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你属狗的啊！”
张恒抹了一下后脖子，发现有一丝血迹，上前踢了一脚。
“周雪梅怎么变了？”
“是啊，偷东西，还变得那么狠。”
与此同时，各班同学齐刷刷的聚集在操场列队准备开校会。
刘敏拽了拽张恒入队。
周雪梅从地上爬起来：“老师，我浑身疼，我要去医院！”
说着，周雪梅身子摇摇晃晃。
张恒眼睛冒火，一把将她拽起来丢在旗台上：
“别特么装了，想躲检讨啊，门都没有，杨老师，我们班同学的脸都被她丢校外去了，半个高海市都知道农大有贼。”
杨秃子无奈的扶着额头双手叉腰，摆摆手：
“周雪梅，要检讨就好好检讨。”
随后，杨秃子似乎是怕丢人，直接退回办公室去了。
田教授对校长耳语：“这孩子原来多好啊，怎么……老孙啊，你觉得这么逼一个孩子是不是不妥？”
“哎，是有些不妥，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关键这偷东西确实是个恶习啊，除非刘敏啃松口！”
田教授站在二楼走廊看向旗台上的小小女子，怕是心态已经崩溃了，只顾得哭：
“明浩，去跟刘敏说说这事儿。”
张恒站在刘敏后面，正咬牙切齿的看着旗台上的周雪梅：
“贱皮子，竟然咬老娘。”
张恒见她迟迟不念检讨书，不由吆喝了一句：“小偷，你她娘哑巴了，要不要老娘给你拿话筒！”
张恒反正是不怕被人万众瞩目，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这边。
随后，零零散散的人开始附和：“就是啊！”
“小偷，你倒是念啊，大家伙都等着吃饭呢！”
正说着，褚明浩顺着队伍走到了刘敏身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恒，张恒一下子老实了：
“刘敏，我跟你说个事儿！”
“您说！”
“这周雪梅才二十二岁，即便犯了错，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免造成心里崩塌的后果，你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既能惩治恶习，又能还你一个公道！”
褚明浩估计背对着张恒跟刘敏肩并肩的小声说话。
“不行，贼就贼，褚明浩，你不会是看周雪梅长的漂亮就心慈手软了吧，那社会上还有正气吗？”
张恒一挥手抱着膀子气的直哼哼。
“褚部长的意思呢？”刘敏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我觉得这件事让周雪梅跟你道歉，你看如何？”褚部长看了看二楼。
“那也太便宜她了吧！”刘敏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褚部长调解不好抬脚离开。
“等等！”刘敏想起了什么，给她个教训未必一定要当着成千的同学念检讨书：
“褚部长，如果让周雪梅跟我道歉，我能原谅她，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褚部长目光一亮，随后暗淡了下来。
这丫头的心机再长河村的时候领教过，兼职是步步为营，让她吃哑巴亏，怕是要难了。
不知道她又算计什么了：
“你说说看！”
“我要这学期期末越级考的名额，俩！”刘敏伸出俩手指头，这名额如此难得，好的不得想着张恒吗。
“越级靠的名额？”褚明浩长出了一口气，就知道这丫头提出的事情不简单：
“我不能做主啊。”
“田教授能做主啊，再说，你做不了主你当说客？”
“行，就这么定了！”褚明浩无奈的摇头离开。
褚明浩站上旗台，拿起话筒简单说了处理结果，让周雪梅道歉。
周雪梅目光一怔：“褚部长，你对刘敏有私心。”
道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让张恒那个畜生看尽她的笑话？
褚明浩瞪了一眼周雪梅：“你想被开除吗？”
周雪梅吓得一哆嗦连连摇头。
刘敏再队伍中听着张恒聒噪了半天：“你答应褚明浩干嘛？让她念半小时检讨多好！”
“越级考的名额一个学校不会超过三个，那才是人生最大的目标，眼前一个小小周雪梅这点儿蝇头小利算个屁！”
刘敏若是能提前毕业，她就能提前拿到学历证书，就能名利双收。
“刘敏同学请上台！”
刘敏拍了拍张恒的肩膀，知道她气不过，可刘敏有她的计划。
上了台，周雪梅那双通红的眼睛像是烧红的烙铁，就那样不服气的看着她。
刘敏等了许久，她才说出对不起，声音极其敷衍。
可台下竟响起了掌声，就数张恒蹦的最高。
“好，我原谅你！”刘敏知道她不可能诚心道歉的。
周雪梅丢下话筒转身跑向宿舍。
人却站在操场于宿舍中间的路上一动不动了。
一位念过半百的驼背干瘦老头扛着蛇皮口袋站在那，粗布褂子上打着补丁，花白的头发稀疏干涸。
脚上的方口布鞋露出了乌黑的脚趾头。
“雪梅啊……你这是咋了？”
“爸，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周雪梅紧张的回头看去，操场上的学生陆陆续续散会了，一帮女同学朝着宿舍的方向走来。
“不是你同学说你……你真偷了别人家东西？”
老爷子双眼浑浊的看着女儿，将肩膀上的蛇皮口袋放下，想去抓女儿的手：
“跟爸说，你没拿，要是有人冤枉你了，我找你们校长切！”
周雪梅本能的后退两步，避开父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
“不关你的事，你走，你快走……你不要在这里待着，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着，拎着蛇皮袋把老爷子往校门的方向推。
“哎，那不是周雪梅他爹吗？”刘敏正安慰张恒，眼睛一辆提高声音说道。
这一说，所有人都看向周雪梅：
“她不是说她爹是在京都做大生意的吗？我怎么越看越想种地的呀！”
“是啊，那是她爹吗？是她爷爷吧，你看年龄那么大，好歹得有七八十！”
周老头差异的看着女儿：
“爸来看看你啊，这口袋里是给你买的衣裳，还有窝窝头，还买了一盒……”
“你走！”周雪梅跺脚，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推推搡搡，眼看把老爷子推到了校门口。
没成想身后跟了一窝长舌妇。
“周雪梅，这是你爸啊，好老啊！”
“你不是说你爸是做大生意的吗？”
“是啊，这不是你爸吧……”
老周头愣了：“雪梅，我的好娃儿啊，你这不能撒谎啊，就咱家那破屋坡田没两亩地，哪有那个命做生意当老板呀，你不能这么说……”
周雪梅面红耳赤，拽着老周头捂着脸跑出校门。
老周头被推得脚程跟不上，鞋子还掉了一只。
王媛咬牙启齿的拎着那鞋子丢出了校门：“哎呦我的妈呀，这做大生意还做成香港脚了！”