的事保持沉默，秦家就不能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
她不想说，秦昱凡不再追问，有了育鲸学校作为突破口，查他们这些年的过往就容易多了。
秦昱凡把人抱得紧，沐知晚靠着他的姿势对腰肌不好，她挣扎着想出来。
但男人没想松开她。
“有了孩子这件事，你觉得能瞒我一辈子？”
沐知晚撇撇嘴，没说话。
“你怀疑我的能力？”
空气中的异样氛围越来越浓烈，想起昨晚，沐知晚秒怂。
“没有啦，我们在莘城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时候悄悄离开，断掉和这边的一切联系，你有了新欢，也不会再记得我们，那不就……”
秦昱凡冷笑一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沐知晚最大的失误便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执着。
她耳朵发痒，忙缩脖子。
这模样，说不出的弱小可爱。
秦昱凡玩心渐起，她怕痒，他偏偏不放过她。
沐知晚勾着他的脖子求饶。
两人耳鬓厮磨中，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沐知晚马上推开他，钻回被窝里。
秦昱凡看了一眼被子里鼓起的一团，冷声说道：“进来。”
肖锐推门而进，他是刚从中熙公司赶过来的。
“秦总，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